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远远地看一眼,都这样了,那摸了,更是罪过。常恒在屋顶上,看着屋中的风景,一时间,心念意转,许许多多的想法全变了,突然间觉得自己确实太混蛋了,太对不起人家桑宁眉了,太不了解人家姑娘的心里了。
常恒一边想着,一边忍不住地往屋里看,后来见桑宁眉连肚兜都摘了,真正一丝不挂了,冰肌玉肤,雪峰巍巍颤悠,那风景直接把常恒的眼睛都给看直了。
差点没晕过去。忍不住在咬牙切齿地催促,傻妞,你倒是赶紧钻到被窝里呀,这脱光不上床,只光着身子站在那里干什么呢?
正胡思乱想间,忽然见桑宁眉往一处屏风后面去了,目光跟过去,才发现那里放着个洗浴的大木桶,人家原来是要洗浴。常恒便痴痴呆呆地冻在屋顶上看人家洗浴。
一直看到桑宁眉洗浴结束,上床睡了觉。这才放下心。轻轻盖上瓦片,恍无声息地下了屋顶。在客栈附近徘徊许久,方才回了家。
睡到床上,一夜辗转反侧,思绪乱飞,好不难受。
却说太子给常久摆过接风宴之后,把常久送回家,回到宫里,没有先回东宫,先去了太后处。
到了之后,才发现宇文贞原来也在这里,便想退出去,却已经被太后一眼瞧见,“孙儿,来,过来。祖母正有话要问你。”
太子只得近前,先行过礼,早有宫女送了绣榻过来,安放在太后坐榻旁边,太子坐了,笑问道,“皇祖母,有什么要紧的话要问孙儿?”
“祖母昨日嘱咐过你,叫你出城去迎使团的时候把宇文贞也带上,一起去,你怎么没听祖母的话?是不是祖母的话搁你这儿不好使了?”
太子似笑非笑地看了对面的宇文贞一眼,知道她又在太后面前告他的状了,心下十分不快,但碍于太后在前,也不好发作,目光收回,笑吟吟地对太后说,“皇祖母,您说的话,孙儿一向是句句在心,一句也不敢偷吃。孙儿昨天跟她说来着,她不爱去,她还嘲讽孙儿是专门去迎接常久。那孙儿还能怎么样?只好由着她了。人家如今是太子妃,身份尊贵,人家不愿做的事,孙儿也不好勉强,是不是?”
“太后明鉴,根本不是这样的……”宇文贞一开口,眼圈先红了,她想替自己辩解几句。
太后抬了抬手,制止了她,朗声笑道,“偏你们这些小毛孩子,事儿多,总爱使使小性子,左不过想看看对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自己在对方心里到底有多重要。都是这些小情小意。哀家老了,对你们这些事见多了,总是今天恼了,明天好了。算了,这事谁也不许再计较。你们俩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给哀家生个太孙出来,这才是头等大事。”
宇文贞见太后打断了她的话,心里委屈,却也不敢多说,知道太后是不耐烦再听了,只得住了嘴,作出一付洗耳恭听样子,听太后训话。听到太后说要她与太子赶紧生一个太孙出来,不由地又艾怨地看了太子一眼。
自她嫁入东宫,太子根本就没有碰过她的身子,她手段也使了不少,她越使手段,太子越厌烦,到如今,他连正眼看她一眼都懒得了,怎么生太孙。只是,这话,她也明里暗里给太后说过好几次了。也不知道太后给太子说过没有,总不见太子有什么变化。如今太子也在,她也张不开口再说这事。只看了太子一眼,默然不语。
宇文贞还在胡思乱想,太后却早已转了话头,问太子,“见到常久了?”
太子笑着点头,神情间不由地带了些兴奋,“这常久自来是个心急的,越离家近越心急,她原是昨晚就到家了的,孙儿哪里得知,今早出城一看,独独不见了常久,心下好生着急……”
太后替常久担起心来,“什么?!常久大晚上的一个人奔回家了?怎么着也是个天子副使呢,又是女子,竟没个人护送一下?”
“皇祖母,您别急!您听孙儿说。这常久倒也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女伴儿,是从金州过来长安找她堂哥的,两人相跟着,还有李临淮将军从旁护送,一路安全到家,您就不用担心了。”
“哦,你这样说祖母就放心了。看来这个李临淮将军倒也还算尽职尽责,他总算没有把哀家的话当耳畔风。”
太子闻言,觉得太后话里有话,又想起之前与常久聊天时说起那些,忙问道,“祖母,您说李临淮没把您的话当耳畔风是什么意思,难道您对李临淮将军还另外有过什么嘱托?”
太后叹了一口气说,“当然有。使团西去临行前,祖母特地召见了李临淮将军,嘱托他一路要照顾好常久。常久一个女娃娃家,万里西行,不特别嘱托个人照顾她祖母怎么能够放心?当时祖母说这话的时候,从神情上看,李临淮将军是极不情愿的,他甚至建议祖母,不要将常久派出去万里涉险。但是祖母那时,心意已决,怎么可能改变?一切也来不及再做更改!是以,祖母一直还担心,这个李临淮将军并没有哀家的话放在心上。刚刚听你那么一说,想来李临淮将军还是尽心尽力的。对了,孙儿,你既然见过常久了,有没有跟常久说叫她进宫来看望祖母。一年多不见,祖母也是非常想念她了。她不在身边,祖母身边寂寞了许多,少这么一个呱咭呱咭说笑的人。”
“常久说了,明日先去朝堂,先向我父皇奏报过西行出使事宜,然后便来宫中看望皇祖母您,大约明日午后便来了。到时候,常久又能陪您好好说笑,哄您开心了。不比我们这些笨嘴拙舌的,总惹您生气。”
“你们孝顺的心都是一样的,要说哄人开心,那自然还是常久,她饱读典籍,又远行万里,所见所闻,见识阅历自然稀奇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