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这次走在白苒前面,走进仅允许一人通过的窄道,周围的洞壁沙化严重,已有近千年的历史。
道路一直向下蜿蜒,温度越来越低,光线越来越暗,仿若通向幽冥,即将面临未知的危险。
白苒虽然玄力运转,防备着突发情况,但走在玄渊身后却是极为安心。
她一边留意着身后的顾勤,目光却不时落在前面身形劲瘦脊背挺直如松,一身傲骨,冰冷又偏执的玄渊身上,翘着唇角。
这么多年,她比相信自己还要相信玄渊,相信在他心里,会把她的生命看的比自己更重要,一直以来,也确实如此。
大概十分钟之后,前方出现了一小抹光亮。
他们要到了。
有光的出口通向一个巨大又方正的墓室,灰色的墙上用漆黑和猩红的颜料画着四幅巨大的壁画。
第一幅是有一个用黑色颜料画的男人,站在高高的祭坛上,接受万民朝拜景仰,地位似神。
第二幅是男人用手拿着一团红色的东西吃下,身后站着一个束发长袍的道士。
第三幅是男人的身体变成了血一般的猩红,他站在万人尸骨的汪汪血泊中,宛如人间炼狱的魔鬼。
第四幅是浑身猩红似魔的男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祭台,只是被铁链锁在正中央。他的身下是一个繁复又有些莫名眼熟的阵法,旁边摆着一个棺材。
男人随意地坐在阵法中央,黑色长发肆意地披散在身后,仰着头,似乎在笑。而那个束发长袍道士打扮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低头看着他。
玄渊扫了一圈壁画,很快收回目光,完全不感兴趣地护在白苒身边。
顾勤很仔细地看完所有,微微拧眉,沉吟道:“这几幅墓室中的壁画…应该是棺中人的身份?”
“很有可能。”白苒点了点头,先不深究这壁画,视线落向更引人注意的墓室中央。
快三十个如行尸走肉般的人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围成一圈,朝着内里向着圆心的方向,恭恭敬敬地垂首跪在原地,眼神空洞,神情麻木,了无生气。
白苒一眼就看到了跪在最外圈,穿着淡黄色针织开衫和牛仔裤的孔叶,她右手边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戴眼镜男生,应该就是她的男朋友刘一鸣。左手边是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娇俏少女,可能就是外面吴局长老婆娘家的外甥女。
除此之外,外圈有十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想必就是早上才加入这里的新鲜血液。
内圈是十来个身着便服的游客,值得一提的是,这其中竟然还有一个身穿道袍体型圆墩墩的光头道士。
道士还被控制在了这里…一看就是行走江湖招摇撞骗的假神棍,绝对不靠谱的样子…
真神棍白苒有点嫌弃地扯了扯嘴角,恨铁不成钢,行业口碑就是这样走下坡路的。
似乎是感应到有人进来,又更像是被什么在统一操控,仿佛被按动了开关,二十几个人齐齐地转头,黑黝黝的空洞双瞳幽幽地向他们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