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非凡物制成的如玉石一般白皙的手臂折断了恐虐的战旗,顺着断裂的纹理将其中的一截断裂的旗杆了恶魔的体内。
在一团疯狂的恶魔群中,吸血鬼无情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以至于战场尚且还能站起来的恶魔已经所剩无几了。
战争已经接近结束,但是她的仇敌,那个该死的白色老鼠,却逃过了一劫。
想到这里,涅芙瑞塔便狠狠踩在了恶魔的头颅之,将那坚硬的被神灵赐福过的颅骨踩得爆裂开去,脑浆与眼球飞出去数米的距离。
就在刚才,右翼的士兵已经汇报过了,那该死的东西趁着他们正在与眼前的怪物血战,自己带着老鼠仆从杀出包围圈跑掉了。
就算是立刻下达通缉令也无济于事了,更何况,她之后还需要应付已经知道了真相的阿卡迪扎。
指挥着那些士兵牵来一辆全新的战车,吸血鬼挥动起缰绳,灯塔之城的实际统治者向着她的王子,她最终的命运驶去。
而就在她以为一切都已经迟了的时刻,那头被她诅咒了成千万次的白色老鼠则回到了距离城市港口没有多远的据点之中。
黑色的亚麻籽盘旋在埃斯基的耳边,白毛鼠的粉色爪子轻轻拂过这些小东西,转头对暴风鼠道。
它告诉我,侦察兵有三个还活着,但我不能确定我的转移法术还可以使用多久。
说着,随着工程术士低声的吟唱,细密的金色粒子汇聚在了工程术士符文闪亮的右爪之,而后星星点点地穿透了四周的墙体。
这是什么?
暴风鼠问到,在印象之中,他还未曾见过工程术士身边出现这种奇特的魔法灵光。
金属之风。
工程术士说着,一挥爪,一大片如同流动的晶体一般的绿色光点透体而出,这正是埃斯基体内的混沌能量。
在埃斯基的意志与明确的那近似古圣语的阿诺奎焉的命令下,它们的性质也开始向着金属之风转换了过去。
绿色的魔法能量逐渐变得金灿灿的,如同鱼群一般游动在一起而变成了细密的整体。
金色的细密光点仍在不断地输入地下,直到一个大约三米见方的地面变得柔软,向下缓慢地塌陷了下去。
随着咒语的不断念诵,最终,形成了一个大约能供两个鼠辈通过的细小通道。
在暴风鼠不能看到的深处,工程术士的意志还在让它不断向下。
既然不能确定传送法术还能使用多久,还是先把这下面和古圣的通道联通比较方便。
工程术士耸耸肩道。
随着金色的光芒继续涌动,泥土包裹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浮现在通道里,正是赫卡蒂以及雌鼠伊丽莎白。
看着地被泥土弄得很不好受在地狠狠咳嗽了几口的雌鼠,工程术士对精灵道。…
再有几个月,伊丽莎白就应该一岁了。也许你应该可以成为她的识字老师,毕竟我的社会里并没有对雌鼠的教育。
什么?
那是之后的事情,至于现在。
工程术士没有理会精灵的疑惑,一抬手,蓝宝石一般的屏障出现在空中,两个来自东方的战俘,以及一大堆杂七杂八的,包括次元石,粮食,布料在内的物资都被倾倒了出来。
你帮我看守住这一大堆的东西就可以了。
工程术士一努下巴。
接下来的战斗会非常危险,我不想再把精力用在维持这些东西的时空联系。
比刚才更危险?
暴风鼠抱着自己那破破烂烂的盔甲,问道。
他可不
认为能有什么情况比刚才被数万各式军队包围更危险。
也许。
工程术士点点头,从地随意抓起一袋次元石硬币放在腰间,抓起托克西德的肩膀,一个瞬间移动便带着他离开了洞中。
用魔法隐匿了自己的踪迹,埃斯基很快接近了自己的一个作案现场王宫。
在王宫的走廊里,他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明明之前他和他的手下应该已经将这里的人类全部干掉了才对。
那是什么人?
