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不完就别再点了,容易浪费。”杨天抬头阻止了意犹未尽的沈星悦。
八块钱的浪费?
放在往常,沈星悦肯定会嗤之以鼻。
但是今天,她突然觉得金钱似乎也不能代表一切。
有时候八块钱就是比八千块还要有用。
店主肯定有故事。
无聊的沈星悦转而眼睛一亮。
她突然觉得杨天给自己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接触到了以往接触不到的许多新鲜的东西。
不止是一碗面。
吃完面,沈星悦欲言又止:“我想……”
“你别想!店主不会被你的金钱所打败的,那样他就失去了认真做面的心态。成为你的私人厨师,他的手艺就会下降。你真喜欢吃的话,以后可以经常来吃。”
杨天绝对不会说,他只是为了让自己以后偶尔还能吃到一碗好面。
不过沈星悦没有胡搅蛮缠,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竟然认可了杨天的鬼话。
可能是那一碗面的功劳,沈星悦又亲自带着杨天到集团总公司去办理了入职。
忙活到了下班时间,沈星悦却并未离开。
她依靠在她的兰博上,傲娇的仰着脑袋,“我帮你跑上跑下的,你说你怎么报答我?”
报答?
杨天下午没怎么动弹,体力还很充足。他想了想,打了个响指。
“走您!”
“去哪?”
“古玩街吧!”
“啊?”
沈星悦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回到了古玩街。
夜晚的古玩街就成了旅游景点,游玩胜过了淘宝。
杨天没料到这一点,他还以为夜晚的古玩街也会有很多生意。
他准备给沈星悦选一块美玉。
初见面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沈星悦很喜欢玉石。
就连金手指都提示了,她喜欢玉石珠宝,对玉最有兴趣。
结果天公不作美。
“古玩街的夜市挺漂亮!”
沈星悦误会了杨天,却也没有失望。
她欢快的走在街道上,欣赏着街道五颜六色的灯光、欣赏小贩各种稀奇古怪的杂货、欣赏幸福的游人。
“咦?前面怎么了?”走着走着,沈星悦注意到了前方似乎有人群聚集。
“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求求哪个好心人救救我的妈妈!”
人群中,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哀求,她的面前摆放着几个瓷碗。
小女孩自己则是扎着马尾辫,身上穿着不怎么合身但是却很干净的校服。
“穿的比我家的孩子还干净,还在这儿装穷?”
“这年头的骗子都这么不专业了吗?”
“小小年纪的,干什么不好?当骗子?”
“还卖古董筹钱救人?骗钱吧?”
周围的人,心思并不坏,但是显然却不怎么认同小女孩的说辞。
一个笑容满面的胖子也在一旁帮腔:“小姑娘,我说你这几个碗是假的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要我说,一千块就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你见过谁家的碗卖出一千块的价格?你卖不卖?不卖我可就走了!”
“我也是好心,你好歹还能卖一千块钱!换做别人,我一百块都懒得出。”
“一千块干什么?埋汰人呢!?”沈星悦气鼓鼓的站到小女孩的摊位前:“小姑娘起来,你妈妈怎么了?跟姐姐说,姐姐救!”
“妈妈得了癌症,爷爷说不准治疗了,爸爸借不到钱了。”小姑娘抬起头,倔强的眼眶中泪珠始终没有滴落。
那胖子在一旁冷笑道:“呵呵,这个小姑娘说谎可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说得了癌症就癌症了?证明呢?”
“我话撂这儿了,你这几个碗最多卖一千块!”
“你卖不卖?”胖子催促小姑娘。
“卖什么卖?不卖了!”沈星悦帮着小女孩做出了决定。
“丫头,你想做什么?”胖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凑到沈星悦跟前,阴测测的问道。
杨天挡在胖子和沈星悦中间,淡淡的说道:“你不是说这几个碗是假的吗?你不是说一千块都是在做善事吗?怎么现在还要强买强卖了?”
胖子眼睛眯了起来,低声说道:“这几个碗是我先看到的,江湖规矩,它们是我的猎物!”
“猎物个屁!价高者得。”沈星悦狠狠的呵斥道:“小姑娘,你要多少钱?”
“五,五十万。”小女孩说出这个数字之后,缓缓低下了头。
五十万!
围观的人全都震惊了。
几个破碗,也敢卖五十万!?
就连那个胖子,也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就这几个破碗,也好意思要五十万?”
“就算是真的大明官窑,也不过二三十万罢了!更何况还是假货?”
杨天也跟着笑了:“既然是假货,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滚!”
“你!”胖子指着杨天。
“你什么你?买不起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五十万是吧?姐姐买了。”沈星悦跟着杨天一唱一和,将胖子挤兑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天抱着双手在一旁看着。
他刚刚可是鉴定过了,小姑娘的几个碗都是真的。
就连小女孩跟这个胖子,杨天也浪费了一点体力鉴定了一下。
小女孩叫马梓萌,江城三小五年级学生,妈妈身患胃癌。
胖子叫赵金义,古玩街的混子,坑蒙拐骗,无恶不作。
胖子赵金义恶狠狠的瞪着沈星悦和杨天。
杨天不甘示弱的盯着对方。
“姐姐,如果这几个碗真的不值五十万的话,你,你可以少给一些。”小女孩怯生生的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不用!姐姐不缺钱。五十万而已,姐姐还拿得出来。”沈星悦大手一挥:“你妈妈生病了对吧?把这几个碗先收起来,姐姐陪你到医院去。”
沈星悦倒是心细。
五十万是一笔巨款,真要是当场给了小女孩,估计她走不出古玩街就会被人给抢了或者是偷了。
眼看沈星悦什么都考虑到了,周围的人神色各异的慢慢散开了。
等到沈星悦带着小女孩坐上兰博,原本还心有不甘的胖子以及其他几个围观者连忙灰溜溜的离开了。
来到了医院。
医院里,走廊的病床上,一个三十多快四十的女人正躺在病床上。
病床旁边,则是一个面带愁容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