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刚已经郁闷的有些怀疑人生了:
“我问的是,于老师的父母,为什么住到太阳边儿去……”
楚云飞一伸大拇指:
“师父,师父您太棒了。”
“这么半天了,您还没忘呢……”
郭德刚冷冷一笑:
“哼,多新鲜呢……”
楚云飞只得再次回归正轨:
“这个太阳呐……”
又和两个老爷子插科打诨了一会。
郭德刚双手插在袖子里:
“和你说个相声啊,比我们俩返场还累呢……”
终于,说到了岳云朋唱歌有口音的问题。
楚云飞一拍巴掌,又是一阵手舞足蹈:
“诶?对了!”
“他父母找不到,他得去找啊。”
“他是怎么知道父母搬到太阳去的呢?搬家公司的人告诉他的。”
“不是太阳里……”
“这搬家公司的人,也有口音。”
“人家太阳里、太阳里,说的是二环边儿的那个:开阳里!”
“好~嘛!”
郭德刚攒足了劲儿,一声喝好。
节目效果,瞬间到达了一个顶峰。
这一通给他累的,郭德刚无语望天。
于歉使劲拍了拍桌子,衷心的给出了一个评价:
“高!”
“这马褂儿啊,再穿一个月!”
楚云飞也是一脸的疲惫,看着于歉:
“大爷啊,在外边儿,少聊天……”
于歉则是挥了挥拳头,一脸的坏笑:
“多痛快啊这天儿聊的……”
郭德刚乐了:
“哈哈哈,你是痛快了。那边儿都快出了头七了……”
于歉摆摆手:
“不至于,不至于的。”
“就愿意这样聊天。”
说完,于歉一脸正经的看着楚云飞:
“爷们儿,好啊,说得好。”
“先别着急走啊,我再聊会天儿……”
台下又是一阵哄笑。
虽然扒马褂就是这样的节奏。
但是于老师每次的“坏”,都能让人会意的笑出声来。
看着卖坏的歉大爷满眼的戏谑,楚云飞的高级相声能力再次发挥了作用。
他稍一低头,嘴角微微翘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此时的于歉,还不知道楚云飞的小心思。
他正在继续跟着郭德刚高谈阔论:
“就这么回事儿。你说,人家搬家公司的有口音,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这么一说,人家不明白,结果还说我云山雾罩。”
“就老头老太太搬家了,就完了呗?”
“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那还能一辈子不告诉我啊。”
郭德刚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是,那是。”
说的兴起,于歉继续又引出了下一个新的话题:
“再说了,咱这对老头老太太他们也孝顺。对吗?”
“老太太,也疼儿子。儿子和娘最亲嘛!”
“打小我们娘俩就好,我也是真孝顺。”
“不过怎么说呢,老太太一辈子也不容易……”
“以前日子不好的时候,老太太在工厂班,受了点工伤,有点残疾。”
“哎……我跟您说吧,就车间那机器啊,把这俩手的大拇哥给……就压下去了。”
“那咱就更孝顺了啊,就疼老太太啊。”
“咱喜欢什么买什么。”
“老太太说是这点儿小残疾,有点自卑。”
“自卑怕什么的啊?咱买金项链,金耳环,金戒指,就金光闪闪就让人看不到……”
郭德刚在旁边有一句没一句的捧着,重点就是看于歉的表述能力。
但是,从工厂班这里。
楚云飞就已经知道了,这是要入什么活。
他眼睛一转,就准备开始使坏。
于歉还在使劲垫着话:
“这点残疾不叫事儿!对不对?”
“金戒指,戴!”
“这俩手,十个戒指,都给他戴满咯!”
楚云飞瞅准机会,直接去扶着郭德刚:
“师父,师父!这我知道这个!”
“他呢,是什么呀……”
“她母亲这手,她母亲是六指儿!双六指儿!”
“俩手,戴十个戒指!这我知道!”
台刨活!
台下的观众们,还以为是故意的节目效果。
顿时,响起了大片的掌声和欢呼声……
而于歉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楚云飞,呆在了当场。
相声剧场里,是最忌讳刨活的。
很多时候,有不礼貌的观众来一句话,能直接就把整段的效果打到低谷。
就好像是看电影。
期待了很久,刚开始被故事情节吸引,突然冒出一个人或是一个弹幕,把后面的结局说了。
这种被剧透的感觉,简直是比吃了个苍蝇还要难受……
小剧场里,离观众近,这种弊病尤其明显。
比如岳云朋,就不止在一次返场聊天中提到过这个问题。
即使是强如郭德刚,也曾出现过有素质差的观众恶意挑唆、刨活的事情。
当然,随着观众整体的提升,这种情况也极少出现了。
眼下是北展大剧场,又是跨年演出,也不必担心有类似的情况。
但谁又能想到,好好的一大段铺垫之后。
这活,居然是直接让楚云飞自己给刨了??
郭于两个老爷子,直接傻在了当场。
尤其是于歉。
他张着嘴看着楚云飞,一动不动,仿佛画面已然静止……
后台的一众人等,此时也是目瞪口呆。
紧接着,这帮坏小子看热闹不嫌事大。
一个个的,笑的比台下的观众还热闹……
“哈哈哈于大爷傻了……”
“噗嗤!垫了半天的活,白说了。”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看大爷的反应,不像是演的!”
“这下可热闹了。看师父,汗都下来了……”
在油库的直播画面中,也出现了一条点赞千的弹幕:
“这小子,相声说的还不错,就是……有点费大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