在阴影的遮蔽下,暴风鼠低声问到,他已经看到了走廊里一个新出现的黑影。
一个吸血鬼。
工程术士抬爪示意托克西德不要再说话。
他自己则带着被魔法轻柔化的爪子,蹑手蹑脚地接近了那个吸血鬼的背后。
绿色的能量如同一个囚笼一般将他们笼罩了进去,一切声响都无法再被传递出去。
工程术士的次元立场卡住了吸血鬼的喉咙,对他露出了森白的尖牙。
那么吸血鬼。告诉我,你知道纳加什的遗产在哪儿吗?
篡位者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等到黑色的亚麻籽将吸血鬼的话语翻译一遍以后,工程术士的脸一经带了明显不耐烦的神色,只是,这时候,一个被几个侍女服侍着走进王宫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又是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她神色的宝石精致程度,仅次于工程术士早见过的涅芙瑞塔,而且她的脸并不像是涅芙瑞塔那样带了面具。
这个女人并不足够的白,反而带了被烈日烘烤过的黑色的皮肤,乌黑的眼睛里也没有涅芙瑞塔那样的竖瞳,但工程术士就是觉得她有那么一丝像是涅芙瑞塔。
那是谁?
工程术士对吸血鬼问到,而亚麻籽很快就回答了他的问题。
原来如此,莱弥亚的女王?
莱弥亚在涅芙瑞塔以外,原来还有一个女王,涅芙瑞塔平时都是在神庙之中统治这个城市,而这个王宫,实际是让这个所谓的女王居住的。…
埃斯基的身形如同幽灵一样闪动到了女王的身前,让一众女人露出了惊骇的神情。
但下一刻,她们就说不出任何东西了次元立场已经卡死了她们的脖子。
就是你?阿萨芙的神圣之血?
工程术士玩味地问到,没等女王回答,双爪剖开了女王的胸口,剥出来一颗尚在跳动的鲜活心脏。
你杀了她!
后方传来了一个凄厉的童声,工程术士这才注意到,在女王那长长的裙摆之后,还跟着两个比埃斯基还要矮两个头的小鬼。
工程术士笑着看向了女王那没有愈合的伤口,确认了女王并不是吸血鬼,而后将那颗鲜活的心脏放了回去,绿色的清泉注入了女王的血管之中。
不然呢?小鬼,你又是谁?
埃斯基的爪子放在小男孩儿的胸口,做出了要剜出那颗幼小心脏的姿势,问到。
难道说,你也是王室?这个僵硬的女人,是你的母亲?
小男孩儿害怕而坚定地点了点头,将那个小女孩儿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又引来了工程术士一阵笑声。
主人,要杀了他吗?
暴风鼠问到,他实在是有些不理解,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埃斯基的食指敲了敲他的胸甲,摇了摇头,道。
不,不,我喜欢这种剧情。王子与复仇,永远是这个世界最让人喜爱的剧目。
听到黑色亚麻籽翻译的工程术士的话语,吸血鬼谄媚地前,道。
小鬼叫做,美尼斯。还有他的妹妹,伊西斯。
王子与公主吗?真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俘虏了。
埃斯基把玩着那还露着青筋的幼小手臂,鲜活的血液让这条手臂微微发烫,这让工程术士挑起了眉头。
居然不是吸血鬼。
说着,工程术士念诵出生命之风的咒语。
在近乎古圣语的咏唱下,大量的荆棘刺破了王子与公主的皮肤,将他们的双手反绑在背后,鲜血直流,而后,这些荆棘附着藤曼,将他们绑在了暴风鼠的背后。
工程术士拍拍那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的小脸道。
看来,也许你们真的有什么所谓的,神圣血脉?虽然在圣约已经毁去的今天,这想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将生命之风通过刺入血肉的荆棘灌入王子与公主体内,埃斯基又对那些侍女露出了自己的白色尖牙。
那么,剩下你们了,你告诉我,属于纳加什的遗产,到底在什么人手?
