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常久丫环的话说就是又老又丑又爱拉着个脸,不管是面对太子,还是面对萧烈,他们各方面都要比他优越得多,更主要的是他们都有办法获得常久的芳心,只有他没有。
他绝望地闭了闭眼,干涩的眼中并没有泪,心里空空地疼,他告诫自己,从此以后,不要再对常久抱有什么渴望,只须照着太后的吩咐,默默地做好对她的护卫就好。
昨天,他派了两个士卒们去接石珍珍,他们回来报说,石珍珍不见了,夜静更深,大家都已深入梦乡时,他因心里老是牵挂常久不能入睡,正在灯下看兵法,外边值守的士卒却突然起来报说石姑娘回来了,不知道怎么回来的,应该是被什么人送回来的,扔在离他的住处不远的路口,浑身伤痕,昏迷不醒,偶尔会有低低的两声呻吟。
李临淮命值守的两个士卒将她搬回了她先前住着的房间,他跟过去查看她的伤痕,看了半天,直起腰身,方才明白,她是被人糟蹋了。伤痕青红紫黑,看上去很可怖,却也没有什么致命之伤,不过是被男人抓拧啃咬出来的皮肉之伤。再加之衣衫凌乱,浑身尘土,再明显不过了。
石珍珍从昏迷中醒来,抱着他号啕大哭,说这一切都怨他,若不是他把她丢在那里,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又说奸污她的那些人说了,他们是常久花银子雇来的人,说要报之前被她追杀绑架之仇。哭哭啼啼哭了半夜,最后才说道,她今日变成这个样子,全是他害的,如今,她没清白了,嫁别人肯定是嫁不出去了,只能嫁他!说完,抱住他,大哭不止,非得跟着他去睡到他的大帐里,因刚刚受过莫大的惊吓,不跟他睡一起,她害怕,会睡不着的。
李临淮冷冷地推开她,淡淡说道,“石姑娘不要只张着嘴,埋怨别人,你应该想想你自己做的怎么样,这是不是你该得的报应?别说那些人不是常久找的,就真是常久找的也没错,常久也算对你有过救命之恩,可你是怎么样对待人家的?先是莫明其妙跑去把人家骂了个狗血喷头,接着又是乘她落单追杀她,最后竟然还敢绑架她。这不是你该得的报应是什么?你要早早听我的劝,回到蓟阳去,哪里会有这些事?你要嫁我那是绝无可能,我早已跟你说得清清楚楚,听得进去听不进去那是你的事。不过,你被人奸污这事,我会着人调查,一旦查出是什么人干的,我一定不会手软!其他的你就别想了,想了也是白想。至于你害怕,我会在你的门外着人看守,没有其他的事就歇了吧,我也很累了。”
李临淮说完,起身离开了石姑娘的房间,石姑娘哭天抢地地大哭起来,一直闹腾了一夜,次日天还黑,便爬到李临淮屋外跪着,非得说这事是常久指使人干的,非得跟他一起来找常久,李临淮起初不肯来,她便在他门前磕头撞地,寻死觅活。李临淮自昨日在草原上见了萧烈抱着常久走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去了哪里,他心里非常担心就这样跟着萧烈去了北庭,那他就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常久了。为了不让石姑娘再闹下去,更是为了要看她一眼,确定她还在西州,并没有跟着萧烈去北庭。于是,他这才带了石珍珍来见常久。一见之下,是更加的绝望。
深秋时节,已近初冬,西州处处一片萧瑟荒凉。
李临淮带着石珍珍回到住处,马上着人叫来白孝德,问道,“叫你安排人送石姑娘回蓟阳,你安排好了没有?”
白孝德愣住了,那天李将军确实叫他安排来着,可是他不想安排,李将军但叫他滚了,他以为就没事了,李将军会自己安排的,没想到这会儿李将军竟然把他叫来说这事,他不知道是李将军忘了那天的事了呢,还是他自己会错了李将军的意。
这会儿只得硬着头皮说,“将军那天叫我滚,我就滚了。”
李临淮没有说话,皱着眉,满脸乌云,白孝德只觉得背上森森寒意,忙说道,“属下这就去安排。”说完忙要退出。
“等等!”李临淮叫住他,“把石姑娘带过去好生照看,一安排好马上就送她走,还有,石姑娘被人暗算的事,你具体问一下石姑娘那几个人长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这事也由你来负责,把暗算石姑娘的人给捉起来,送给当地官府!”
白孝德扁着嘴,翻白眼,却也不得不应道,“是!将军!属下这就去办!”
石姑娘一听说要送她走,而且见李将军已动了真格的,便双呼天抢地地哭起来,李临淮怒了,喝道,“白孝德,找个东西把她的嘴塞起来,不要再让我听见她哭喊的声音。”
白孝德中气十足地应道,“是,将军!”抬眼瞄见门背后有一团破抹布,便奔过去拿起,石珍珍一见,马上收住哭声,把嘴紧紧闭了起来。白孝德见她倒也识趣,这才作罢,叫来两个士卒过来,把她拖了去。
次日,白孝德带石珍珍去了一趟当地衙门,让石珍珍把爱害过程及相关人的外貌物征说了一遍,请衙门协查备案后,便照着李将军的吩咐,在当地雇了两个精壮汉子,给了他们纹银三百两,又额外给了他们沿途盘缠百两,请他们送石珍珍回蓟阳,那两个汉子欢天喜地应了,当即就带着石珍珍起了程。
却说常久气鼓鼓地跑回屋里,坐在屋里生闷气,绿柳和圆月忙跟进来安慰她,没多久萧烈也进来了,他挥手叫绿柳和圆月退下,近前来抱住常久,心疼地说,“你怎么了常久,明明知道石姑娘是胡说,为何你偏要往自己身上揽?我倒是没想到,那石姑娘张嘴胡说,李将军竟然也就信了,还带了她来质问,什么意思?你莫生气,他们就算栽赃,也得拿出人证物证来,拿不出来,说破天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