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燃沉着脸思考片刻,同意了恶魔的要求说:“行,我现在出发。”
恶魔的幻影应声消散,雷鸟幼崽轻声一叫,从窗户飞出去。谁知道科莫兹觉得雷鸟幼崽很可爱,直接把它喊了回来,让它跟小黑齐齐坐在身旁。
“你们留在这里。”雷子燃对屋内的几人说道。
“为什么?”萨拉妮娅和菲拉同时问。
雷子燃回想刚刚交战时候的情况,不想再见到身边两人的生命受到威胁,说:“因为……你们去了,也没什么用。”
萨拉妮娅顿时愣住了,而菲拉的脸色变得更加冷酷。
雷子燃连忙摆摆手说:“别误会!不是说你们累赘,只是,这只恶魔真的太厉害了。”
“那你还自己一个人去?”萨拉妮娅吼道。
雷子燃沉默地低下头。
菲拉这时冷冷地说:“你是怕出现刚才那种被黑气围绕的状态?”
雷子燃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完全不知道黑气环绕自己的事情,所有的经过都是听萨拉妮娅跟他讲述的。
他那时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当见到菲拉被恶魔攻击之际,绝望的内心一瞬间涌起一股意识。而且这股意识带有他从来体验过的恶意,是一种消灭一切的恶意,还有要像柯美丁一样占据他身体的恶意。
“你是怕伤害到我们吗?”萨拉妮娅顺着菲拉的意思问道。
雷子燃一动不动,默认萨拉妮娅的话。
大家此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房间里就这样沉默起来。
科莫兹和小黑大眼瞪小眼,搞不懂一直融洽三人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像要吵架一样。最终科莫兹率先忍受不了沉寂,说:“你们怎么了?”
没人回答他的问话。
“一直以来都开开心心的,怎么突然这样尴尬了?”科莫兹边说边抱起小黑,还让雷鸟幼崽飞到他头上。
小黑和小雷鸟互相叫了几声。
科莫兹见还是没人理他,继续自顾自地说:“以前,族长不给我去参加狩猎。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跟在后面。出了村子之后,他们才发现我在队伍里,也就不好再撵我走了。”
萨拉妮娅全身一震,赞许地看了科莫兹几眼。
雷子燃看在眼里,心中一叹,说:“好了,别想些不着边的事情了。如果你们跟得上就自己跟上来吧,但是我还是不同意你们跟来。”
萨拉妮娅和菲拉对视一眼,两人互相确认心思地点点头。
“对了。”科莫兹指着小雷鸟说,“它说魔兽统领大人让它自由行动。它想反正横竖没事,可以帮你带个路。”
屋内其余三人闻言,都不自觉瞪大眼睛。
雷子燃抓住科莫兹的手问道:“我没听错?你说这只小鸟说是魔兽统领让它自由行动。”
科莫兹点点头。
“是魔、兽、统、领?”雷子燃再次确认道。
科莫兹一把抓住小雷鸟,把它举到雷子燃面前说:“对,它是这么说的。”
小雷鸟这时,像是确认科莫兹说的话似的,点头叫了一声。
雷子燃倒退几步瘫倒在床上,叹道:“怎么碰到的都是这些辣手货啊!”
夜晚的莱文克亚城,防卫力量并没有因为魔兽群的撤退而松懈。但是当雷子燃出现在城门之时,一眼认出他的卫兵们,都像见到偶像一样崇拜他。而当他要求打开小门出城,卫兵们完全没有犹豫,直接开门放行。
出城后,雷子燃放出怀中的小雷鸟。小雷鸟没有飞起来,而是在地上蹦蹦跳跳着前进,配合雷子燃的步行速度来带路。
在这荒郊野岭,没有火光的环境下,雷子燃尝到了好久没有试过的独自滋味。以往感觉可以依靠的人都不在身边。
“还要多久啊?”雷子燃忍不住向带路的小雷鸟问道。
“叽叽叽。”小雷鸟以叫声回答。
没有科莫兹的翻译,这两个生物之间完全没有对话的可能。
无声无息地走了很久,小雷鸟突然长叫一声,然后一飞冲天,最后一个俯冲扎进前方的树林中。在雷子燃惊异着它的行动之际,一个黑影猛地从前方的一棵巨树后窜出来。
“我来了。”看清黑影的轮廓后,雷子燃镇静地说道。
“你遵守了约定,很好。”魔兽统领轻盈地落到地面站定,月光洒在她身上,生出一种令人心寒的气质。
“你想要跟我说什么?”雷子燃问道。
“你是十尾吧。”
雷子燃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措手不及的他只好说:“呃……为什么?”
“狐人族,一直都是只能进化到三尾的种族。几百年前才开始出现三尾以上的狐人。最强的九尾,据我所知只出现过一只。但是也已经在几年前的战争中,被王国和教会联合力量击杀。”
雷子燃听到这些他从来没听说过的历史,不知道如何回答才不露马脚,便谨慎地说:“最强的不应该是十尾吗?”
“我说的是狐人族,十尾已经超越了狐人族的存在。”
“为什么。”
魔兽统领伸手一指说:“本质上来说,你们狐人,也是魔兽。但是我无法干扰十尾的思想。”
雷子燃闻言大吃一惊,冷汗不由得冒出来,立刻将最关键的事情问出来:“你是说其他狐人族你就可以控制吗?”
“不,从几百年前狐人族进化出三尾以上的存在后,我就只能控制你们还未能变成人形的狐人幼崽。对于变化过人形的狐人,我最多只能干扰到他们的思想,就算是九尾,也不例外。”
雷子燃不明白对方把这么重要的情报泄露给自己,到底有何企图。于是继续问道:“是狐人族变异了吗?”
“不,是因为他们有了王,一个只要存在着,就能让我的能力对他的子民无效的王。”
雷子燃默默地凝聚起一个在打神罚干部时使用过,但之后一直不敢再随便使用的魔法。最后问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魔兽统领再次指向雷子燃,说:“我想最后确认,你是不是十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