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铁军自信的笑容,易中海也是一愣。
“哼,年轻人自信是好事,可要盲目的自信,说白了就是自大。”
说着一指旁边的副主考。
“我说他二大爷啊,你基本功扎实,你来考校考校他。”
说着,坐回了自己主考的位置。
杨铁军一看,呵,好大的派头。
二大爷刘海中不情不愿的站了起来,扶了扶眼镜。
这老易头,真是当一大爷当惯了,我这么大岁数,你就不能换个年轻的使唤?!
可是在二大爷的观念中,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一大爷是八级钳工,而自己只是七级,差着一道呢。
所以无论是在厂里还是院里,面对易中海,他刘海中也不得不低着一头。
“那个铁军啊,请听题。”
“交叉锉锉刀运动方向和工件夹方向,约成多少度角?”
“40-50度角。”
杨铁军回答的很轻松。
完全出自一种独特继承的本能。
一大爷也停下了手中的茶叶缸子。
嚯,懵的吧?!
刘海中看着老易头,易中海给了个继续的眼神。
“下一道题,孔将钻穿时,进给量的变化?”
“必须增大啊!”
“细齿锯条适用于什么材料?”
“硬材料。”
…
一连二十来到题,杨铁军对答如流,完全没有停顿。
这个年月,工人们都佩服有能耐的人。
甭说学理高低,对于他们一些的工人来说,你就是大学教授,不知道锉刀怎么拿,也是白瞎。
可老刘出的这些题,都是关于实际生产碰到的难点。
就拿钻孔收尾那道题来说,很多新手都认为应该降低力度,保证最后的齿距稳定。
其实在这个岗位站了多年的工人才知道,必须加大力度,要不钻孔有可能崩断。
这都是一步一步实践出来的知识。
所有围观的,大部分不免对杨铁军心里都是有些服气的了。
当然,除了考官易中海,还有混在人群里的傻柱和贾东旭。
贾东旭本来就是这个车间的人,看着杨铁军大出风头,心里就一阵别扭。
他可是昨天让家里出丑的罪魁祸首。
况且贾东旭前两年也是报了好几次职称评定的,一方面自己懒,不愿意学习。
另一方面也是能力确实不行,前两年连第一轮理论考试都没过。
晃荡了这些年,还是个二级钳工。
要不是看在老易的面子,就他每天那个工作完成量,早踹出去这个车间了。
看看人家杨铁军,再想想自己,心里不住的嫉妒!
…
傻柱作为全场食堂的大师傅,午备菜是不需要他的。
听说杨铁军来报道,索性来看个热闹。
一看这小子还真可以,傻柱眼睛滴溜溜乱转,不知道想着什么。
…
易中海放下了手中的茶缸,回到自己工作台前,挑挑拣拣。
不多时,拿出了一个复杂小巧的零件,扔在了杨铁军面前。
零件巴掌大小,是个扣件,螺纹口径按照一定量的纹理排练,在灯光下显示出锻造过后好看的花纹。
“杨厂长,铁军理论这块,没得说,但咱毕竟是一线工人,嘴你就是说出了花,也得看手底下见真章。”
然后一指另一个还未加工的零件。
“这是咱们厂这批要求处理的精密部件,铁军能照着我这个程度仿制个一二,咱这就算过关了。”
杨副厂长面色确是一冷。
作为主抓技术生产的副厂长,他可知道这次这批零部件加工难度。
准确误差不得超过0.02,这意味着收抖一抖,整个料子就算废了。
厂里这部分材料都交给了易中海这样为数不多的,老八级钳工去校准。
你现在把这高难度的活交给一个新人,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算八级钳工,也是分新老的。
这活要不是常年寖淫此道,也多半没法干。
怎么的,老易,你这是对我副厂长拉来的人有意见啊?!
杨副厂长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本来他作为厂内的少壮派,就对这帮倚老卖老的老工人有很大意见。
仗着资历老,在厂里作威作福。
我带着的人你还眼药,是不是有些看不起人了啊!
旁边站着的官迷二大爷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手,一看领导脸色不对,赶紧指责起了易中海。
“老易,别太过分啊,这批件你欺负人家小年轻的算怎么回事,你在他这个年龄能做到吗?老易,做人可得讲良心啊!”
二大爷刘海中本来就对一大爷压他一头不满,眼见得罪了领导,还不得想着法的踩他易中海两脚啊。
易中海神在在的坐在椅子。
“这不是谈技术达不达标吗,怎么就欺负人了呢?老刘,你这可有点纲线了哈。”
“再说了,得给年轻人动力和压力,你咋就知道人家年轻人就不行了呢。”
其实这时候易中海心里想的是,小样的,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到了我这一亩三分地,还不得乖乖听话。
说着话,拿起茶叶缸子,吹了吹面的茶叶沫子,清清的吸溜着。
“我行!”
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答。
易中海一看,竟是杨铁军短促有力的回答。
愣在了当场!
这孩子是真虎啊!这也敢随意应承下来!
杨铁军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拿起要修整的零件和易中海改造好的达标件。
放在手里端详了一阵,就把零件放在了车床夹紧,拿起了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