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侯刚仓羽抽出第一组的人的时候,就引起了台上诸多人的欢呼,其中有诸多各国的官员,儒家的弟子,法家的弟子,因为这两个人正是未名书院游方和虚烁学宫宙合,儒法之争彷佛宿命一般,又一次在中洲论道的舞台上再次展开。
“宙合兄长,你可莫要让我失望啊!”红台之上,轩辕华灿看着宙合的身影低声说道,“儒家的小衍圣公,既然你选择站在我哥哥的阵营,那么我们终将对立,虽然我也于未名书院求学,但是我想要的还是天下!”轩辕华灿把玩着酒杯,眼神不经意间扫视着周遭的守卫和布置,不由会心一笑。
“游方啊,能不能将儒家大道普行天下,你这一次的胜负可是至关重要,让天下人再次知晓衍圣公的名号,才能够获得天下儒家学子的鼎力相助。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役,断无留手的可能了!”另一边的轩辕华烨也一脸担忧,同时他也看到了孟一给他打的手势,示意一切顺利,才让他稍稍安心。
“宙合兄长,请!”游方双手相合,拇指相压,躬身施礼,另一边宙合亦合手施礼,两方表面还是一团和气。
“贤弟先请!”宙合右手托起,金芒过后,一件雕有密密麻麻文字的白玉圭现出在其手中,长风而过,宙合那淳朴的面庞上也多了一种威严。
“那我就不客气了!”游方双手张开,一本经书出现在面前,随之而来的是天地之间回荡而起风雨之声,更是有书声朗朗,相互交和,“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灵技闻声!”一时之间宙合彷佛置身于风雨之中的书塾,心神在诸般声音中飘摇,彷佛随时都会沉浸在此中,再难自拔。
“制在己曰重,不离位曰静。重则能使轻,静则能使躁。灵技,肃己!”宙合朗声开口,玉圭之上经文飞出,于风雨声中独守一方宁静。
宙合紧接着左袖洒出,有万缕金光,化为刀芒,喷吐而出,“灵技,大辟刀芒!”暗金色的刀芒穿过风雨之声,带起金铁之音,打破这风雨书声图,朝着游方笼罩而去。
“哈哈,宙合兄长,这你就太小看我了!”游方说着双手再次向外展开,原本的经书竟是投出九道书影,各有名目,散发出七彩光芒,“有书四卷,有经五道,修我身心,治彼人世!灵技,经纶!”游方左手抓住经书右手翻开,前方四书五经各自展开,一时间有诸般文字流转,大道之声不断,那漫天刀芒也在经文的腐蚀下不断湮灭。
“莫不是以为愚兄就没有读书了吗?”宙合哈哈一笑,玉圭点出,其上雕刻的经文光芒大放,一时间也飞腾而出,与游方不同的是,宙合的经文在诵念之中充满了威严,那扑面而来的王道之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游方,且听我一听!”宙合左手指天,经文缠绕,化为无数暗金色的锁链,“法之所生,盖以遏乱!”
“儒之所存,当以崇德!”游方持书而立,漫天经文化为万千墨竹,彷佛要参天而上。
两人彷佛说好一般皆振袖而出,但见得道道锁链滑落,根根墨竹飞起,于空中交锋而起,相互吞灭,化为道道经文。最后湮灭为灵气消散。
“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灵技执方!”宙合抬步向前,挥起玉圭,乌金锁链亦纠缠而成,化为一道金龙。
“道得众而得国,失众而失国,治国所在,德也!”游方经卷拍出,竹林凝聚,化为一条墨龙,自下而上。
在万众的瞩目之中,两条携带着无尽经文的飞龙于半空中相互撕咬,身后各有经文之声不绝于耳,游方和宙合则面色严肃,不断观察这对手的破绽。
“我有书万卷,讲与世人听!”游方飞身而起,经卷也随之祭出,诵经声中有数千卷灵气幻化的书籍砸落,于爆炸中飞出道道经文,从各个方向包围宙合。
“我有霸王道,助以平天下!”宙合不甘示弱,玉圭指出,金铁之声中,有刀剑乱舞,轰然而出。
游方看到此景,微微一笑,身法瞬间发动,君子行之下,游方携带着万卷灵书,绕开宙合的刀剑,正到宙合斜上方,随之左手持书,右手现出一直墨竹所做的毛笔,勾勒而出,“灵技,画地为牢!”那勾勒而出的圆圈光芒大放,向下将宙合笼罩在内。
宙合冷不防间发现自己已然被困住,遂盘膝而坐,双手托起玉圭,“道也者,通乎无上,详乎无穷,运乎诸生。辨于一言,察于一治,攻于一事!灵技,不兼。”宙合法诀打出印诀,玉圭不断缩小,最后化作手指般长短粗细,带着毫光冲向光屏。
那光屏在玉圭的冲刺下应声而破,直取游方面门,势不可挡。
“兄长,承让了!”没想到玉圭及面,游方竟然笑了,宙合暗叫一声不好,却为时已晚,面前的游方在毫光中个不断消融,正在此时飘荡在宙合后方的经文瞬间凝聚。
毫光中消融的游方化作经卷裹住玉圭,而凝聚的经文才是游方的本体,一掌拍出,有浩然之气,宙合勉强防守却阻止不了游方的后继,就这样游方打到第六掌的时候,积蓄而出的灵气直接将宙合打出场外。
“啪嚓!”一声脆响,轩辕华灿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玉盏,“可恶,棋差一招,竟然会这样,宙合,你太让我失望了!”轩辕华灿因为激动已然失态。
“游方贤弟,果真没有负我,天下有望,天下有望!”轩辕华烨则克制很多,虽然欣喜欲狂,表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怎么会这样,游方竟然能够与先圣经卷达到了炼化入体的程度,怎么可能,难道说上任衍圣公已然身死,这不可能,不可能的!”望着对面的游方,宙合五味杂陈,却也只能黯然收场,这把他确实败了,毕竟他的商君法圭还没有完全炼化,被游方出其不意,压了一头。
随着胜负分出,在场的儒家弟子莫不欢欣鼓舞,高声喝彩,更有人写诗作赋,畅舒胸臆,岂不快哉!而法家弟子则或愤愤不平,或垂头丧气,当真气势全无。
然而这才是第一场比试,红台之上的侯刚仓羽已然抽出下一组的两人。
“流云阁英湘洛对阵炼魂崖暮渊!”
“既然是赵沐风的同门,那我可要好好招待一番了。想必你也不会让我失望吧!”长及脚腕的长发盘起,暮渊脚踩木屐飘然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