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恒冷冷地制止了桑宁眉,很是不耐烦地说,“行了。你不用忙活了!我也不是来你这里吃茶点的。桑宁眉,现在这里就你我两个人,彼此都不用避忌,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呢,肯定是不会娶你!你就说你如何才肯放过我吧?!你提个条件。但凡我能答应的,我肯定答应你!”
桑宁眉痴痴地看着常恒,“我什么条件也没有!我就是要嫁给你!你肯不肯娶我,我都得嫁给你!”
常恒怒瞪双眼,低吼道,“你脑子进水了?干什么非得嫁给我!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盗马贼!你既能用套马索套住,又可以用铁链子拴住的,一点颜面都没有盗马贼!你嫁盗马贼干什么?昏头了?你觉得好玩!没玩够是吧?!”
常恒一边低吼,一边在屋里疾走,说到愤怒处,照着屋里的木桌一脚踹了过去,咔嚓一声,脚子腿折掉了。
有小二听着屋里动静有些大,推门进来,探头看着,“客官,刚刚是什么声音,损坏了家伙什是要赔的……”
常恒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砸了过去,小二接过,掂了掂,笑嘻嘻地去了。
桑宁眉的心随着那咔嚓声颤了颤,她倒不是怕常恒揍她,她是从常恒的这些动作表情,看出来,常恒有多恨她,他娶她的希望有多渺茫。
“常,常公子……那个,我都已经给你道过歉了,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一开始吧,确实是你偷了马,我用套马索套你时,也不知道是你,是吧。后来,我用铁链子拴着你,我,我就是喜欢你了,我怕你逃走了,我找不着你了……我才那样的。都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你,你说说,你怎么样就肯原谅我,为了你,我都肯做的……”
桑宁眉牢牢记住了常久的话,始终轻言细语的,不管常恒如何发怒,她只是柔声软语,一付楚楚可怜的小模样。
还真是让常恒抓狂,有些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常恒之前被她捉住,两人相处那几日,常恒对她还是有所了解的,嚣张跋扈,属鞭炮的,一点就炸。
她今日这付模样真的叫常恒好生难受,他本想快刀斩乱麻,想着她一点就炸的那爆脾气,应该也不是很难。谁知她突然间却转了性。一时间倒叫常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会儿,他冷冷地说道,“我当日原是盗马贼,你怎么做那都是你的事儿,无须向我道歉,更无须我来原谅。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再纠缠我。我不会娶你!你在这个前提下,该提什么要求你就提!我很忙!没工夫跟你多啰唆!你要提,就快提!你要不提,我可就走了。”
常恒一边说,一边抬腿往门口走去,心想:缺心眼才会娶你,那我岂不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桑宁眉见他说不了三句话就要走,这还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呢,怎么能让他让走掉。心念一动,身影一晃,早已赶在他前面,堵住了门口。
“常公子,你还没有答应娶我,你……你不能走。”
常恒黑下脸来,“桑宁眉,你这是干什么,打劫?!谁说我不答应娶你,我就不能走了?!快让开!既然你不提条件,我就不瞎耽搁工夫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叫常久转告我一声就好。让开!”
“我就不!”桑宁眉双手一伸,挡在门口,嘴一扁,眼泪汪汪地说,“常公子,你……你那日摸了我的胸,你,你毁了我的清白,你不娶我……别人更加会娶我了,我无路可走了,我只有死路一条,这一次,你要么娶了我,要么,我就死在你面前……我也没有别的要求……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求你在我死后把我葬入常家祖坟,我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桑宁眉说到这里,早已是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只见刷地一道亮光闪了一下,桑宁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嗖地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自己的颈项间。
泪眼模糊地望住常恒,凄然问道,“常恒,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肯不肯娶我?”
常恒哪里想得到,这桑宁眉突然出此狠招,一时间倒把他给难住了,以常恒对桑宁眉的了解,他知道这二愣子可能真的会做出傻事来,这会儿倒不敢再刺激她,只得缓下语气说,“桑宁眉,你把那匕首先放下,咱们好好谈谈,你把那玩意儿放在脖子那里,万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一边说一边向她靠近,试图空手夺白刃夺走桑宁眉手里的匕首,这个女子,以她的性子,以她以往那种飞扬跋扈的表现,便即有凶器,也该拿来对着别人威胁别人才对,她今天是脑袋抽筋了么,竟然打算自残?
常恒是不打算娶她,可是,他也不想这个叫桑宁眉的女子死在自己面前。
然而,他刚一挪脚,桑宁眉就哭叫了一声,“别动!常公子!你动一下,我马上死你面前。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到底娶不娶我?”
桑宁眉说着的时候,匕首的刃口已抵在了自己脖子的肌肤上,她能感觉到丝丝凉意从刃尖上透入肌肤内。
常恒见她真的发了狠,只得顿住脚,皱皱眉,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和缓一些,“桑宁眉,你也知道,我当日盗你家的马,你捉我的时候,那都是黑灯瞎火的,我既不是故意摸你的,也不知道你的女的,你因为这个要死要活的嫁给我,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再说了,这事儿,也就是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不说,谁是知道啊,是不是,怎么毁了你的清白,怎么就没有人娶你了?”
桑宁眉哼了一声,“常恒,你说的好听。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这事了?!举头三尺有神灵,做人不能欺心,我管看得见看不见,我管你知道不知道,反正你摸了我,你就得娶我。我哪里还有脸再嫁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