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堂屋。
林言又简单炒了两个菜,鲫鱼汤准备晚再烧。
红烧了几条小金鱼。
最后又掏了米煮饭。
按道理来说,饭是要先煮的,但这不是来不及嘛,家里就一个碳炉。
只能一样一样来。
吱吖!吱吖!吱吖!
压了点水洗了洗手,林言这才重新回到堂屋。
刚拉开长凳坐下,瑶瑶便迫不及待的告状。
“粑粑,麻麻偏心眼!”
看着吃的满嘴都是油的小家伙,林言哑然失笑,误以为她又是在跟妹妹争宠,刚准备询问。
却发现。
他完全误解了小家伙的意思。
“麻麻给粑粑剥了三个虾,只给瑶瑶剥了两个!”
“.......”
林言满脸怪异。
合着这小家伙是在跟自己争宠!?
这时。
又剥完一个小龙虾的余小晚说话了。
“粑粑干活了,你个臭丫头干啥了。”
紧跟着,将面前的小碗推到林言面前。
意思不言而喻。
“窝...!窝带妹妹玩辣!”
小家伙倒也机灵,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唯一可以邀功的地儿!
然而。
嫣嫣却是丝毫没给她这个姐姐面子:“米有。”
余小晚掩嘴一笑,“行了,你快吃你的,再折腾妈不给你剥了。”
本还想再争斗一番的瑶瑶听到这威胁!
顿时乖乖闭嘴。
小小年纪,就掌握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真理。
“味道怎么样?”
这边的林言,自始至终脸的笑意便没消失过。
要说啊。
这才是真正意义的生活。
温馨、吵吵闹闹、其乐融融!
余小晚动作一顿,看着某人的脸,有心想搓搓他的锐气!
奈何,身体过于诚实!
“嗯......很好吃......”
没有精彩绝伦的赞美,有没有浮夸的描述,有的只是一张绝美俏脸下的平平无奇却又情真意切的三个字!
林言抿唇一笑,忽然想起一句广告词。
好吃,你就多吃点!?
别说,还真挺应景的。
“......怎么了?”
注意到到丈夫的失神,余小晚还以为是自己的回答让他是有些失落,莫名的有些慌乱,还有些自责,“真......真的很好吃,很香,而且肉也很......”
林言起初还想解释自己只是想到了好玩的,但看着这已为人母的妻子难得这么娇憨。
忽然就不想解释了。
甚至还恶趣味的聋拉着脸,一副心态大崩的模样。
惹得余小晚这个着急啊,眼眶都开始泛红。
“哈哈哈。”
林言见差不多了,真给小妮子急到哪里就不好了,便也不再装蒜,夸张的笑了起来。
余小晚先是一愣,紧随其后的便反应过来!
自己又被这坏家伙欺骗了!
紧咬着薄唇,俏脸写满了委屈。
林言则将胳膊搭在大桌边沿,撑着下巴,静静凝视着她。
不知从何时起。
他开始喜欢这样安静望着余小晚,仿佛永远也看不腻。
是了......
一个不嫌弃你废物、不嫌弃你酗酒赌博、哪怕你承受了无数的冷眼与嘲笑也依旧不愿离开你的女人。
又怎么可能腻呢?
......................
2:00.
两个孩子已经进入了梦香,余小晚和林言坐在门口晒着太阳。
不得不说。
今儿的阳光确实好,晒得人软绵绵的直犯困。
夏天,太阳是人人都厌恶的,但冬天,却又是最稀罕的。
真是难得的惬意的时光啊。
像这样的日子,如果永远都不会到头就好了。
“要去睡会么...?”
余小晚捋了捋头发,柔声问。
这句话并没有任何的弦外音,只是一个妻子心疼丈夫的表现。
因为她知道林言昨晚回来的晚,然后又......又折腾到了半夜,早晨又起早。
几乎就没睡什么觉。
林言摇摇头,睁开眼看向她:“新渔网一会儿得弄下。”
“明天再弄。”
“噗嗤,没几天就二十三送灶了,你男人得抓紧赚钱啊。”
林言轻笑着说道。
余小晚眼帘低垂,她当然知道送灶。
农历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准备迎接新年到来。
“慢慢来嘛。”
“省着点用的话,过年还是够用的。”
“而且孩子也还小,现在也不是急用钱的时候......”
