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繁星点洒在一片墨蓝之上,皓月千里独独照拂在了那一枝桃色尤败。
太晨宫是没有桃花的,东华素爱佛铃花,所以佛铃花倒是四处可见。
四周很静,女娲独坐花前月下,千瓣桃红缓缓在指尖凝出绽放,花瓣上仿佛有星点金泽流转。女娲却只是兀自看着眼前的万点光华出神,就连老子踱步走近都未曾发觉。
“你可是在想之前的那个影像?”老子淡然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寂静。
“嗯。”女娲闻言垂眸,将元力凝成的桃花递到了老子手中,“自观了那场影像,我不知也为何会感同身受,与那影像中的女娲般心中悲痛。”
老子沉默不语,观看完了那场影像以后,不止女娲受到了影响,就连他的性情也变得愈发超然。
那场影像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播放了另一方洪荒的太上女娲二人进入三生三世的经历,不过他们来自的时间是封神以后,而且完全不需借用任何法宝护宝,抬手间便可划开一道沟通两界的时空裂缝……
他们来三生三世世界的起因还是寻找鸿钧,在古树之旁,他们也遇到了东华,不过东华并虽然看上去似是认识二人,可却没有以道祖和娘娘相称,同样行了晚辈之礼,带着二人进入了太晨宫……
其中有一段画面和现在很是相似,同样是女娲坐下月下,指凝桃花,可想的,又是否都是伏羲呢?
在此之后,画面来到了清晨,二人跟着司命一路逛到了凌霄宝殿,二人进入了凌霄宝殿,周身之圣威引得天地自发吟诵证道之诗。
影像在这里,戛然而止,化作了茫茫白雾。
“师兄。”
“师妹。”
女娲老子忽然同时开口道,随既双双愣住。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说这两个字,平时相处大多都是以道友相称。
“时辰不早了,师……女娲道友早些回房休息罢”。老子微微摇头,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看来那影像对自身影响不浅”。压下了心中的悲痛感,女娲站起了身子,最后望了一眼天穹之上那一轮倒旋的斜月,叹了一口气,向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她现在极其需要好好睡一觉,要是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没准她得莫名多个相思病。
翌日,太晨宫
老子睁开眸子已是天明,修至圣人已不再需要刻意的去安排睡眠了,但他一般还是会打坐调息为息。
起身后,老子随手披上道袍,推开房门才发现女娲早就起了,闲然般在庭院中东华和白凤九二人笑饮清茶。
“太上道友起来了?那我们出发吧。”女娲抬眸望向负手走来的老子,抿了口盏中碧水,浅笑道。
“今日本应东华为道祖和娘娘引路,可惜有要事在手,脱不开身,退而求次,我座下有位司命星君,对这现今天地也算熟悉,可为道祖和娘娘当个引路人,不知二位意下如何?”东华说罢看向一旁徐步而来的司命,言道:“你带道祖和娘娘到这天地各处转转,万不可怠慢,知道吗?”
“是。”司命脸色不禁垮了垮,只能硬着头皮对东华拜道。
“走吧,太上道友。”
女娲放下手中茶盏,对着招呼一声,率先迈步向外走去。
老子应了一声,负手跟上女娲。
三人闲庭散步般,悠悠哉哉走了半刻左右,一处金光闪闪的大殿才在三人眼前浑然铺展开来。
“道祖,娘娘,这里便是凌霄宝殿,想必二位也应当知晓。”司命殷勤的为二人介绍道,不过他觉得介绍不介绍都差不多,可介绍一下好一点。
凌霄宝殿存在了多久,没人知道,就仿佛天地初开之时,就伫立在了那里,有说几十万年,有说几百万年,有说几千万年,各说纷纷,可唯一相同的就是,凌霄宝殿来历悠远,洪荒之时,凌霄宝殿中站的都是上古洪荒众神,有史册记载,道祖太上和女娲娘娘当时就坐了凌霄宝殿上首的两旁。
与此同时,倚天世界,武当山,紫霄殿,百损和张三丰相对而坐,苏千站在百损身后,望着对面的张三丰以及其身后那他不认识的青衣男子和六位便宜师兄,欲哭无泪。
他本来听百损讲述张三丰过去,听的滋滋有味,谁知金顶之上突然就冒出来几百号人,险些让他误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然后,张三丰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紫霞殿前的百损,至于苏千,直接被张三丰无视了。
“你来武当山做什么?”张三丰微皱眉头,看着百损,问道。
“今日来此,只为两件事,一是给你讲一讲我的过去,二是……灭元!”百损眸光深幽,手指轻微敲击着桌面,在说到‘灭元’二字的时候,语气变的异常冰冷。
“你的过去,我没兴趣了解。”张三丰摇摇头,对百损这种人的过去,他不想了解,“至于灭元……若元灭了,黎民百姓当如何?”
“三丰道兄又何必与我打哑迷呢?以道兄的修为,应当不难知晓,元朝如今气运衰退,过了多久,便会覆灭”。百损面色平静,为张三丰分析了起来,“正所谓气运将亡,逆天而行,我等只需扶持一位汉人皇帝上位……”
百损的话虽不长,可却字字珠玑。
张三丰思考了一番百损的话,发现还真有些道理,特别到了后面,还补充了一句,“以我等之力,一人可挡百万军”。
百损的这句话一点也没错,现在的他们,只要想覆灭元朝,元庭又拿什么抵抗?
过了良久,张三丰开口道:“你可有人选?”
“有。”百损笑道,他去元庭之前还没有,可回来的路上,他看到一位身穿破烂衣衫的少年,其气运雄厚,完全可以当得这天下之主,九五至尊。
“哦?是谁?”百损的话,让张三丰对这个人选提起了兴趣,他很好奇,以百损的性情,会选个怎么样的人来当皇帝。
“不急不急,咱们喝茶。”百损话题一转,一挥衣袖,十盏茶盏忽然出现在木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