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肯放心退出。算他还有些眼色。我决定带你去见他,亲口听听他要怎么跟我说。怎么样?常久,一起去吧?!”
常久闻言,这一惊非同小可,内心的震惊无以言表,脚下一软,差点软软地跌坐地上,她稳了稳自己,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冷眼打量萧烈,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萧烈现在很难过,她能够理解,他因此做出些不可理喻的事,说些不可理喻的话,也是极有可能的。她并不会觉得意外。但是,他说的这件事,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她一时还真判断不出来。
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李临淮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是,现在萧烈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李临淮的剑就在他手上,又由不得她不信。
她稳住神以后,冷笑两声,以讥讽的口吻对萧烈说,“萧烈,以我对李临淮的了解,他不来比剑,我觉得也许还有一点点可能,但是,要他说自动退处,似乎不大可能。这把剑怎么到你手上的,你背后又没有搞什么小动作?你老实说给我。”
萧烈气极怒极,反而开心地笑起来,“常久,你现在果然一颗心全在李临淮身上,你觉得他怎么样做都是对的,都是好的。觉得我怎么样做都是错的,都是坏的。是不是?常久,你要搞清楚,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是李临淮,不是我!别说我萧烈没有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便就是搞了,那也是学的李临淮,是他先搞小动作在先,我也不过紧随其后而已。为什么从我见到你起,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听到你说过一句李临淮的不对,你把所有的事都揽在你自己身上,现下却又反过来怀疑于我?好了,我知道你听了这个消息后可能心里很难过,咱俩现下也不必在这里废话了,送信的人说了,要咱们现在就去见李临淮,那就走吧,到了那里,不就一切真相大白了么?”
常久确实心里很难过,虽然她也并没有做好一心要嫁李临淮的准备,可是,蓦然听到这样的消息,看到那把佐证这个消息的剑,她心里突然就有说不出来的伤心。但是尚存的理智告诉她,这事有些蹊跷,一切还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吧。
于是,她甩开了萧烈还一直捉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转身率先出了大帐,萧烈紧随其后,两人骑了马,于夜色中返回了西州,来到了前半晌刚刚离开的驿馆外。
下了马之后,两人的心情都有些复杂,尤其是看见李临淮住的里外房间还在亮着的朦胧灯光之后,常久的心中更是难过到几乎无法自持。整座院里子里,只有李临淮的那两房间里还亮着灯,其他房间里都黑乎乎的,寂静无声,也不知道是没有人,还是都已入了睡。
常久跟在萧烈身后往李临淮的房间门口走去,不知怎么的,越是靠近他的房门处一步,心里就越是乱得一团麻似的。她不明白这半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是李临淮一夕变卦,她早上来看他时,还在他的房间里与他亲热,倾诉思念之情,萧烈气势汹汹地追来时,他还与他刀剑相对,应下比剑之约,怎么她离开半天时间,他就做出了如此令她震惊的改变?她跟着萧烈离开时,他还冲着她大叫,叫她不许走。难道他是在怪她没有听他的话,毅然决然地跟着萧烈离开了?然后,他就绝望了,然后,他就变卦了,思虑再三后,就做出这样的决定了?从驿馆的院门口到李临淮的房间,不过百来步的距离,常久却觉得竟然要比翻越葱岭的千山万岭还要走得艰难。
萧烈见她神情慌乱,脚步虚浮,怕她跌倒在地,便拖了她的手,快步往前走,一直带着她走到李临淮房间的门口,抬手敲门时,里边竟然没有人应。
萧烈在敲门的过程中,已感觉到了李临淮的门是虚掩着的,见敲了几下,里边没有人应声,心里想着,反正是他李临淮专门派人前去约他来的,那他也无须客气,便一手拖着常久,一手推门进了房间。
常久被萧烈拖着时了房间,却见外间的灯亮着,并没有人,这才似乎松了一口气。她不由地看向萧烈,声音轻颤着说,“萧烈,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李临淮根本不在,这个时辰,他可能已去了跟你约着比剑的地方了。”
谁知道萧烈却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向她做了一个示意噤声的动作,似乎在侧耳倾听着什么。而且不容她再说话,拖了她的手便往还闪着灯光的里间走去。
里间是李临淮休息的地方,萧烈兴冲冲地拖了常久的手,便往里间去了。他已经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也似乎已经意识到那个前去给他送李临淮的宝剑的人应该不是李临淮派去的。那么,那个陌生人为何要送李临淮的剑给他,还嘱咐他要带了常久姑娘来,这就令他觉得十分好奇了。
然而当他拖着常久的手推开休息间紧闭的门,进了里面李临淮的休息间里时,灯火摇曳中,蓦然撞入眼帘中的香艳一幕,立马使得萧烈忽然之间便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为何会有人给他送剑,而又嘱咐他一定要来,还要带着常久。这些之前,他以为很正常的话,现在看来,都是有深意的。
萧烈是有些吃惊的,而常久更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她眼睛圆瞪,颤抖的小手不由地掩上了大张的粉唇。
她看到眼前不远的卧榻上,光着身子的李临淮正压在另一个同样光着身子的女子身上,正起伏运动着,同时还又是亲吻又是抚摸地缠绵着,嘴里还似乎在喃喃低叫着什么,而那个女子瘦削的身形,有些熟悉的低吟声,很快便让常久猜出了那个女子是谁。床上的两个人似乎很全情投入,房间里突然闯进了两个大活人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