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使用过这种武器,破坏了尖耳朵玩意儿的战舰,这方面的情报,你们应该可以通过坏血病氏族的渠道得到证实。”
“坏血病氏族?”
伊克利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个氏族的名字了。
毕竟那些家伙只是胆小的混蛋只是在西边的海上进行掠夺,而完全不敢进入东方的海上。
如果在酸海能够有舰队的支援的话,他之前也不用打得那么辛苦。
只不过,即使是他也能知道尖耳朵舰队的威力,这种武器,被用过,而且听起来,威力很不错
爪子上的指头互相揉搓着,最后伊克利特下定了决心。
“我可以提供材料与经费,但是,这件事情,要在我的部下全部变成装甲士兵以后。”
“好的,好的,尊贵的伊克利特领主。”
埃斯基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黑色液体一饮而尽。
奴隶鼠迅速为他将杯中的液体填满,众人的目光则又交织在了他身上,他又接着道。
“不过,我要说明一点,如果是要在那之后的话,很可能赶不上这一次的行动。”
“没有关系,只要它是能对付那个火柴怪人的东西。”
老军阀摆摆爪子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如果现在就立刻能干掉灰先知斯塔登,身边的这个灰先知维尔斯基,再加上那个火柴怪人的话,对他当然非常有利。
但正是因为他有这些需求,所以他知道这些事情的难度,尤其是那个火柴怪人。
伊克利特在心底恶毒地咒骂着他的敌人,以及他的同伙们,虚空之中仿佛传来了神灵若有若无的尖利嘲笑声。
直觉告诉他,这种嘲笑声,似乎是对他有利的。
维尔斯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看着伊克利特的眉心之间没有动作。
第二视觉下,神奇的绿色的能量仿佛凭空出现一样钻入了老军阀的身体。
这种情况,就好像是他在倾听奎克沃尔的预言时所看到的一样,但又有所不同。
这是大角鼠干涉的痕迹?
想到这儿,他开口问道。
“奎克沃尔呢?那个老疯子在哪儿。”
“怎么突然问到他?”
伊克利特想起来了那个老疯子,也许他的确老了疯了,在所有的鼠辈看起来都是这样,但在几次战术决策的关键时刻,这个老疯子总能给他关键的提示。
“不,我在想,他也许没有疯。”
维尔斯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出了自己以前嗤之以鼻的论调。
奎克沃尔是个老疯子,谁都知道,他在担任了四十多年的十三人议会成员以后,将位子传给了自己的学生,格里曼。
这在灰先知的圈子里,不仅仅是灰先知的圈子里,都是相当震撼的事情。
通常灰先知的权力交接,只会以学生杀死老师上位而结束,何况这是十三人议会的交接。
所以,无论是是谁,都会说,这个主动让出权力的家伙,是个老疯子。
“好吧,他没有疯,但是你想要说些什么?”
