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感觉快要把秀山看得羞涩了,耳麦终于响起小贝副导演的喊话:打道回府!
举着伞的胳膊都僵硬了。
“天宜,快拿毛巾擦一擦,”梁若诗从场务手中接过大浴巾,裹在沈天宜身上。
沈天宜和梁若诗走着走着,忽然回头,眼睛亮晶晶的,笑着说:“谢谢!”
江阳同样缩在毛巾里:“不客气!”
……
丘比特别墅前。
“停——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大家早早休息。”
一声令下,围绕着别墅的许多摄影大哥、灯光师和场务们作鸟兽散。
江阳仍在用短袖清理蜡笔画:“小贝副导演安排你画的?”
不是!
陶书旻心里大喊,但她张不开嘴,只能淡淡一笑,嗯了一声。
江阳瞳孔骤缩,他可不是没恋爱过的雏,立马意识到对方情绪的低落。
“书旻,节目结束后,你能来姑苏城找我吗?”江阳眯着眼睛笑道。
陶书旻一惊,问道:“干嘛?”
“切磋演技,”江阳说道:“我是娱乐圈新人,初来乍到,向老前辈学习。”
陶书旻莞尔:“我就是一个十八线女团的边缘人物。不会唱、不会跳,演技僵硬,是远近闻名的恶劣艺人。”
“那我教你吹唢呐,”江阳双手空摆,作出吹唢呐的姿势。
“我一个女生吹什么唢呐?鼓着腮帮子,好丑!到时候再说啦,我去看看天宜,”陶书旻抱着画板,风一阵地扭头就跑,徒留冲天香阵。
别墅内,周星熙正在帮殷雨按摩肩膀。
殷雨:“书旻,捡到钱啦?笑得那么开心?”
“我没有笑啊,不要乱讲话!”
殷雨:“奇怪!”
……
江阳回到房间,脱掉短袖,犹豫了半天,放到了装脏衣服的篮子里。
他本来想直接扔掉,反正是乐卡克提供的软广植入短袖,没花一分钱,可一想到‘花无百日红’‘居安思危’等古训,便决定保持低调,保持朴素节俭的习惯。
正所谓,猥琐发育,别浪。
浪也要等换完房贷再说。
光着脚踏进卫生间,热水冲刷着身体,江阳哼着歌,一闭上眼,浮现出沈天宜坐在小水潭边,迎头望来的目光。
“这娘们演技这么好?”江阳汗颜:“枉我上过几节表演课呢。”
“梁若诗她闺蜜什么来头,居然可以拍电影了,不会是网络大电影吧。”
“手机收走了,也没办法问,只能等晚上了。”
“对了,晚上要给李劲打电话,看看有什么演技速成大法。”
李劲是江阳在魔都戏剧学院的好哥们,他是学表演的,如今在一个剧组演男二。
一刻钟后,江阳走出房门,正巧碰上梁若诗换好衣服出门。
“头可断血可流,眼影不可不涂,”江阳吹着口哨,调笑道。
梁若诗落落大方,转了一个圈:“好看吗?”
