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身影依旧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它黑乎乎的,就像被谁遗失的影子,看不清面孔,也感受不到呼吸。
闫盼盼回头看了一眼,心中越来越恐惧,当即顾不得多想,再次跑了起来。
然而,往日里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跑了半个多小时竟然都没有到尽头。
这条路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仿佛通向幽冥地狱一般,让人不想去走,却又不得不去走。
“呜呜!谁来帮帮我……我要回家!”
终于,在恐惧的侵袭下,闫盼盼忍不住哭了出来。
极致的恐惧,让她眼前似乎有些恍惚,她好似看到了一个背影。
那个背影就站在前方,黑乎乎的一片,就想被某个人遗落在这里的影子。
“啊!”
闫盼盼感觉心脏仿佛被人用手握住了一般,血液仿佛不再流动,浑身下一片冰冷。
她想回头看一眼身后,却又担心再次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黑影会出现在面前——自己绝对承受不了那样的惊吓。
“汪汪!”
忽然,不知何处传来两声犬吠。
闫盼盼骤然清醒,她扭头看向马路对面的绿化带,那里正有一条皮毛黝黑发亮的大黑狗缓缓走来。
恍惚间,闫盼盼与大黑狗对视了一瞬,她从大黑狗眼中看到了一种淡漠。
而后,她就见大黑狗调转视线,将目光落到了那黑影。
被大黑狗盯的黑影,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它身黄橙橙的,赫然便是之前闫盼盼看到的那座黄铜色的雕像。
在城市里,所有铜雕像都是假的。
没有哪个城市会真的用铜这种材料制作公共场所的常规装饰物。
所以城市里的铜雕塑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用水泥、不锈钢、碳纤维、石膏等材料搭配铜漆制成,另外一种就纯粹是真人涂山颜料扮演。
闫盼盼平日里看到的,一直立于回家这条路的雕像都是前者。
而此时看到的这个雕像,看起来像真人扮演的雕像,可闫盼盼却无法相信它是人。
如果是人,如何能这样神出鬼没?
铜人雕像忌惮的看着渐渐逼近的大黑狗,终于按捺不住,身形渐渐变淡,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看到这一幕,闫盼盼瞪大了眼睛,恐惧的尖叫起来。
“鬼啊!”
“汪!”大黑狗不满的看了闫盼盼一眼,猛然狂奔起来,在接近闫盼盼的时候猛然扑向她身前,一张血盆大口对着空气狠狠咬了一口。
下一瞬,原本消失的铜人雕像竟然再次出现,其胳膊正有一个缺口,看去与大黑狗的牙口十分吻合。
此刻,铜人雕像的伤口正冒着丝丝黑气,其面孔和肌肤也产生了一道道如伤疤般的裂纹。
它看起来面目狞狰,但却根本不敢与大黑狗对抗,被咬了一口也不敢报复,居然就那么飘着飞向远处。
然而,大黑狗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只一个呼吸就从后面追了铜人雕像。
它一口又一口,每咬一口都能在铜人雕像身留下一个大大的缺口。
铜人雕像的身形越来越虚幻,它不断发出低沉的哀嚎,最后彻底被大黑狗吞入腹中。
吞噬了猎物的大黑狗,满足的舔了舔血盆大口,理也不理身后的闫盼盼,自顾自钻进旁边的绿化带,彻底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
新商贸中心的一栋大厦天台,一名年轻男子正面带恐惧,一步步走向天台的边缘。
他叫杨永信,是一名在大厦里工作的职员。
今日他如往常一样加班到深夜,正要下班回家时,忽然感觉大脑一阵晕眩,然后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自身已经出现在大厦的天台。
他心中莫名一慌,然后就若无其事的准备下楼回家。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
除了眨眼、张嘴这类小动作,其他的一切动作都无法进行,仿佛自己变成了一个牵线木偶。
这一瞬间,恐惧如潮水一般将他笼罩,他想喊救命,可嘴巴动来动去却始终无法发声。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一段时间,他似乎已经适应,毕竟只是站立不动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恐惧,终究尤其极限。
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动了。
脚步慢慢移动,一步一步走向大厦天台的边缘,如同一个要自寻短见的懦夫。
他走的很慢,慢到有足够的时间品味等待死亡的感受。
直到此时,他终于明白控制自己的神秘存在的目的了。
那个将自己当成牵线木偶操控的神秘存在,根本就是在玩弄自己,它要让自己在死前,承受世间最恐怖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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