“余小晚同志,这我就得教训你了。”
林言一本正经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不是好现象,咱们得抵制,你咋还巴不得呢!”
“怕你累嘛......”余小晚声音很轻,轻到林言不仔细听都听不清。
林言当然知道,轻轻抓起她的白嫰小手:“放心吧,累不倒你男人,你看昨晚......咳咳......”
“坏东西...不许说...!”
余小晚脸颊瞬间滚烫,毕竟这年代,还是开放到那种程度。
林言讪讪一笑。
知道家里这位脸皮薄,也是乖乖闭嘴。
只是却没放开余小晚被他紧握的小手。
她其实也注意到这个细节,但也只是俏脸稍稍红了下。
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哦对了。”
林言却像是想起什么般,“明儿我去找几个泥瓦匠给家里砌个灶台,这破碳炉也得下岗了。”
闻言,余小晚倒是没反对。
毕竟家里确实也需要个大锅了,要不是家里一直困难,她早就请人弄了。
但一想到请泥水匠又是一笔开支。
“请一个就行。”
想了想,她还是竖起一根手指。
林言好笑道:“一个,那不得做到过年啊。”
“晚点就晚点嘛......”
“你呀,就是该省的时候省,不该省的时候还省。”
林言捏了捏她的小手:“我来安排,一家之主说的算。”
“那最多两个...!”
“噗...还学会跟你男人谈条件了是吧!?”
最终,在“一家之主”的不断打压下,余小晚还是被迫同意不管了。
但前提是。
某“一家之主”得给她洗头发!
没办法。
林言只得答应下来。
..................
压水井台子。
余小晚乖乖坐在小板凳。
不多时。
林言脖子挂着毛巾,一手提着大红色的水瓶,一手拿着洗脸盆走了过来。
当经过她身边时还不忘打趣的称呼一声客官。
逗的余小晚掩嘴偷笑。
没办法。
林言现在的打扮还真颇有几分店小二的味道!
特别是脖子的毛巾,很灵性。
就是......帅气了点。
余小晚心中羞赧的想着。
林言却不知道这些,将洗脸盆冲了下,便倒入开水。
又兑了些井水。
确定温度合适,这才道:“客官,脱衣服。”
“......”
余小晚既无奈又想笑。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从那坏家伙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就变了味道。
脱下棉服。
林言接过随手挂到一旁的钢丝绳,开始像模像样的操作起来。
坦白说。
林言无论是这辈子还是辈子都没给别人洗过头。
这还是难得的第一回。
“怎么样,水凉不?”
林言一边给小妮子的黑长直抄着水,一边问。
余小晚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内心欢喜的说不出来。
女人嘛......
或多或少都有些奇葩的浪漫情节!
特别是在这个穹瑶盛行的年代。
那就更不奇怪了。
潮流这东西,哪个时代都存在。
就好像林言。
一头中分长发,在后世那叫非主流,搁现在,就是帅气。
无疑。
都是在模仿陈浩南的风格。
录像厅里,一句铜锣湾扛把子可是迷倒了万千少女。
菇滋!菇滋!
啪!啪!啪!
倒腾了老半天,林言才倒出少许洗发水,一手捋起余小晚的头发,另一手将洗发水抹了去。
这里挠一挠,那里抓一抓。
十分钟后。
“好嘞。”
林言扯下脖子的毛巾给她擦了擦。
伴随着他的话。
余小晚也缓缓站起身,一抬眼,便看到一道温暖的仿佛能融化一切坚冰的笑容。
“娘子可还满意?”
“......嗯!”
余小晚虽然对他忽然的改口有些害羞,但还是微微点头。
“那就好。”林言伸手揉了揉小妮子的脑袋,便要去倒水。
余小晚却是拉住他:“我...我也给你洗洗...”
林言先是一愣,跟着反应过来,想想头皮是有点发痒自然没理由拒绝小妮子的好意。
只见他三下五除二褪下破旧棉衣,熟练的丢到一旁的铁丝。
余小晚这是又好气又好笑。
明明很正常的事,这家伙做的总让人容易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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