“好看,好看,”江阳笑着附和,这是一个送分题。
“渣男,你最后选择了谁?”梁若诗下巴指了指陶书旻和沈天宜的宿舍。
“别叫我渣男,我可是很纯情的,”江阳说道:“结局选谁?我也不晓得,我到现在对节目组的制作方式迷迷糊糊。最后看小贝副导演的安排吧。”
“想不想让局势更混乱?”梁若诗露出了神秘莫测的笑容。
“什么意思?”江阳警惕道,梁若诗明显要做坏事了。
梁若诗抬起手指,抵住江阳的下巴:“来,给爷笑一个。”
“哈哈,别闹,”江阳打掉了她的手指。
梁若诗明明身材很好,但是相处下来,他压根生不出情欲,就像是和哥们在一块的感觉。
两人说笑间,来到了一楼。
殷雨、周星熙、柯珂以及方小鹏四人围在电视前打游戏,两两组队在对战。
殷雨和周星熙是一组,两人挨着坐着,战斗激烈时,殷雨大吼大叫,不时推一下周星熙,显得十分亲昵。
柯珂和方小鹏各坐一边,看似队友,貌合神离。
但柯珂年纪小又是职业选手,即使带着划水的方小鹏,依旧血虐周星熙和殷雨。
“再来一把!”殷雨撸了撸袖子,很不服气:“你个毛头小子,我不信今个治不了你。”
方小鹏问道:“你们谁来?我去上个厕所。”
柯珂急忙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若诗姐,过来坐,我带你飞。”
梁若诗撅着嘴摇头道:“我不玩游戏。”
“来嘛,我教你,”柯珂热情似火,坚持不懈地喊道。
江阳和殷雨含笑望着两人互动,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哪只,梁若诗拉人下水,她抱着江阳的胳膊:“你等等方总呗,小江江要教我学游泳。”
“那好吧,”柯珂挠了挠脸颊,有点尴尬,顺便向室友投以怨念的眼神。
江阳被逗笑了,他想起柯珂第一晚大言不惭的话:‘哥,你收了沈天宜和陶书旻,我收了殷雨和梁若诗。’
小屁孩终于遭受到社会的毒打了,中二这种病得治。
江阳和柯珂再次目光对视,后者比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我才洗澡了,改天教你学游泳,”江阳不甚在意柯珂的小孩脾气,低头说道。
梁若诗同样低头,说着悄悄话:“知道啦,我就是想和K神保持距离。”
“为什么?”江阳问道。
梁若诗:“昨晚小雨看爆料贴,K神养得两个备胎打起来了。”
“是多瓣上的?”江阳说道:“我也看了,没有实锤啊。楼主贴出来的合照不是戴口罩,就是戴着墨镜。”
“嘻嘻,”梁若诗笑道:“你没看到后边。楼主为了自证,发了一张偷拍的床照出来,她和K神的床照,当然,是打了码的。后来,帖子越来越火,被转发到其他平台,陆陆续续又有女生说K神骗粉丝炮。”
江阳:“……”
“节目组会安排他提前离开?”江阳问道。
“以节目组的尿性,没有违法,没有犯罪,肯定会一直留着,吸引话题,”梁若诗说道。
“喂,你们在密谋什么?”殷雨促狭地笑道:“一起晨跑后,关系这么亲密?”
江阳反唇相讥:“在商量你和周老板的婚礼,怎么随份子钱。”
“你——”殷雨语塞,平时利索的嘴巴微微张开,硬是挤不出一句话反驳。
反而是周老板笑呵呵的,开始胡言乱语:“今天的天气真好。”
殷雨:“……”
……
陶书旻抱着连环蜡笔画,用吹风机吹干了,小心翼翼地装在塑料袋中,压倒了行李箱的夹层。
正要离开,她看到了沈天宜的行李箱半开着,有一件熟悉的长袖。
陶书旻听到卫生间的淋浴响声,偷偷地瞄了一眼:是江阳今早穿的夹克衫。
沈天宜披着这件衣服回来,不用问,肯定是江阳出于绅士风度,为她遮挡风雨的。
但是,你不应该把衣服洗干净,还给人家?
藏在衣帽间的行李箱是几个意思?
陶书旻咂摸出来了些许意味:“一见钟情吗?见色起意罢了。”
想了想,自己和江阳认识的时间不长,又何尝不是见色起意。
唉……
“我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陶书旻关好衣帽间的门,见沈天宜仍在洗澡,躺在自己的床上,闭目养神,准备小憩一会儿。
早上时候,她和沈天宜睡得正香,外边有场务敲门,说是编剧组连夜设计了一个桥段,请求两位嘉宾帮忙走一走剧情。
这也是两人为何看似衣衫不整,匆匆下楼的原因。
场务给了她一张纸,但是字数只有三分之一,简单来说,就是扮演一个怨女,甚至没有台词,只需要摆出沮丧脸。
沈天宜的戏份很多,足足写满了两页纸。
场务很客气,估计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沈天宜是富家千金了,尊敬地问她:“沈老师,您比较辛苦。如果您不愿意,我会向编剧组转达,更改剧情。”
陶书旻瞄了几眼沈天宜的剧本:又是跑步,又是摔倒,又要流泪。
她心中讶异,沈天宜是堂堂千金大小姐,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遭这份罪吧?看她养尊处优,会拒绝吧!
结果,沈天宜看了以后,欣喜若狂:“我同意!我最喜欢千里追夫的剧情了。”
陶书旻眼皮一跳:究竟我们谁是女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