伊克利特口中最初没有什么好的语气,但在最后,他还是变得柔和了。
维尔斯基这个老混蛋,拉拢了他的副官,至少是当年的副官,恶疫氏族的希里克领主。
然后,恶疫氏族就和维尔斯基的暴溢氏族就穿着一条裤子了。、
只是,现在显然还不是将这些情绪宣泄出来的时候。
“不,没什么。”
维尔斯基被众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他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液,自顾自的开始生气,生自己的气。
他不该如此冒失地这样发问的。
可是
他想到了奎克沃尔的预言。
那个长着白毛,头上确有着弯曲的大角的,身上以及满是畸形的肿瘤,眼睛里的眼珠也已经被次元石替代的,前任灰先知。
他在先知议会内部第一次听到斥候们的消息的时候,就力主出击。
他预言了山下的神石,但还预言了些别的东西。
比如这个叫做纳加什的火柴怪人。
老疯子警告了他,就在几年以前,这个家伙要毁灭世界,等到火柴怪人的计划成功,即使是有大角鼠的庇佑,所有的鼠辈也难逃一死。
不,不仅仅是斯卡文,万物都将臣服于死亡。
说实在的,维尔斯基当时并没有相信老家伙的预言,尽管老奎克沃尔的预言从来没有出过错,但他也只是当老奎克沃尔因为坏血病而变得神志不清了。
“我也会出资资助你的研究,埃斯基工程术士。”
维尔斯基突然拉着埃斯基的爪子说道,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亲切。
但白毛工程术士总是觉得那下面藏着些什么。
维尔斯基眼底并没有笑意,只能感觉到冰冷。
他需要一个实验,如果埃斯基的武器能够摧毁纳加什的话,那就说明,老奎克沃尔的确是疯了,但如果不是
如果,真的像是老奎克沃尔说的那样,纳加什不能被活人杀死,只能被死了却还活着的东西杀死的话,那他就必须要早做准备了。
“感谢你,高贵的灰领主,高贵的灰先知。”
工程术士说到,脸上露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料到的谄媚笑容。
但维尔斯基的表情并未因此变化,反而变得诡异起来。
灰先知表情凝重地将视线移向了他拉着的爪子上,那上面有一些绿色的符文。
尽管,他不愿意那么想,但是,不管怎么样,那都不像是大角鼠的子孙们的杰作。
仔细看的话,这个鼠辈身上,甚至还有其他的诡异痕迹。
如果不是他双眼之中,那属于大角鼠的魔法灵光同样炽烈的话,他甚至要怀疑这个鼠辈是否背叛了大角鼠,投靠了别的神灵。
这种特殊的东西,是否能够破解奎克沃尔的预言呢?
一个死了但又还活着的人,也许会有许多其他不同的解释?
在这个幼年的鼠辈的怀疑到达顶峰以前,维尔斯基露出了伪装的,温和的笑意。
“不用感谢我,伟大的大角鼠正护佑着你的光明前程。”
在座的众人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之前并不如何引人注目的白色鼠辈身上,尽管这座工厂也是属于幼鼠的,但是,这一切都比不上灰先知依据,大角鼠正护佑着他来得重要。
大角鼠?
埃斯基也愣住了。
他还真没有想过灰先知会这么说。
“感谢您的评价。”
白毛工程术士低下了头装作谦卑地道,而后默默地退往一边,将中间的地方留给了其他人。
看到工程术士的表现,那些汇聚的目光总算是移开了一部分。
“具体什么时候动手。”
维尔斯基也没再考虑异常的白幼鼠的事情,向伊克利特问到。
“越快越好,我希望他们不要发现不对劲。”
说着,老军阀看向了他的斥候领主,埃希里加。
埃希里加的黑袍似乎并不能阻止他藏在布料下的眼睛发觉伊克利特的视线,但他没有立刻回答军阀的问题。
只是先招了招手,几个身上挂着黑色匕首,全部穿着黑色的,包裹全身的黑袍的鼠辈就闪烁到了倒戈之主的身边。
一阵沉闷的嘶嘶声作为交流之后,倒戈之主给出了他的答案。
“我会争取今天就把斯塔登送上去与纳加什亲热。”
倒戈之主相当自信,他手下的精锐侦察兵足够完成这项任务,但是倒戈之主显露出他隐藏在黑袍下的双眼,双眼看着伊克利特,稍微有些犹豫后,又说。
“但是你们的计划有问题,采用我的计划,就可以做到。”
伊克利特歪头,举爪,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希望第一批与纳加什交战的部队是恶疫,暴溢,瑞凯克。”
“什么?”
