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眉咬咬唇,难得地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会,不会,堂妹,若是路上没有遇到你,我还真有可能做这样的事,但是现在我绝对不会这么做了,我就是好久没有见他了,心里想他,想看看他而已。偷偷地看看……。堂妹,这不妨事吧?我还记着你跟我说的话呢,要小鸟依人,小鸟依人!”
常久一听,心下不觉大为感动,心想堂哥这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道,有姑娘对他这么倾心。连她都这么感动,想到堂哥也会被感动的吧?
想到这里,她对桑宁眉说,“堂嫂,你就安心吃安心住,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堂哥,他若是能顺顺利利地被我们劝动,那他自会早早过来接你家去住。若是我们一时劝不动他,我总要找机会让你见见他的,有我在,这个你尽管放心啊!”
“好的。好的。有劳堂妹了。”桑宁眉眼中泪光闪闪,感动的什么似的。
常久起身,跟她告别,“堂嫂,时辰不早了,我就不陪你了,我会过来看你的。先回了。”
两人分手。常久出了酒肆,牵了马,步履从容地往自家门口行来了。
走到家门口一看,只见门前亮着一盏灯笼,灯笼上写着“常府”俩字。再看大门时,却已关上了。
常久将怒电先系在门前的拴马桩上,走上门前的台阶,一路心内急切,这会儿抬手敲门了,却又情怯。
想起去年离家,都没有跟爹娘说一声,瞒着他们抬脚就走了,爹可能还好一些,娘不定气成什么呢。这会儿敲门时,心里好生忐忑。
常久抬手敲了两下,门里便有了脚步声,门栓一阵响,大门吱呕一声,打开了。
“谁呀?这么晚了!”一个朴实的声音在门内响起,话音未落,一个面相颇敦厚身材壮实的年轻人打开门来,站在门口,看见常久上上下下打量着。
“咦?这门上什么时候换人了?”常久见这年轻的门人好生面生,随口便问了一句。
那年轻人面相虽然敦厚,人却颇精明,他见常久面生的得很,便不接她的话,也不让开门口叫她进,只是问道,“姑娘,这么晚了,你来常府,有什么事么?”
“我没有什么事。我叫常久,这是我家,我就住这里,你让开门口,让我进去呀。”
“哦……你叫常久?对不住,姑娘。小的刚来没多久。并不知道府里有个叫常久的姑娘,也没有见过。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禀报一下老爷夫人。”
那年轻门人说完,转身就要关了门,入内禀报老爷夫人去。
“等等!”常久哭笑不得地一手推住门,心想,我这还没有少小离家老大回呢,这到了自家家门口竟然进不了个门。
那年轻门人站住身,回过头,就着门口的灯光又把风尘仆仆的常久打量了一眼,说道,“姑娘,小的就是个看门的,你不要为难我。我去禀报一下老爷夫人,你若真是府里的姑娘,我立马放你进来,你要不是,我可不敢放你进来的。”
常久摇摇手,“不不,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是想问一下,老爷夫人歇息下了没有?”
“往常这个时分,老爷夫人应该就歇下了。今日不知道,我还得过去看看,才能知道的。”
“常恒回来了没有?”
“哦,你问公子爷啊?公子爷今儿个忙,他托人捎信回来,说他今晚不回来,嘱咐我早早关门。”
年轻门人见常久竟然知道常恒,心里便有些活动了,觉得常久说的可能是真的,可是他毕竟来的时候不长,总不敢贸然从事,一切还是小心为好。
常久便说道,“那这样吧。你过去看看,老爷夫人若是还没有歇下,你就禀报他们一声,就说常久回来了,要给爹娘请安。
老爷夫人若是已经歇息了。你就不必打扰他们了。绿柳是我的贴身丫头,她认识我,你不放心,把她叫过来,就好。”
“嗯。姑娘请稍等啊。小的去去就来。”那年轻门人听常久这半日所说的话,也猜着她十有**确实是常府小姐了。不过,为了慎重起见,他觉得还是稳妥一起好。
于是,他跟常久打过招呼,重新把门闩上,提了个照明的灯笼,到后边去请示老爷夫人了。他来到上房的院子里一看,却见正房里已熄了灯,只有服侍老爷夫人的丫头们住的厢房里还亮着灯,便退了出来,来到了绿柳住的院子里。
绿柳的房里还亮着灯,绿柳还在灯下做着针线活儿,那年轻门人一见,忙进到院子里喊了一声,“绿柳姐姐,你歇下了没有?”
绿柳听到是门房里根柱在叫她,停下手里的活,扬声问道,“还没歇!根柱,你有什么事?”
“绿柳姐姐,大门来了一个姑娘,说是叫常久……”根柱刚把常久的名字说出口,便听得里屋的绿柳大叫一声,“我的娘哪,可算是回来!”
接着便听见了咚地一声,大约是绿柳跳下炕的声音,很快地,便听见开门拉栓的声音,绿柳已风风火火地跑了出来,跑到根柱身边急急慌慌地问,“根柱,真是二小姐回来了?!”
根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前面打着灯笼给绿柳照明,一边走一边说,“绿柳姐姐,你也知道,我刚来不久,我没有见过二小姐,我也没有听说过府里还有个二小姐,她说她叫常久,这黑天半夜的,我也不敢放她进来,我要先去请示一下老爷夫人,老爷夫人歇下了,她说若是老爷夫人歇下了,不用去打扰,只来叫你便可,说你是她的贴身丫头……这么说,真是二小姐了?”
“那自然是二小姐了,不是二小姐还能有谁?!”绿柳一边回着,一边催根柱,“根柱,你走快点行不行?!这大冷的天,你把二小姐闩在门外,不让她进门,你胆儿够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