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下旬,在季节上已是秋天了,但竹光村依旧没有入秋的迹象。夕阳挂在竹光村石鼓岭西侧,火热地回光返照着,竹光村便开始炊烟袅袅了。鸡鸭成群回到姑姑家的地坪上,互相追逐、嬉戏、打闹。
林木拿着手机拍着这情境的时候,微信信息提示声响起来。林木忙打开微信,是蒋雯雯发过来的,蒋雯雯主动发信息来了。
林木点进去,信息只有四个字:“警惕贵叔”。
林木一看不知所然,就叫江娆。江娆拿着手机,穿着拖鞋从泥瓦房出来,看了四个字,眉头紧锁,脸绷得紧紧的,咬了咬嘴巴,“提防女人,特别漂亮的女人”。
“要不要回信息问个清楚?”林木生怕蒋雯雯耍花样,“会不会是离间计?”
见江娆没有啃声,林木就回了“为什么”。
等了很久,也不见蒋雯雯回信息。
“明天到长河垌租的田地看看”,江娆一时也摸不透蒋雯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把田地除荒整理工作承包给贵叔做是不是有问题?”
“除荒整理田地本是极简单的工作,又没有技术含量,除完荒,整理好田地,验收通过,就给贵叔钱,会出什么问题?”
“看似不应该有问题,但问题往往就出现在感觉没有问题上”,江娆变得一本正经,沉稳成熟,“我们与蒋雯雯素昧平生,你能分得清是敌是友?一个漂亮的大美女,嫁到山旯旮竹光村,还是疤痕明这样的痞仔,正常么?”
第二天早上,太阳晒到泥瓦房的时候,江娆和林木就出发去长河垌。江娆穿着套红色短袖运动服、运动鞋。林木则穿着黑色文化衫、休闲长裤,运动鞋。大家戴着草帽,拿着铁铲就去了。
江娆、林木到达长河垌租用田地的时候,贵叔带着一帮人早就在干活了。
贵叔见江娆、林木来到,丢下手中的铁铲,“老板,老板娘,”鼠眼碌碌转,“这些都是我请来的帮手,共十人,都是贫困户,我们一定让大石根人共同过上小康的生活。”
林木放眼望去,干活的人有的光着膀子、有的穿着背心,有的戴着草帽,有的戴着竹笠,有的虎背熊腰,有的瘦骨嶙峋,手臂都黝黑黝黑的,都齐齐朝自己这边望来。
虎背熊腰那个,眼睛虽然在张望,但手里的活没有停,一铲一铲的泥土乱草挑得半空飞。
林木心里嘀咕,真是干活的好手,于是便走过去和她单独打了招呼,“兄弟,辛苦了,怎称呼?”
“黄兴钟,青红蓝紫的黄”。
“呵呵呵,青红蓝紫的黄”,林木一下子记住了,“兄弟,今后我们一起共同创造小康的生活”。
“老板,我们大石根以黄姓为主,大家都这么介绍的。”
“贵叔,辛苦了,”江娆向大伙扬扬手,“大家辛苦了”。与大家打了招呼之后,就单独叫贵叔来到大田田埂上。
“这样干,要多少天才完工?”江娆把铲插在田埂边,拿着草帽扇着风,“给他们多少钱一天人工?”
“大概五天可以完工了”,贵叔向江娆、林木凑近一些,“工钱按日算,每天200元一人,这个工价等于做泥水起屋的工价了,我没有亏待他们”。
“工程承包共15000元呢?”
“承包工程,工头都有抽水的嘛”,贵叔转了转鼠眼,满脸堆笑,“抽水4000元也不多,反正是承包的,我保证按质按量完成任务就行”。
江娆想想也是,承包的,人家赚多赚少都是人家的事,就不问了,挥挥手让贵叔干活去。
“我们再看看”,江娆拿起铁铲就从大田的田埂径直往转弯的田地走。林木拿着铁铲跟在后面。
大田的田埂通往转弯田地的小道已生满了长长草茅,密密匝匝的,江娆用铁铲朝小道的草茅铲了铲。林木看见有黄尾的马蜂从草茅里飞出来,“有马蜂,快趴下”。
江娆好象听不见林木的叫喊,又朝草茅丛一铲,一群马蜂蜂拥而出,直扑江娆而去。
江娆顿时丢开铁铲,趴在田埂上,直呼痛。江娆的上方,还有一群马蜂在盘旋着。
林木忙抛开铁铲,把草帽往草茅丛一丢,马蜂朝草帽飞去,林木背起江娆就往回走。江娆在林木背上呻吟着,“头疼??????头昏??????恶心??????”
林木背着江娆朝机耕路狂奔。贵叔在后面大呼,“老板,老板娘怎么了?”
“被马蜂蜇了”。
林木奔回到姑姑家大叫,“姑姑,江娆被马蜂蜇了”。没有听到姑姑的声音。江娆在背上呻吟不止,林木就回到泥瓦房拿小货车的锁匙以及江娆的小型皮包,把江娆放在副驾驶座上,开起小货车直奔丰垌镇卫生院而去。
到达丰垌镇卫生院,江娆已软软地瘫在副驾驶座上。林木忙背着江娆就往急诊室冲。
急诊室穿大白卦的女医生,不紧不慢,边拿听诊器听心跳,边问原由。
林木心里火急火燎的,额上不停冒汗。“医生,快抢救吧”。
医生在电脑上开了处方,给林木一个6号数字,“到财务处交钱”。
林木匆匆赶去财务扫码交了钱急急忙忙赶回来,见几个护士围着江娆在折腾。折腾了很久,才把江娆推进病房,打上点滴。林木紧紧握着江娆的手,感觉江娆的手冰凉冰凉的,心里不停打鼓,直问女医生会不会有事。
“幸好送医及时”,女医生用药棉点了点江娆手臂上红肿的马蜂蜇人的伤口,“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了,治疗几天看情况吧”。
江娆慢慢睁开眼睛,脸色苍白,一行眼泪直流到小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