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观在山也有种植草药,只不过受于环境所限,只能存活一些耐寒的药材。
所以在青山城十里外的东南方向,开辟了一处占地面积十分广袤的药田,那里土壤肥沃,地水充沛,可以孕育出高品质的草药。
这片药田对流云门十分重要,所以朝阳宫每年都会派弟子来这里驻地看管,这些弟子还不是普通弟子,无一例外的都是凝液境弟子。
吴峰和陈谋仁脚下生风,以极快的速度下山,绕过青山城直奔药田。
吴峰在路提醒道:“师弟,咱们到了药田之后,你记得要多留心一些。”
“留心谁?”
“魔修。”
“魔修?”
在原宿主的记忆中,魔修只有一个片面的概念,所以陈谋仁很好奇魔修到底是什么。
吴峰解释道:“仙境对魔域每十年都会开启一次屠魔之战,屠魔之战结束后,仙庭会论功行赏,那些战败的魔修会作为奴隶和人质,奖赏给各个门派。”
“所以咱们流云观也有份?”陈谋仁表示很怀疑。
吴峰轻哼一声,“虽然放眼仙境十洲,咱们流云观只是一个三流门派,但是却从来不缺惊才艳艳之辈!”
“小师叔?”陈谋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冷夜。
吴峰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姿态,“师弟你还小,所以只知道小师叔,但咱们流云观可不止小师叔一个人。”
陈谋仁撇了撇嘴,“那还有谁?”
“田师叔!”
“田师叔”陈谋仁在脑海中过了一下,然后立刻叫道:“书阁里的那个老头?”
吴峰很不满陈谋仁称呼田多多为老头,他很严肃的教训道:“师弟不得无礼!”
“师兄抱歉。”
吴峰摆了摆手,继续道:“年轻弟子只知道现在流云观除了观长之外,最能打的是小师叔,但是没有人知道除了观长之外,三长老田师叔是境界最高的!”
“田师叔一共参加过两次屠魔之战,一次是十五年前,一次是二十五年前,而屠魔之战的最低要求就是化晶境中期,十年前的小师叔虽然惊才艳艳,但是还没有晋升到化晶境。”
“十五年前,田师叔已经晋升到化晶境后期,别看他老人家现在沉默寡然不问世事,可在当时,咱们那暴脾气的师父在田师叔面前都得夹着嗓子说话。”
陈谋仁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他满打满算在流云观才待了六年。
“次屠魔之战中,田师叔所在的队伍遭遇了几倍数量的魔修突袭,那场战斗持续了三天三夜,田师叔浴血奋战杀敌三十三人,最后侥幸活了下来!”
“但是田师叔连续服用了三颗爆气丹,体内经脉遭受了不可逆转的损害,当时田师叔的情况比你还要严重的多得多!”
“师父他老人家为何如此急迫在炼丹大会折桂,因为优胜者可以开口向仙庭使者索要奖励,而师父想要的奖励就是让仙庭治好田师叔!”
吴峰说完之后,陈谋仁肃然起敬!
没想到那个田老头还有这样一段可歌可泣的往事。
半个时辰后。
吴峰和陈谋仁驻足停下,一望无际的药田就在眼前。
“守在药田和看管魔修的弟子都是朝阳宫的同门。”
陈谋仁点了点头,吴峰这是让他注意一下礼节。
朝阳宫应该是流云观的行政部门,手中握有的权力很大。
两人走近之后,伫立在药田边的一栋阁楼里立刻飘出来两名道士。
“师弟吴峰,见过两位师兄。”
“吴师弟怎么来了?”
两位道士都认识吴峰,不过说话的时候,眼神却停留在陈谋仁身。
吴峰见状,立马介绍道:“两位师兄,这位是师父新收的徒弟。”
“师弟陈谋仁见过两位师兄!”
说罢,陈谋仁掏出令牌递给两人。
两人确认无误之后,将令牌还给陈谋仁。
“两位师兄,今天我想带小师弟来药田了解一下各类草药。”
“好,跟我来吧。”
“劳烦师兄了!”
前面带路的道士叫杜钰,今年三十有五,凝液境初期。
吴峰和陈谋仁跟在后面,漫步在药田之间的小路。
陈谋仁时而搓捻着细腻的土壤,时而嗅着不同草药独有的味道。
“前面有一片不大的湖,湖中孕有一种特殊的鱼,名为蓝鳅。”
陈谋仁这才注意到,远处那片波光粼粼的药田原来是湖水。
湖水呈湛蓝色,要比天空更深。
蓝鳅其实是一种蓝色的泥鳅,这种泥鳅可以入药,也可以做成美食端饭桌。
逛了好一会儿,陈谋仁忽然问道:“怎么不见魔修?”
杜钰回过头,“每个魔修负责千亩药田的耕种,况且每种药材的耕种季节不同,这一片药田都是刚刚耕种过的,如果你想看魔修的话,我带你去他们住的地方。”
陈谋仁惊诧道:“每个魔修负责千亩药田?”
杜钰笑道:“你听的没错,就是千亩药田。”
这时吴峰也笑道:“咱们修仙修的是精气神,讲究的是借天地之势洗涤魂魄,修魔修的是肉身,讲究的是借天地之势磨砺自身当然了,咱们修仙也有练体功法,但是没有魔修那么极端。”
陈谋仁虚心请教道:“那练体能练到什么程度?”
杜钰把话接了过来,“咱们修仙练体最多就是铜皮铁骨,但是魔修连五脏六腑都能练,更夸张的是连眼球这种地方也能练的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卧槽!
眼球都能练?
那还有什么球不能练!
三人又走走停停了半个时辰,陈谋仁终于看见了一个在药田里干活的魔修。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魔修终究也是人类。
这个魔修并没有想象中那般魁梧壮硕,而是赤着体态均匀的身。
他的每一块肌肉仿佛由无数纤细的钢筋缠绕而成,紧紧的包裹住骨骼和内脏。
“这些魔修被掳获到仙庭的时候,全都被打碎了灵晶,所以他们现在只剩下一身力气而已。”杜钰见陈谋仁默不作声,以为是被吓到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