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满地的血水陷入沉默。
这.....毁尸灭迹已经完成了一半,现在留给苏牧的还有灭迹.....
“你确定是五人吗?”苏牧问。
地上全是血肉模糊的残渣,苏牧连残肢断臂都没见到,地上一堆一堆的血肉像是被放进搅拌机里打碎一般,刚打开房门的时候苏牧差点没吐出来。
白子秋的脸色有些发白,扭头不去看门外惨烈的场景,默默的点了点头。
苏牧嘴角微微抽搐,内心处于崩溃的边缘,从鬼镜中跑出的另一个自己居然顶着自己的样貌在道门大开杀戒,还一口气杀了五名正式弟子!
“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苏牧双手抱在胸前陷入沉思,“不....或许逃了才更像是畏罪潜逃吧。”
“也许事情还有余地.....毕竟谁会相信一个杂役弟子杀了五名正式弟子。”
杂役弟子不可能会比正式弟子优秀,这是所有道门弟子公认的事,只有优秀的人才能成为正式弟子,而那些杂役弟子更像是残缺品,才登仙梯失败的残缺品。
“子秋啊.....”
苏牧和善的向着白子秋笑道:“我们一起把地上的血给拖一拖吧,毕竟让小朋友什么的看到也不好,你说对吧?”
白子秋被苏牧看的浑身发毛,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他好害怕这个苏牧也是假的.....
就这样......两人拿着各种工具开始清除地上的血迹,苏牧恨不得将地上的地皮铲掉一层,该死的鬼镜!杀个人都这么残暴!直接丢下山崖不更好吗!
苏牧和白子秋两人勤勤恳恳的毁尸灭迹,可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怕啥来啥?
“韩长老,你快看!就是他!就是他杀了五名正式弟子!”
一名弟子正指着苏牧一脸惊恐,‘苏牧’残杀那五名正式弟子的场景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他一眼就认出了正在门口处理血迹的苏牧。
苏牧:“......”
白子秋:“......”
你们这个动作也太快了吧,我还没灭完迹你们就来了.....
“额.....我可以解释....”
那韩长老仔细打量着苏牧,眉头深深皱起,“这地上的血水你怎么解释?”
地上大片大片的血水呈喷射状,像是在这一小片地方下过血雨,虽然苏牧他们已经清理苏了牧一些残肢断臂,但浸湿土地的血迹他们根本来不及清理。
“这......这里的血水其实是我从山上打下的野猪!”
苏牧一本正经的说道:“那只野猪被我捅了一刀到处跑,所以才这么多血。”
现场的四人除了苏牧还是一本正经,其他三人脸上写满了不信,你搁着这逗我呢?
“那野猪呢?”
“被老鹰叼走了。”
叼走了?
韩长老都快给苏牧气笑了,从怀中取出一颗留影珠,“那这个你怎么解释呢?”
留影珠画面闪动,上面正好就是‘苏牧’残杀五名正式弟子的画面,血肉横飞‘苏牧’嗜血的眼神更是让众人胆寒不已,就连韩长老都心惊‘苏牧’的凶残。
“你还有什么话可以狡辩?”
韩长老阴沉着脸,看着苏牧冷声道:“想不到我道门好心收留你在山上修炼,可你却残杀同门弟子!凭此一条,你罪无可恕!”
苏牧嘴角抽抽,沉默不语,他没想到居然有人将这画面记录下来了,这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同时心中将鬼镜骂了个狗血淋头,旁边有个人在录影,你竟然都没发现!
虽然是在心里疯狂吐槽鬼镜,但他并没有想将鬼镜的存在说出去,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自己就算说出鬼镜的存在也没用,更有可能会将自己再度推入险境。
随手碾死一只蝼蚁,再取走蝼蚁的宝物不就是修仙界经常发生的事情吗?况且那面镜子的来历.....
对方是一名长老,自己肯定不是对手,逃跑也不现实,没准还会给对方击毙自己的理由。
苏牧静静的看着韩长老,说道:“我要求执法殿求证,我并没有杀害五名师兄。”
执法殿是道门的执法部门,通常让执法殿出动的都不会是小事情,但这也是苏牧的唯一生机,传闻执法殿会有测试谎言的灵器,自己只要说自己没有杀害同门就行了。
韩长老不屑的看着苏牧,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便是再怎么查证也没用。
“执法殿是必经的流程。”韩长老淡漠的看着苏牧,眼中露着嘲讽,“或许你应该祈祷不要落入世家的手里,到时候想死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白子秋忽然在一旁跪了下来,“苏哥他没有杀五名师兄!还请长老明鉴!”
在场除了苏牧,就只有白子秋相信苏牧,可他也同样也是一名杂役弟子,人微言轻,能有什么用呢?
韩长老袖袍一甩,白子秋肥胖的身躯被一阵大风掀翻在地,“他有没有杀人,留影珠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你就算为他狡辩也没用,我劝你还是少和他接触的好。”
然后看着苏牧,淡淡的说道:“是你自己走还是我带你走?”
苏牧沉默的扶起倒在地上的白子秋,对白子秋摇了摇头,轻笑的说道:“放心,不是我杀的就不是我杀的,清白的人就是清白的。”
.......
苏牧跟着韩长老走了。
只留下了白子秋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心中彷徨不知所措.....他只是一名杂役弟子,他只能看着苏牧被带走,他什么也做不了....
白子秋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过,他没有办法帮助苏牧,而道门中也没人会帮助苏牧,毕竟谁会在意一个杂役弟子的死活呢?
“不.....或许有。”
白子秋忽然想起了上回来看望苏牧的那名女子,听说那女子是长老的亲传弟子,身份无比尊贵,或许她能有办法。
“只是.....”
白子秋心中又有些担忧,苏牧和那名女子虽然是旧识,但道门,不......应该是任何地方都会发生.....一人腾达之后立马舍弃另一个人,甚至不断撇清和另一人的关系,这样的事绝不再少数。
但....无论如何,白子秋都要去试一试,这是自己唯一能为苏牧做的事情了。
“希望那女子还能顾忌昔日情谊.....”
白子秋长长的叹了口气,而后皱起眉头,“那女子叫什么来着?”
“......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