三名领主异口同声地叫道。
这三个氏族是希里克领主,伊克利特领主,灰先知维尔斯基的嫡系部队,他们可是准备用在政变之中的。
“听我说完。”
埃希里加伸出爪子,低沉的声音压下了这些反对声。
让自己的手下拿出了附近的地图摊开在工程术士有次元石电灯照明的桌上。
“这场战争会发生在我们的预设战场上,给纳加什足够的诱惑,但是又要让我们的损失尽可能地笑,所以,这个战场应该在第六矿区附近,一个足以威胁到第六矿区的位置。”
他指着跛子峰下的某个位置,继续道。
“在这边有一个杀人洞。”
“我们将战场放在这里,狭窄的环境导致不论是我们还是火柴怪人,都需要足够长的时间,才能够大量杀伤对方。”
“你们就在这里交战。”
说到这里,埃斯基指着第六矿区下方那个可以重新构筑成地下堡垒的杀人洞,微微停顿了一下,四下看了看,本能地想要知道周围有没有不可信任的人。
片刻后,他才意识到,这是多余的举动,于是继续说道。
“我的斥候,负责将这些流言传到灰先知斯塔登的耳朵里。”
“一旦我们在第六矿区交战,第八矿区的防御会变得异常薄弱,尤其是前几天在杀人洞一战后,那里的防御已经不堪一击了,他不会放过夺回他的地位的机会。”
“这个时候,我会通过一些渠道,告知灰先知斯塔登一条通往第八矿区的秘密通道,那里足够避开骨头架子的巡逻,使他的士兵夺回第八矿区。”
“等到他彻底与第八矿区交上火,我就派我的人马用一些方法将那条通道堵上。现在有两位工程术士,我希望能拿到一些炸弹。”
说到这儿,只剩一只眼睛的维尔里克点了点头,他也差不多猜到了后面的部分。
果然,就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倒戈之主继续道。
“跟着,我的斥候会来第六矿区通知交战的我们。”
“灰先知会得到他的第八矿区,而我们也可以保证,灰先知光荣战死。这个方案唯一的缺点就是,我们在那里与纳加什的战斗过程会相当漫长。”
这的确是个没有什么缺漏的计划,军阀们面色凝重地看着那份地图,即使是在狭窄地带交战,与纳加什军的长时间战斗恐怕也要付出许多伤亡。
最先开口的是伊克利特,他看着维尔斯基缺失的耳朵上的伤痕,短暂地由于了一下,开口了。
“我的身上有十三块次元石护符,可以抵挡纳加什的两到三次正面魔法轰击。”
“但是,这不够。”
伊克利特不满地说道。
他在第一次和纳加什正面交锋地时候,就是依靠六块次元石护符挡住了纳加什的攻击,但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还是仅仅积攒到了十三块而已。
维尔斯基不一样。
老军阀的目光注视在了维尔斯基的脖子与腰间。
灰衣领主的脖子上挂着一块远远比他的次元石护符更大更纯净的东西,恐怕光靠这个就可以抵抗两次纳加什的魔法。
还有那一柄黑色的,剑柄上弯曲着的符文剑,墨绿色的镶嵌在剑柄末端的次元石,足足有鸡蛋,不,不,足足有沼泽蜥蜴蛋那么大。
这些东西虽然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初次带来的震撼了,但是他仍旧不满于这样的物资分配。
“当然,当然,我知道这不够,我可以再给你几块,老疯子奎克沃尔也可以再给你一些。但我还要先确定老疯子不会干扰我们地计划。”
维尔斯基叹了口气道,他的眼中仍然是那个可以精确预知未来的老疯子。
“奎克沃尔?他为什么?”
“斯塔登毕竟是灰先知,而且和我这样使用符文剑的家伙不同,他是使用法杖,头上的角也足够大的正统。”
黑色的鼠辈躁动不安地说道,他肩上的灰色披肩以及他的暴溢氏族可不能让奎克沃尔为他去阴谋害死一个灰先知。
“在先知议会的时候,他就因为那仿佛得到了天命一般的固执以及我们最愚蠢的特质无私而闻名,我实话告诉你,在远征开始之前,他就已经患上了坏血病。”
“在十三人议会的时候,他自荐作为监军,天知道,他是靠什么才活到现在的。”
说到这儿,灰衣领主扫视了全场所有人一眼。
“没有人可以知道,奎克沃尔的态度,所以我们的事情最好都暂时不要和他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