“我”叶碧娟支吾,有些为难。
见状,即便众人不怀疑她,也对她的不自在产生质疑。
“你最好说实话。”燕擎玉厉声提醒道。
叶碧娟吓了一跳,急忙道:“我从厨房端着鸡汤来到赵二公子的客房,赵二公子刚好回到房间。”
“这碗鸡汤,有没有经过别人的手?”钟岗问道。
“没有,我亲手炖的鸡汤,中途并没有假手于人。”叶碧娟道。
“你是亲眼见赵二公子喝下的鸡汤?”安婉清问道。
叶碧娟摇了摇头,委屈道:“他当时没有喝。”
安婉清与燕擎玉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复又看向叶碧娟。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叶碧娟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羞恼道:“他救了我,我自然要表示谢意,所以才给他炖鸡汤。谁曾想,他不仅不领情,还赶我走,说什么孤男寡女容易让人误会,我便跑开了。”
说到这里,叶碧娟再次强调道:“这碗鸡汤虽是我亲手炖的,但我绝对没有下毒,我发誓。”
刘锡冷哼一声,“发誓顶屁用,证据确凿!”
“你”叶碧娟扭头瞪向刘锡,“绝对是你,你后来肯定又去找过赵二公子,是你下的毒。”
“你他娘的有病吧,毒药是下到鸡汤里的,当时你都说赵二公子回房了,我还能当着他的面在他碗里下毒?更何况,我是去教训他,又不是去杀他!而且最关键的是,我离开他的房间就去找王兄了,王兄可以作证。”
王坤站了出来,冲燕擎玉等人道:“大人,刘兄平日里虽跋扈,但他绝对不会杀人的,而且刘兄昨晚一直跟我在一起,戌时的时候,刘兄正在我房中喝着酒呢。”
说到这里,王坤又道:“当时刘兄心情不好,在我房中闹得厉害,隔壁的厢客还来我房中劝了几句呢。”
“赵二公子死于戌时,那还真不是刘公子干的,因为戌时的时候,刘公子在王公子房中闹酒,声音有些大,我们都听到声音了。”一个厢客道。
叶碧娟咬着嘴唇,一脸委屈,“哼,就算不是刘锡,那也不是本小姐,本小姐是去报恩,又不是去杀人,为什么在鸡汤里下毒!”
墨秋蹙眉,“主子,一般正常人都不会喝冷鸡汤吧?”
燕擎玉一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若这赵二公子喝鸡汤,自然是趁热喝。叶三小姐是酉时末接近戌时送去的鸡汤,而赵二公子死于戌时,不出意外的话,叶三小姐离开房间,赵二公子便喝下了鸡汤,时间刚好对的上”
“是呀,鸡汤凉了也不好喝啊。”莫亭耸肩道。
众人齐齐看向叶碧娟,显然她的嫌疑最重。
“杀人总要有动机,碧娟她没有动机呀。”安婉清替叶碧娟辩解道。
燕擎玉也觉得叶碧娟没有理由杀害赵义陇,可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她。
酉时,苏茉宁送完花便离开了,紧接着刘锡走进客房,复又离开,随后快接近戌时的时候,叶碧娟走进了客房,刚好赵二公子从外面回来,而赵二公子死于戌时,是中毒,毒下在鸡汤里。
于情于理,凶手应该就是叶碧娟,除非在叶碧娟离开之后,有人进入赵二公子的房中,给鸡汤下毒,但是,当时赵二公子就在房中。
即便赵二公子再次离开客房,有人借此空荡进入他的房间下毒,但是那时候鸡汤差不多凉了,这赵二公子总不会喝凉鸡汤吧?
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叶碧娟离开后,赵二公子喝下了鸡汤。
“督主,小人可以作证,这位姑娘离开之后,再无其他人踏入过赵兄的房间。”陈寸站了出来,认真道。
苏茉宁瞳孔放大,看向陈寸,一时愣住。
“你又是何人?”燕擎玉蹙眉问道。
“小人陈寸,柳城人,是今年科考秀才,暂住在宝华寺,与赵兄一年前相识,今日下午在宝华寺后院偶遇赵兄,便请赵兄到小人房中叙旧。苏姑娘与刘公子去赵兄房中不见赵兄,这个时间段,赵兄刚好在小人房中论诗。”
“你如何确定叶三小姐走后,再无旁人进过赵二公子的房间?”燕擎玉质疑道。
“小人下午与赵兄谈诗论赋,心情无比舒畅,本是想彻夜不眠的,可赵兄惦记着家中表妹,便离开了。小人一人无聊,本想再去找赵兄,刚好见一位姑娘从赵兄房中哭哭啼啼跑了出来,小人误以为赵兄与其表妹吵了架,怕赵兄无心谈诗论赋,便只好去了赵兄对面的客房张兄的房中。因为张兄居住的客房与赵兄门口相对,所以小人确定,无人进入过赵兄房间。”
住在东厢房第二间客房对面的张达站了出来,低头道:“小人张达,也是今年的考生,在宝华寺住了几日了,昨日戌时,小人与陈兄在房中对诗,确实没有看到有人进入过赵兄房间,也未曾见赵兄出来过。”
众人齐齐扭头看向叶碧娟。
“不是我,毒不是我下的”叶碧娟拼命摇头否认。
“不是我们小姐,我们根本没有买过毒药。”荭儿也跟着辩解。
正在这是,只见仵作急匆匆走了出来,“督主,尸体有新的发现。”
“什么?”燕擎玉扭头看向仵作。
“死者食指指甲盖磨的光平。”仵作道。
燕擎玉快步走进客房,来到赵义陇的尸体旁边。
“赵二公子死前定是拼着最后的力气用食指写了什么,才将指尖盖磨成这般模样。”安婉清轻叹了一口气。
“赵二公子写下的,定然与凶手有关。”墨秋道。
燕擎玉蹲下身,亲自查看,目光一下子定在了一根桌子腿上,惊的瞪大了眼珠子。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桌子腿。
只见桌子腿上,划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叶字。
整个宝华寺里,只有两个人姓叶。
安婉清瞪着大眼,不敢相信的看向叶碧娟。
怎么可能?叶碧娟为何要杀赵二公子?
叶碧娟同样瞳孔放大,张着震惊的嘴,扭头看向安婉清,颤抖着胳膊指向她,“叶碧妤,原来凶手竟是你。”
“什么?”安婉清一愣,当即无语,“叶碧娟,你胡言乱语什么!”
“赵二公子写了个叶字,毒又不是我下的,不是你还能是谁?”叶碧娟瞪向安婉清,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