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太子爷肯定会时常去宠幸那女子,咱们主子怕是真的要疯掉。”
“哼!疯掉活该。”梅儿小声嘀咕道,“就她那样的,我要是太子爷,我也不会喜欢她。”
两个人低声笑起来。
这一日,常老爷下朝回家,常夫人对常老爷说,“我问过咱们久儿了,久儿说了,全凭咱们作主。”
常老爷有些不信,一脸疑惑地问,“哦,久儿她真是这么说的?”
“这还能有假?”
“你没有给女儿施压?”
“老爷,你这是什么话?我对久儿一向是严厉了些,可也是为了她好。我总还不是后娘吧?你都说了要汲取祥儿的前车之鉴。我能对她施压么?久儿说了全凭咱们作主,我还问她说,太子常来找她,算怎么回事,她说只是玩伴之情,她不愿进宫,太子也不会勉强她。”
“这么说。久儿她是真的愿意萧家那个小子?”
常夫人叹了口气,想了想,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看久儿,也不像是十分情愿的样子,她神情淡淡的,没有一丝意外或者欣喜或者羞涩什么的,看上去就是无所谓的样子。”
“久儿不是祥儿,她未必会表现出小儿女情态。既然她不反对,也没有拒绝。等那媒婆再上门的时候,你就回复了她吧。”
“老爷。萧家那小子,人品情性如何,萧家老爷夫人性情如何,这些不要打听考虑一下么?总莫要再祥儿这样的事情……”常夫人迟疑地问。
“萧家那小子,我倒是见过一面,一表人材。人品应该不会差。性情方面,武将嘛,一般都是粗豪有余,细腻不足。这基本都是共性。人无全人。不易苛求。萧老爷子和萧老爷也都是挺正直的人,萧家夫人性情如何,这便无从打听起了。无关紧要吧?既然久儿没有反对。应了便是。”
“知道了,老爷。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萧家这个点来求亲。是萧家那个小子从边地回来了?”
“这个,倒没有听说。上朝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回朝总要上朝述职的吧。夫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常夫人面带忧虑,“也没有什么。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总觉得有些蹊跷。萧家那个小子要是没有回来。又不是要急着成婚。何必急在一时。急急忙忙在这个节点来提亲呢?而且,我听那媒婆那话里的意思,萧家那小子好象早就喜欢咱们家久儿了。好象是久儿去朔方出使时就喜欢上了。久儿从朔方回来之后,似乎就不愿意嫁进宫里去了。你说会不会跟萧家这小子大有关系?”
萧老爷摇摇手,“夫人,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要想那些了。也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刚刚不是还说了么。说咱们久儿听到萧家来提亲的消息并没有表现高兴的样子。那不就可以说明。就算萧家小子那时候就喜欢上了她,但她并不一定就喜欢上了萧家那小子。她不想嫁进宫里也未必就跟这个有关系。咱家久儿的这个性子你也清楚,素来是个不喜欢约束的。你就不再惦记她嫁入宫中这件事了。嫁进去未必是福,不嫁进去未必不是福。”
常夫人默然。
除夕夜。长安城中到处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烟火绚烂,爆竹声声。
家家户户门前皆是大红灯笼高挂,大门上一左一右,贴上了崭新的大大的福字,两旁的门柱上,也换上了新的桃符。
一切都焕然一新,大节气氛喜庆浓郁。
暮年渐起时分,纷纷扬扬飘起了雪花,恰似柳絮因风起,又如梨花满天飞。
满城灯火映照中,瑞雪纷飞。更别添一些神秘朦胧的美。
常恒送桑宁眉回金州,总算于除夕夜踏着风雪归来了。回来的时候,常府的年夜饭刚刚摆上桌子。
一家人正围坐在火炉旁,听着满城中爆竹声声,说说笑笑,等着常恒回来,一同吃年夜饭。
常恒进门一身雪,先跟进来问候过常老爷常夫人,这才回自己房里更衣。
更完衣出来,一家人都笑眯眯的看着他,连几日来一直没什么笑容的常久,看着他,笑得合不拢嘴。
没等得爹爹娘开口,常久已笑眯眯地开了口,“四哥,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那会儿还寻思着,你是不是要留在泰山泰水大人家过年了。”
常夫人笑着制止常久,“久儿,不许调皮。那有女婿在老丈人家过年的?恒儿,来,快入座,就等你一个人了。把宁眉姑娘安全送到家了?见到人家父母没有?”
常恒红着脸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入了座,“叔父,婶娘,桑姑娘是安全到家了。不过,我没有去她家,还没有提亲,我上门挺冒昧的。便没有去。再说,她们家的关系也有些复杂。”
常老爷笑着点头,“恒儿,既然你和桑姑娘双方都有意。那过年后,过了上元佳节。叔父和你婶娘便请个媒婆,上金州给你提亲。听久儿说,这桑姑娘自小儿在舅家长大,母亲虽然去世了,但是父亲与继母健在,你有没有同桑姑娘谈过这件事,咱家上哪边提亲比较合适?”
“宁眉的意思,直接去她舅家就可以。”
“如此甚好。”常老爷朗声笑道,“恒儿,叔父跟你婶娘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等过了破五,叔父便去选个稳妥的媒婆去。给女方家的聘礼,你婶娘也给你早备好了。等你们这事定下了,你便回西州去一趟,把你爹娘接过来,住上一阵子,好让他们亲眼看看你大婚。也就放心了。”
常久听了格格地笑,“爹,还是您考虑得周到,这都还没有上人家金州王家的门提亲呢,您到把大婚喝喜酒的事都安排好了。”
常恒满脸感激,“叔父,婶娘,你们为我如此操劳,深恩厚德……”
常老爷今日格外开心,笑着挥挥手,“恒儿,打住!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说这些就外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