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圣女小队继续前行，小萌新们的心情无疑是低落至极，对周遭的一切再也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当他们来到一处人群相对冷寂的位置时，一路不语的君武焱突然抬起头来，对身边的陆珺轻声说道：“师兄，我有件事需要前去解决一番，你们先走。”

“好，我们慢点等你。”陆珺轻轻点头，表示会意。

“是。”

君武焱说罢，便随波消失在了一行人的视线中。

萌新们见到此状，特别是那几位师妹，都不由撇了撇嘴。

明明不允许她们私自行动，自己又脱离了队伍，实在是太不公平。

双重标准！

对于君武焱的做法，陆珺很是满意。

刚才在路上遇上那名乞丐的时候，系统给他弹出了选项任务。

【面对小巷中突然钻出来的小乞丐的祈求，你选择：】

【选项一：好心施舍他一笔钱财。完成奖励：无尘鼎（下品法宝）】

【选项二：给他买点吃的将他打发。完成奖励：天厉伞（上品灵器）】

【选项三：不予理睬，任圣子圣女自行将其赶走。完成奖励：随即基础属性点+1】

这个世界，武器装备的等级有以下划分：凡器、法器、灵器、法宝、灵宝、准帝兵、帝兵，每个等级又分为上中下三品。

凡器，顾名思义，就是平凡的兵器，以普通的材料炼制而成，没有任何阵法、任何威能的“废铜烂铁”……是个人都可以使用。

法器则是开始刻画上了阵法，赋予了一定特殊能效的兵器，摇光圣地的外门弟子，最差的装备也得是法器。

灵器，则是装备有了一定的灵性，圣地中比较出色的内门弟子，甚至是长老的亲传弟子才有资格拥有。

法宝和灵宝往上，一般都不是普通年轻一辈弟子可以想的，圣子和圣女估计可以，具体如何，陆珺也不知。

至于准帝兵和帝兵，那可是一个圣地的命脉，决定圣地傲立群雄以及生死存亡的存在。

特别是帝兵，几乎乃是超出了规则的存在，并不是每个圣地都有帝兵……至少摇光圣地没有……至少在明面上没有。

偶遇一个乞丐，赏点钱，就可以获得亲传弟子和圣子圣女级别才可能拥有的装备，陆珺可不会认为这是件美事。

虽然她身边有圣子圣女，勉强和这个等级持平，但就好比你不怕疯狗一般，难道你就要没事干去踢疯狗两脚，让它咬你一口？

陆珺自然而然选择选项三，最简单而且不惹事的做法。

奖励得到了一点魅力值……这是个好东西，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值是多少。

回到当前，随着君武焱的离去，楚纤芸放缓了脚步，转向闷闷不乐的师弟师妹们。

她声音温柔说道：“师弟师妹们，你们似乎对圣子的决定意见很大？”

师妹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闷气，顺势反问：“师姐，为什么你们不帮那位可怜人？”

“帮扶弱小，不应该是我们摇光圣地的弟子应该做的事情吗？”

“师兄师姐你们的做法太过没有人情，若是失去了作为‘人’的属性，那修仙的意义又有何在？”

面对师妹们接连的逼问，楚纤芸面上保持着清雅的笑容：“那你们可知帮助那位可怜人后，你们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损失一笔微不足道的钱财？”

“会得到那位可怜人的感谢。”

“还会问心无愧，还会改变一位可怜人的窘境。”

所有人都是怄着气回怼楚纤芸。

楚纤芸很是无奈摇了摇头：“师妹师弟们，你们想得太简单了，你们确定给了那乞丐钱财，钱财就能归那乞丐所有吗？”

“什么意思？”

“你们不能确定这名乞丐，这些乞丐的背后有没有人在掌控他们，甚至不知道背后的人是单纯让他们来乞讨，或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顿时有师弟猛然一惊。

有人控制乞丐行乞，或者别有用心，还有这种事情？

众师妹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楚纤芸的意思，可仍是满腔热血：“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把他们背后的人员揪出来，还那位可怜人自由！”

“并非如此，先不说你们去不去找他们，为何不是他们盯上了你们？如果你们认为幕后之人只是比乞丐强上一点的凡人，那真是大错特错，他们有的是实力、组织和策划。”

楚纤芸内心叹息。

类似这般残疾的乞丐，城中没有上千，也有数百，有几个不是背后黑暗势力的傀儡？

这些黑暗势力派出乞丐进行乞讨，通过过往人群的打赏来物色目标。

若是在凡尘生活习惯的普通人，哪来的闲工夫去管这些乞丐，打赏两三个铜板顶天了。

而那些久居深山老林的大宗大派中出来的弟子，何曾见过人间疾苦，同情心泛滥，加上物价的不明晰，一出手就是灵石级别。

往往黑暗势力就会将魔爪伸向这些懵懂无知的弟子，轻则破财，重则男子身死道消，女子受尽凌辱。

这些黑暗势力都是莽汉，可不管你的背景如何通天，活在当下安于享乐才是最重要的。

即便点到如此，师妹们依旧不服气：“那又如何？我们可是圣地的弟子，是何等骄傲的存在，惩恶扬善就是我们的本分，有何惧之！”

“你们代表得了圣地吗？”

“我们可以代表我们自己，我们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

“你们的实力可以解决几个人？几十个人？倘若是一个宗派的人呢？”

“整个宗派……”

没等她们进一步展开，楚纤芸继续反问：“倘若你们解决不了整个宗派的人，这些被控制的乞丐的下场该是何如？倘若你们真的解决了整个宗派，那他们的靠山又会如何？”

“我……我们……”

“师弟师妹们，凡尘的很多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凡尘的事务一环扣一环，一不小心就陷入其中，若是事事顺风顺水，圣地的长辈为何还要我们前来？”

“这……”

被楚纤芸教育了一大通的众人，一点一点陷入了语塞，喉咙满是苦涩。

他们想秉承心中的正义去做事，可对于师姐的话，却没有半分理由去反驳。

被说服了，但很难受，很难去接受，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包括楚纤芸。

因为以上的道理并不是她所能完全领悟的，这是陆珺在给她实时传声。

先前将那位可怜的乞丐赶走，她知道理应这么做，知道这样是对的，但却不知道具体原因。

见楚纤芸脑子宕了机，陆珺只能适时插入：“要知凡尘路，需听过来人。”

话一出，一众人，包括楚纤芸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听陆珺接着优哉游哉说道：“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那都是人情世故，摸清楚了可以少很多弯路。”

“若说非要惩恶扬善，我辈修士确实应该惩恶扬善，可是我们惩的不是小恶，而是大恶。”

江湖并非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在场的小萌新们包括楚纤芸在内，从小就在圣地中修行，没有太多世俗经历，更没有陆珺前世需要为高房价高彩礼四处奔波应酬，应付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物这般环境，哪懂什么人情世故。

还有小恶，大恶之说，他们从未听闻。

师妹们将先前的思绪一扫而空，清澈的眸子眨巴眨巴着望向陆珺。

“何为小恶？何为大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