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督军使来的第二天,我们便提兵来救蓟州了。是以,赵兄弟果然想知道李将军的准备消息,应该还是得问后来的这位督军使大人,听到督军使来的那天晚上,曾与李将军深夜长谈。李将军此去太原目的何在,第二位督军使大人应该知道的很清楚。”
“杨兄,这后来的督军使大人贵姓?”
“姓常。”
“姓常?!常侍卫?”
“应该不是!我们出征之际,曾与常侍卫有过一面缘,他只是送军出征,并没有一路跟随过来。后来的这位,并不是我当日见过的常侍卫。难道还有第二位常侍卫?咱俩说的并不是一个人?”
“他人在哪里?我想知道一些关于李将军的情况。”
“之前在后军中掠阵,这会应该已经回寨了。走一同地去看看。”
两人一同来寨中见督军使。进了常久的帐中,赵廷玉一见,大为惊讶,“你,你不是……”
杨守玉不明就里,赶紧介绍道,“这就是督军使大人。”
“大人。这位就是赵廷玉将军。”
常我点头微笑,“赵将军这些日子率众守城,辛苦了。”
赵廷玉差点点破常久身为女子的事实,但见她一身男子装束,声色不动,恰好杨守玉及时的介绍让他迅速回了神,“督军使大人一路辛苦。赵某前来拜见大人,是听杨兄说起李将军去了太原,不知大人可知李将军中途分兵去太原的主要意图是什么?”
“有细作报知李将军,叛军有取道太原,西犯河朔、陇西,然后直逼长安的打算。是以李交军分兵去了太原,顺便在那里借些兵。今日蓟州之围一解,这些贼寇便有西窜的可能。李将军那里压力怕是会大增。赵将军,你长期驻守这里,对这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能不能哨探一下,确属实情的话,看能不能抄近路或小路打个埋伏?便是不能阻挡歼灭他们,至少可以迟滞一下他们西窜的速度。得给李将军留出充分的余地。万一他在路上有所耽搁或者到达以后无法迅速借到兵,能够来得及回旋。”
“好的,督军使大人。赵某听杨兄说李将军临时分兵去了太原,便来见督军使大人,了解李将军此去意图便是有寻机再战的想法。事不宜迟,赵某这就去安排。”
“督军使大人,杨某去给赵将军做后援。趁着打了胜仗,士气下旺。”
常久点头,“两位将军辛苦了!”
赵杨二人退下,各自去做准备了。
却说李临淮待杨守玉引兵出蓟州后,稍作整顿,便日夜兼程引兵赶赴太原。三日后,率众抵达太原城外。
李临淮传令叫在离城十里地方安营扎寨,自己单人单骑,一身便袍,进城来见太原太守丁继善。
到了太原太守丁继善的府衙处,将目前平叛情形,太原所处位置要害,需要重点防守,提出调兵平叛的请求。
然丁继善身为太守,却不大理军政之事,调兵之权操在御史彭肃手中,彭肃此人一向嚣张跋扈,根本没把丁继善放在眼中。
是以,李临淮提出这样的请求之后,丁继善面露为难之色,言说道,“李将军,贼寇石千年兴兵叛乱,咱们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这没有问题。将军已陈说厉害,丁某也已尽知。照说应该鼎力相助。只是,丁某有许多难处,真是说不出口。说出来叫李将军笑话。丁某名为太守,手中实无兵权。再说了,李将军,你来调兵为的平叛,从道义上讲,助你一臂之力绝无问题。但是,从道理上讲,你是不是得有兵符才能来调兵?”
李临淮道,“李某手上并无兵符。此时事急,只得如此,将来若有什么问题,罪责全算在我李某头上,绝不会连丁兄。这一点请丁兄放心。”
“这个,便是没有兵符,也得有皇上的诏书,虽则是为了平叛,一无兵符,二无诏敕,这私下调兵,是犯大忌的啊,李将军。李将军你虽然是年轻将领,但带兵多年,这些应该是明白的吧?”
“丁兄,这事儿李某明白,也深知其中厉害,但事情紧急,容不得耽搁。你放心,这事儿我是跟督军使大人商量过的,李某固然没有这个权力,但新皇陛下授予了督军使大人随机专断的权力。而且朝廷很快就会有诏书来,丁兄不必过于忧虑。”
丁太守陪着笑,“李将军,那还是等朝廷的诏书来了再作计较吧?”
李临淮干着急没办法,只得事先打听情况,“没有问题,方才丁兄似乎是说到兵权不在手上,敢问丁兄,兵权在谁手上?”
“在彭御史彭肃手上。”
“可否请彭御兄前来一见?”
丁太守摇头叹息,“此人与丁某一向不睦,为人又霸道。请不来的。便是李将军你,也请暂且忍耐,不可操之过急。还是等诏书来再说吧。你若没有诏书去强说,把事儿弄僵了,怕是后面就不好办了。会误了大事的。”
李临淮闻言,只得暂回自己的帐中等待,一边等待,一边思谋对策。毕竟,虽说常久写了书信给新皇陛下,新皇陛下到底会不会下诏,他真的无法确定。
万一诏书不到,这件事该如何处置?他刚从大牢里出来,身上还背着反叛的嫌疑,这嫌疑还没有来得及洗清,他便来平叛了,照章办事倒也罢了。
便是诏书能到,来得太迟,也等于没用。
无符无诏调兵,确实更会招致更大的嫌疑。思来想去,左右为难,但是想起常久那日初来时给他说的那些话,又觉得只要此心无愧,上为了朝廷分忧,下为百姓解难。
便是自己受些误解,担些罪责那又如何?于是他思虑再三,最后上定决心,等明天一天,明天若是还等不到,他便要想其他的办法了。
李临淮正从事书案前,盘算着若是无诏,如何做才能妥当一些时,哨探回报,贼寇头子石千年的儿子石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