沃索伦,沃索伦。
侍女之中潜藏着的一个吸血鬼比其他侍女抢先开口道,这让工程术士的眼角抽动着,抬手杀掉了其他的侍女。
很好,吸血鬼,你保住了你的命,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埃斯基靠近了那侍女,用爪子捏住了她的下巴。…
就在那边,大图书馆。
随着侍女的手指看过去,埃斯基在窗外看到了一个修建在海边那标志性的巨大灯塔旁的圆形红色建筑。
图书馆?这座城市,还有这种地方?
工程术士再次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他之前还以为,那地方大概率是供贵族消遣的角斗场,或者娼馆一类的地方。
还真没想到,那就像是一个剧院一般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图书馆。
将两名吸血鬼禁锢在原地,工程术士便放过了他们的性命。
给托克西德重新施加了一道隐匿魔法,招呼着暴风鼠将俘虏带回据点,工程术士这才向着图书馆的方向走了过去。
数十分钟后,工程术士还没有完全进入如同斜阳一般的火红屋顶的建筑,便感叹道。
好地方,好地方。
在这座建筑外面的砖石之,镌刻着数十种文字,其中大部分的文字,埃斯基都不曾见过,但通过他认识的有限的几种,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本字典。
用花岗岩铭刻的数十种语言的读音与意义,这样伟大的一本字典就这样矗立在这里,而此前他只顾着制造杀戮,而没有到这里详细了解。
尚且还没有踏入图书馆,仅仅是通过蓝紫色的眼眸透视而看到了高墙之后的那一卷卷,一本本装订好的书籍,埃斯基便怔怔地开口道。
我决定了,我要搬空这里。
这些典籍,在涅芙瑞塔战败以后,一定会在战火之中毁灭,就如同这玩意儿的现实原型,亚历山大图书馆一样。
工程术士带着这样的决心,心情沉重地一步步踏了图书馆的阶梯。
就在他在踏入图书馆的第一时间,一道凌厉的魔法能量就向着埃斯基袭击了过来。
埃斯基比那道能量攻击更快地展开了次元立场,并向着攻击到来的方向吼叫道。
不要毁了我的书!
黑色的亚麻籽以难听而更为猛烈的尼赫喀拉语,将工程术士的意思传递了过去。
一道难听而老迈声音从黑暗之中传了过来。
你的?!狂妄的鼠怪
你会为你的念想付出代价的!
在图书馆烛火的映照下,埃斯基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这是一个面目可憎的东西,与其说是一个活人,不如说是一具干瘪的尸体。
他身不再存在任何一丝脂肪,如同灰色的羊皮纸一般的皮肤,紧紧贴在如同浸泡过福尔马林而固化的肌腱之,突兀的骨头让他的身形诡异得就像是一只大蜘蛛一样。
显然,这就是吸血鬼提到的,沃索伦。
这个早就老朽的怪物,张开了自己的薄唇,露出了如同针一般的牙齿。
不过,你说得对,这些珍宝不能因为争斗而毁掉。
他拿出了一个头骨,黑色而粘稠的达尔能量覆盖在面。
从那颗头骨之,埃斯基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那是属于地下堡垒边的大骨佬的味道。
只是,大骨佬的脑袋,还好好在他的脖子呢,这又是什么?
想到这儿,工程术士便嘲讽出声。
那是什么?一个头骨,那面有我讨厌的味道,让我想想,你该不会打算,用这个玩意儿召唤纳加什吧?
说着,埃斯基的次元立场便刺了出去,准备接近那颗不详的头骨,同时他的嘴并不停歇,继续道。
真是愚蠢的想法。那个该死的死灵法师,被我的炮弹打烂了脊髓,现在还没有办法直立起身呢。
一道青黑色的涟漪挡下了工程术士的次元立场,只是,沃索伦仍然被工程术士口中的轻蔑所震惊。
你在说什么?
他简直不敢相信,工程术士在说的,是他手中这颗头骨所联系的那个伟大的死灵法师。
当然是在说纳加什,那个被我打烂了脊髓的废物。
:。:
物亡而道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