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坐在旁边的隔间内,毫无动容。
所有的这一切,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六年前他也测试过自己的识海,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的识海属性到底是什么。
后来随着自己境界一直停滞不前,家族里的人都早已把此事遗忘。
今天他见识到了林凡超凡的表现,小小年纪,居然见识广博,纵览无数强大功法,这一点自己真是自愧不如。
要想赶超林凡,看来确实不易,需要从长计议才行。
不过,林凡有如此表现,显然不仅是完全靠自己,他的秘密到底又是什么?
陈宇此刻得不出任何有用结论。
他对林凡还是了解太少。
就在此时,一股寒气伴着清香侵肌而来。
陈宇抬头,见沐晴雪款款而来。
她见到陈宇,冷峻的面容中也多出了一丝笑意。
“陈宇,没想到你还会来此查阅典籍?”
陈宇一听,也是感觉有点突兀。
因为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他过去意志消沉,从来不曾认真修炼。
至于这个阅览室,他记忆中确实很少来此。
不过,一切都成过去。
此刻的他也已不同以往。
“雪儿,你言笑了,过去经历了太多曲折,今日才觉能够修炼更弥足珍贵。”
“陈宇,你的心思我怎会不知?”沐晴雪脸色微红,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
“今日约我在此,不会仅是为了看书籍吧?”
陈宇低头,从囊篋之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放在了书桌之上。
一丝白色的烟气萦绕于木盒四周,随后结成了粒粒冰晶,颗颗散落于桌面之上。
“这是何物?”沐晴雪看到眼前奇异的景象,不觉问道。
“昨日之时,我偶得一物,名曰冰蚕,特想送于你,不知它是否能改善你体寒的症状。”
陈宇说完,将木盒打开。
一层厚厚的冰层已凝结于木盒之内,在白色冰层之上,一只豆大的白色小虫正在缓缓蠕动。
它见木盒被打开,就不时地抬头朝外张望。
这就是冰蚕?
沐晴雪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在小的时候,她曾听爷爷说起过此虫,但是却从未见过。
那时,爷爷确实说过冰蚕可以改善我的体质,减轻我的病症,他还一直苦苦寻找,但直到终老却苦寻不得,最后郁郁而终。
沐晴雪回忆到此处,心中不免想起了最疼爱她的爷爷,眼角一丝泪意油然而生。
随即,她又低头看向那只白色的小虫,视若珍宝。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居然是你找到了这种冰蚕,要是爷爷得知,也会含笑九泉。”
陈宇看到此景,不免叹息。
“只是可惜,它只是一只幼年冰蚕,其效果远不及成年冰蚕,沐姑娘还是不要过于乐观。”
“幼年冰蚕也是珍贵无比,我也不是那种贪求无厌之人。”
沐晴雪说完,拿起了木制锦盒,又不住地观赏把玩。
说来也是奇怪,那只冰蚕自从被打开后,就变得异常活跃,除了不断的蠕动外,还时不时在冰雪之上翻滚,看起来甚是可爱。
沐晴雪见到此种情景,也用纤纤玉手捂住嘴巴,掩口而笑。
陈宇见到此情此景,不禁心有感慨。
沐姑娘并非也是那种冷漠无情之人,其实她内心还充满了一片热情。
“冰美人!”
她为了家族命运,肩负着太大的责任,为了自身病症,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只是,这些感受又有谁人得知?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不断努力修炼,提升自身修为,想用实力证明她不仅只是一个花瓶。
与此同时,在自己遭受莫大挫折之时,她还不离不弃,时刻想方设法鼓励自己。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她都如此努力,自己又怎会言弃?
沐晴雪端详了一会冰蚕,然后又把它放于书桌之上。
随后,她双手置于腹前,双目微闭,不断调节吐纳气息,开始认真修炼。
随着真气的不断运转,沐晴雪周围散发出阵阵寒意,整个隔间的温度陡然下降。
陈宇把衣服裹得紧紧的,双手置于衣袖之中。
就在此时,他发现那只冰蚕正面对着沐晴雪,身体开始不断地抖动,而它周围的冰雪看起来更加厚实了。
不多时,沐晴雪睁开双眼,脸上带着一丝喜悦。
“陈宇,没想到这只幼年的冰蚕居然这么神奇,就在我修炼之时,身体散发的寒气完全被它吞噬掉了,而且我的疼痛感也减轻不少。”
她说话的同时,竟然把手指放到了冰蚕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抚摸起来。
那只冰蚕看起来也甚是可爱,先是用小小的脑袋不断触碰沐晴雪的手指。
它见沐晴雪并没有什么坏意后,竟然试探性地开始往手指上爬。
沐晴雪也是欣喜莫名,用葱白玉指不断挑逗着冰蚕。
最后,那只冰蚕真的爬到了沐晴雪的手指上,随后又爬到了手掌之上,并开始滚动起来。
[寒气之源,冰雪之主]
陈宇看到古卷之上丹青墨染的信息,心有所思。
冰蚕的心思,难道它这是认主人了?
就在此时,沐晴雪也非常兴奋地说道:
“陈宇,这只冰蚕看起来真是可爱,而且它好像很喜欢我。”
就在此时,沐晴雪突然发现冰蚕的身体出现了一点奇异的变化。
它的头部出现了两个凸起,摸起来坚硬无比。
并且,背部的一些皮肤也出现了点点闪光。
这……
陈宇也看到了这种情况,不禁啧啧惊叹。
没有想到沐晴雪散发的寒气居然能够加快冰蚕的成长。
看这样子,它像是要长出双角,生出鳞片了。
沐晴雪的奇寒之症居然和冰蚕相得益彰,真是闻所未闻。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冰蚕确实可以克制沐晴雪的体寒之症。
等它长大后,根除这种症状的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
更甚者,如果有一天它能进化成天梦,也算是夺天地之造化。
想到此处,陈宇心中的一块心结也慢慢的消失了。
两个人在阅览室内待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晚,才惜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