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间舒展了下身子,出猪龙城寨,往外走。
一帮鳄鱼帮小弟站在两侧,“二当家好。”
吴间点点头,走在前面,小弟们依次跟上。
例行巡完鳄鱼帮的场子,吴间才知道,好家伙,真不少。
烟花巷、酒厅、舞场、赌场、鸦片馆、大酒楼,这些加起来,林林总总,几十家之多。
怪不得这么横,有钱,这年头,有钱就是爷。
斧头帮、鳄鱼帮,其它大大小小的帮派,要是全加起来,势力很是庞大,恐怖如斯。
“二当家,老大喊你去听戏,听说今天,来了个名角儿。”
吴间赶到戏院,太平西大剧院。
鳄鱼帮老大戴着黑礼帽,旁边,那个小三,穿着凉爽。
大嫂没来,这几天,大嫂就没正眼看过老大,生气着哪。
“你大嫂最近怎么样?还在生气哪?”小三喂老大吃葡萄。
“嗯,就这几天气头上,过段时间就好了,女人嘛。”吴间在老大旁边坐下。
“哎,女人啊,就是难搞,既喜欢男人风流,又不喜欢男人对别的女人风流。”鳄鱼帮老大吐出葡萄皮,小三用手接着。
“不过没关系,男人这辈子,值就行了。”鳄鱼帮老大,揽过小三,腻歪了起来。
吴间看戏,戏台上,演的是《风筝误》,李渔创作的传奇,很是脍炙人口。
讲得是胸无点墨的戚友先拿才子韩琦仲题诗的风筝去放,风筝断线,落在詹烈侯院中,被二小姐詹淑娟拾得,二小姐貌美且有才。
韩琦仲看到诗词,萌生爱意,作求婚诗一首,仍然放风筝,断线落在了大小姐詹爱娟院内,大小姐貌丑且急色,幽会时候,吓坏了韩琦仲。
后续,韩生赴试,状元及第,上司詹烈侯要以女儿配之,韩生大惊,却不得已从之。
洞房之夜如临深渊,感叹人生无望,结果银灯高照,见到二小姐詹淑娟,方识娉婷。
吴间不懂戏,听个乐呵。
至于鳄鱼帮老大,他只是来看女人的。
演二小姐詹淑娟的,是个名角儿,孟沁雅。
这是个厉害的角色,粉丝众多,每次出演,座无虚席。
一场《游龙戏凤》,不知看呆了多少观众。
常常,一票难求。
“好。”大家纷纷叫好。
掌声响起,戏台上,孟沁雅出场。
一个眼神,一个勾手,一次摆臂,看得观众们热血沸腾。
这是个妖精啊。
“吴间,怎么样,这个孟沁雅,演的漂亮吧。”鳄鱼帮老大看直了眼。
“漂亮。”
确实,很有气质,很有魅力。
“这个孟沁雅啊,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想要邀她唱曲儿,都被她拒绝,这次她来太平西大剧院,那可不得了了,来了多少权贵。
“白的、黑的、灰的,各行各业的大佬,齐全了。
“咱鳄鱼帮,那也必须得来,不说这个孟沁雅漂亮,就是不漂亮。”
鳄鱼帮老大认真的想了想,“那就吴间你代替鳄鱼帮,也要来。”
旁边小三咯咯笑了起来,“爷,你怎么这么好色。”
“不好色,那还是男人嘛。”鳄鱼帮老大理直气壮。
吴间看了下周围,确实,有不少有钱人,看着,就有钱那种。
外面,一群不速之客赶来,穿着军装,带着枪,个子矮小,是倭寇。
戚家刀法,专斩倭寇,吴间想着,自己当时应该学学的。
倭寇的到来,引起了一阵慌乱,有些人看到他们带枪,更是害怕。
“松田大佐到,为孟沁雅先生贺。”有个翻译,大声喊道。
站在最前面的就是松田大佐,个子不高,肤色偏黑,脸上蓄着胡子,趾高气扬。
旁边,一个瘦弱白净翻译,一脸讨好,正叽里呱啦着什么。
“这群日本人,没一点礼貌,不讲究,饶了大家的兴致。”鳄鱼帮老大有些生气。
吴间冷眼瞥了下那群倭寇。
戏曲正唱得尽兴,这群倭寇直冲进来,就是一番耀武扬威。
不少人面色愠怒,但看到倭寇们手里的枪,忍着没发作。
戏曲依旧,舞台上,正到高潮情节。
舞台下,气氛凝重,多少人的目光,死盯着这群倭寇。
这么没有礼貌,自己都来问好了,松田想道,他有些生气。
按松田想象,此时孟沁雅应该停下,给自己问好,周围人应该起身,恭迎自己。
“八嘎。”松田大喊了声。
“要听戏就安静听戏,不听戏,就赶紧出去,别在这耍威风。”有一老者,起身说道。
老者面色儒雅,衣着朴素,很有气质。
一句话,惊雷般,在大剧院响起,掷地有声。
一句话,羞煞了多少英雄。
翻译指着老者,叽里咕噜起来。
松田很生气,拔出了腰间的刀,走到老者面前狞笑。
有的人已经捂着了眼,不敢去看,仿佛已经看到了结果。
有的人握紧了拳头,但不敢作声。
鳄鱼帮老大,叹了口气。
松田慢慢地举起刀。
戏台上,孟沁雅正唱着戏,音调都是一抖,满是担心。
老者面不改色,“老祖宗的规矩,戏已开腔,八方来听。
“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无论台下有人无人,一旦开腔,便要唱完。
“人不听,鬼神听。
“人在做,天在看。
“尔等蛮夷之族,又懂什么,早晚遭报应。”
老者怒不可遏,开口训斥。
翻译叽里咕噜个不停,松田面色胀红,他生气了。
松田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一刀快速砍下。
舞台上戏曲音调忽急,舞台下众人屏住呼吸。
“当啷~”
一声脆响,在太平西大剧院响起,回荡。
松田武士刀前,一把寒刀出现。
刀身暗黑,边缘有蓝白色纹路,刀鐔侧花纹精美,纹路勾连。
绣春刀·秋水。
吴间抬头,眼里饱蘸杀气,抽刀砍下。
松田惊了,他没想到,会有人反抗。
旁边倭寇慌忙取枪,竟然有人反抗,这和以往不一样啊。
大剧院内,众人愕然,看着吴间的身影,一时呆住。
戏台上,曲儿调再急,正到精彩处。
吴间猛然一刀劈下,松田横刀格挡,刀断裂的声音响起,吴间刀直接将松田刀砍断,刀势不减,斩入松田肩膀。
巨力斩下,使得松田直接跪地,刀斩骨头的声音喳喳作响,令人心寒,松田肩膀血直流不停。
“啊~”松田痛喊出声。
旁边翻译,两股战战。
周围众倭寇,枪已举起。
吴间一脚抬起,踩在松田右肩,沾血的刀,放在松田脖颈处。
“杀你,如斩鸡啊。”吴间眼神冰冷,暴戾恣睢。
(ps:看到大家的骚话,我笑出了鹅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