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贝小丫就发现了一件高兴事。自己原本肿胀的脚面,现在已经可以穿进鞋子里,而且沾地也没那么痛了。看着情形,她周一上班肯定没什么问题。
为了让肿消的更快,她忍着刺鼻的辛辣味,自己往脚上涂了好几遍,一直到整个脚面都留下了暗红的药渍才停手。
涂完药,自己又垫着脚去厨房煮了两个白水鸡蛋,然后就着白开水糊弄了一顿早餐。
昨天任性了一天没有工作,今天不敢再偷懒,好在手工报只剩下两张,一上午完成应该不是问题。
贝小丫把队里用的那一套工具又铺摆开,随后便开始制作手工报。画插图,写花体字,一上午时间做的得心应手。林楠来送午饭时所有的手工报都制作完成了。
因为他们办公室现在除了丁晓北也没别人,不得已,她把这期所有的手工报都交给了林楠,让他的空时帮自己张贴在公告栏上。
下午就过的舒服多了,躺在沙发上,咬着笔头看着书,觉得是重点就抄录一下加深印象。时间过的也是很快。
不过这惬意的时光在小宝快下学之前被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贝小丫眼看她气势汹汹站在自家厅里,真恨不得把她扔出去,无奈自己的腿脚不利索,她只能坐在哪里装看不见。
“你到底跟于杨哥说了什么,为什么从县里回来他就一直躲着我,这两天连人影也看不见了。”丁晓北拧着眉头,满脸的火气。之前还能陪于杨在食堂吃顿午饭,这几天也不知怎么的,他看见自己就借口要走,跟避瘟神似的,一分钟都不愿意跟自己多呆。那天好不容易在办公室看到他,结果他还是为了给这个贱女人取东西。肯定是她背后说了什么,不然于杨肯定不会不顾及她的感受。
贝小丫看着手里的书,心里暗自后悔。为什么养的是只羊呢,她应该养条狗的,最好是藏獒,看谁还敢随意进门。
丁晓北看她头也不抬,脸色更难看了。她本是比较惧怕贝小丫的,但听说她请假是因为伤了脚,此刻又看到她青紫色的脚腕,她的胆子不觉就大了起来。
“贱女人,说话啊!”丁晓北跺着脚,往前靠近了一小步。
贝小丫捏了下鼻梁,目光放在了茶桌上的白瓷杯上。那里面的水倒是自己刚刚加满的,但是杯子小了些,不过凑合用吧。
丁晓北对她的心思浑然不觉,她见贝小丫对骂她的话都不接茬,气焰就更盛了,人也壮着胆子又靠过去两步。
今天不如就趁机会把这女人打一顿,把这段时间受她欺负的仇报了。于杨知道了也顶多责怪自己几句,量他也不能真生自己的气。丁晓北一边想着一边骂骂咧咧向她靠了过去,“贱女人,不管你背后嚼了什么舌根,只要我不主动离开,于杨哥”
她话没说完,贝小丫就迅速端起水杯照她脸上泼了过去。丁晓北没有防备,被她泼了个正着,只听到她惨叫一声,当即便把脸捂住了。那水带着余温,即使被遮挡着,也能看到有些地方微微发红。
于杨哥,于杨哥,怎么那么刺耳啊。
“丁晓北,我要是你,我现在就找一地为赵军家没出生的孩子忏悔去。你还有脸跑我这来撒野,看我脚伤了没办法揍你是不是?”贝小丫说完,杯子往桌上猛的一放,人也随即站了起来。
丁晓北捂着脸后退了两步,“你要是烫伤了我的脸,于杨哥一定不会放过你。”
贝小丫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我那壶里还有滚烫的水,不然你在让我浇一杯试试。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还不足够让于杨发火。”贝小丫说着便作势去领水壶,只是手还没碰到壶柄,丁晓北就赶紧躲到了门外。
“你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就知道耍狠,真要把我烫伤了你试试,我让你一分钟都在这里呆不下去。”说完摸了摸自己有些刺痛的脸,语带同情的继续骂道,“贱女人,就知道撒泼,难怪于杨哥那么怕你。”
贱女人,贱女人,骂出瘾来了是吧?贝小丫冷着脸颠着脚也走到门外。她刚准备发飙,却不想这时候小宝从家属院外跑了进来
“有孩子在,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敢骂一句我撕烂你的嘴。”贝小丫含笑看着直奔而来的小宝,但嘴里说出话却格外阴寒。
丁晓北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跑的“呼哧呼哧”的小身影,小身影的后面还跟着一个身着军装的士兵。
“姐姐。”小宝一口气跑到贝小丫面前抱住了她的大腿,“你看,老师奖励给我一支铅笔,说我昨天做的卷子都对。”说着把手里的铅笔拿到贝小丫面前摇了摇。
贝小丫忍着脚痛,蹲下了身子,并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宝很厉害。”夸完接过他手里的笔,脸色变的严肃,“但有件事姐姐不得不批评你,你这样拿着铅笔跑不对的。如果你不小心摔倒了,这个东西会戳到你,后果很严重知道吗?”
小宝看着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时士兵也来到了他们面前,脸上有些愧色,“一路上拿着铅笔就说要给你看,是我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贝小丫起身摆了摆手,如果不是之前看过类似的新闻,她也不知道这动作会有那么大的隐患。
“那孩子就放嫂子这,我回去了。”士兵揉了揉小宝的脑袋便转身离开了。
士兵一走,贝小丫看也看丁晓北一眼,转身牵手小宝就进了屋,还顺手“啪”一声关上了门。
被所有人都无视的丁晓北只气的跳脚,但却一句话也不敢再骂出来。她恶狠狠盯着紧闭的房门,脑子里又想到自己刚寄出去那封信。
哼,等着瞧。
碎了口唾沫,丁晓北也满怀恶意的离开了家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