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回到最初的那个破旧的屋子内,打开那封烫金请帖。
请帖里东西不多,只有一张黑卡以及一封信。
黑卡是联邦支付专属卡,因为“专属”二字,一般来说根本不会对外发行,只有特殊阶级的少部分人才会有资格申请。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地位的象征,似乎是在标榜某些人与神更亲近。
裴泽凝视着黑卡,眼眸深邃。
谜团太多了,他对现在的处境一知半解。
他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就是被推着往前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指引着自己,让自己走上了一条通往未知的路。
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捻开有淡淡烟草味的信纸,仔细阅读,看到最后一行才算是对莫棘的目的有些了解。
信里面大概有两部分内容。
第一部分是六阶以下蝶化的清醒方法,对于九阶蝶化有一定的抑制作用,能勉强压制,但是有一定的副作用。
要是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只能迅速提升自己的实力,尽量不使用蝶化,莫棘在这里也表达出歉意。
第二部分就给出了一个信息,秘境再有一个月就要开始了,这是提升实力的好机会,刚好可以趁这次机会解决九阶蝶化的问题,他希望自己能够参加。
裴泽目光闪着冷静,思考着眼下的处境。
首先,自己有失控的风险,如果再遇到不可抗情况只能蝶化,而一旦蝶化就会陷入另一个失控困境。
其次,到现在为止他根本不清楚那个叫莫棘的要干什么,自己一直被他牵着走。即使他给出这封请帖也不能代表他的立场。鬼知道莫棘给的那什么清醒方法是不是真的。
实力,自己需要变强,秘境是一定要去的。
但是,也不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系统。”
“我在。”
“能解决蝶化的问题么?”
“可以的。”
和平教堂距今已经有五百年历史,经过岁月的冲刷,整座建筑显得格外深沉。
褪色的十字架直插在建筑顶端的白色大理石上,顺着避雷针乡向下,可以看到有白鸽栖息的地面。
附近的人中有少部分知道这座教堂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富翁全款买下,知道这个富翁爱穿带有红色月亮图案的制式衬衫,但他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教堂内部。
大堂中央有圈形制式石桌,上面并不是花朵或者盆栽,而是闪着寒光的刀剑。
七个人围坐在一起。
他们的衣服上面都印有红色的弦月,表情肃穆一致。
今天参加例会的长老中有莫棘。
一人在中央,两侧各有三人。
莫棘就在左侧第二位。
“各位,发言开始。”
中央那人胳膊肘搭在石桌上,垫起下巴,示意道。
听到这句话,莫棘对面的那人开口,手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脸上的疤痕深的能养鱼:“联邦对我们逼得越来越紧了。直接夺取发动暴乱才能直接改变我们的处境,”
不知道是那人喑哑的声音还是言语的内容。
莫棘旁边的人对此嗤之以鼻,竟直接用更大的声音反驳:“暴动必然流血,届时如果联邦加以利用民众的仇恨,我们将更加被动……”
莫棘很平静,没有说话这样的例会两年开一次,话题都是关于是否暴乱,他几乎能把两方要说的话背出来。
太无聊了。
他出神地回忆着红月的历史。
红月最开始是个实验室,由联邦组建,目的是解决异瞳者意识泯灭的问题,那时两方势力很和平,异瞳者尽力配合。
好景不长,分歧出现了,联邦已经发现保持意识清醒的方法,可是为了某种利益却拒绝提供这种方法。
当时的异瞳者前辈偶然知晓了到这个情况,异常愤怒,直接逼问相关人员,可联邦却提前向大众公布实验项目失败。
并设下陷阱等着他们。这次对抗使得双方彻底决裂,异瞳者损伤惨痛,在牺牲大部分人后终于拿到清醒方法,勉强逃离。
稳定后组成“红月”,一直与联邦对立,而嗜杀暴虐的印象则遗留在联邦公民脑海里。
这些年有多少同胞无辜惨死,死后还背上喰种的骂名,他们明明没有错,明明没有对别人造成任何伤害。
红月组织为了光明地活着已经奋斗了许久。
阴沟里的老鼠他们已经做了几十年,哪怕他们真的有错也早已赎的清清白白。
他越想越深,拳头攥紧出现的沟纹深的像历史。
“莫长老,莫长老?”
莫棘眼神瞬间凌厉,回过神后又瞬间平和。
中央那人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就像猛兽正挥舞利爪,让他感到有些冷。
“到你投票啦。”那人轻轻地提醒。
“我反对。”
莫棘立刻恭敬回答,眼神闪躲,刻意忽略那人空洞的左眼。
“好的。”
中间那人似乎料到了会是持平的结果。
“我宣布,票数持平,红月继续隐忍。”
……
裴泽从那个破小屋里出来,打算买点东西。
毕竟自己这身行头过于寒酸,头发都有些大舅了,衣服也有的地方烂了。
当他走到大街上,看到街上花花绿绿的行人,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得买点能穿的衣服。
他的兜里装着那张黑卡,准备去尼卡银行取钱。
他是专门去这家银行的,倒不是没有其他银行,这张卡在哪家银行都有权限,但附近距离最短的只有尼卡银行了。
很快,他站在了这家银行的门口。
大门前面蹲着两尊貔貅,嘴里含着两个琉璃珠,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
这家银行在业内以特立独行出名,他们家有一天特殊的规矩,只接待VIP客户,至于什么是VIP客户嘛……
反正从裴泽站在这的这段时间,进进出出的看起来都是达官显贵,豪车如流水,美女如流云。
如果没有这张黑卡,恐怕裴泽是绝对没有资格享受他们的服务。
还是去吧,穿的烂就烂了,但莫得办法呀,附近最近的就这家,服务差点就差点,总不至于不让他进吧。
裴泽抹了抹脸,理平身上像破布似的衣服,准备迈进这家尼卡银行。
意外的是……
裴泽抬头:“你能在重复一遍么?”
保安的头发油光可鉴,眉眼间是明显嘲笑,正高傲地俯视着他。
“聋了么!我说我们不接待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