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阎解成眼看不妙,已经把工厂保卫科的人带进大院。
“同志!就是叶宏明,叶宏明殴打老人!”
“这得严厉法办啊!”
阎解成先是拱火再倒打一耙,把贾张氏当枪使。贾张氏吃亏不要紧,他阎解成可不能吃亏。叶宏明给了他一记窝心脚,他还记仇呢。
今天,他必须让保卫科给叶宏明记处分!
岳绮罗顶着乖巧的齐刘海,她看看地的贾张氏,又看看嚣张跋扈的阎解成,然后勾唇冷冷微笑。
两个小纸人悄悄从地站立起来,蹑手蹑脚潜进夜幕中。
保卫科来的是主任。
级别相当高。
阎解成也是个有本事的,竟然一请就能请来厂里家属楼的主任。
主任严厉道。
“这是怎么回事啊?”
“贾家婆子被叶宏明打了?贾家婆子,你自己说,怎么回事。”
这时,贾张氏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额头冷汗淋漓,嘴皮子好像被一道胶水封住了。她嘴皮子不听使唤,怎么都动不了,急得她坐在地“唔唔唔”的叫。
但是,贾张氏刚一叫,发现不对!
她根本不是“唔唔唔”的叫,而是把刚才骂叶宏明的话,原封不动对着保卫主任重复了一遍。
贾张氏喊完惊觉不对,赶紧捂住嘴。
但是晚了。
院里死寂。
安安静静。
全院街坊都惊呆了,保卫主任也惊呆。
贾张氏竟然当着全大院的面,辱骂厂里的保卫科主任?
贾张氏惊得冷汗淋漓,试图解释,她刚一张嘴,刚才辱骂叶宏明的话又溜了出来。
“老娘就骂!就骂!有种你打啊!打啊!”
众街坊倒抽凉气。
嘶!!
敢对厂里保卫科主任这样骂,有种!
贾张氏,您真有种!
保卫科主任眉头紧锁,表情已经不对了。
他和发妻伉俪情深,现在被人辱骂发妻是贱胚子小娼妇,这怎么能忍?
但贾张氏越想解释,嘴里的脏话越多。
“贱人就是矫情!”
“还狐狸媚子霸道,想掐枝儿要强飞高枝?够下作的!”
一大妈震惊。
二大妈脸色惊恐。
三大妈倒吸冷气。
保卫科主任终于忍无可忍,不能再忍,他冷冷道。
“这婆子疯了。”
“真真疯了。”
别说刚才叶宏明扇老婆子,保卫科主任都想动手扇人。面对一个嘴里污言秽语的老婆子,谁不想动手?
偏偏,贾张氏舔着脸把脸凑过去,挑衅道。
“打啊!打啊!有种打老娘啊!还不敢了?老娘把脸伸给你,谁不打谁是孙子!”
贾张氏嘴里骂的狠,但她表情十分惊恐,内心更是恐惧!
这是怎么了?
她似乎管不住她的嘴了。
对面可是保卫科领导啊!她这是要完犊子!
她怎么就把骂叶宏明的话,一字不差去骂了领导?
终于,保卫科主任忍无可忍,盯着贾张氏凑来讨打的老脸,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巴掌扇过去。
嘭!
贾张氏被保卫科主任打了。
全院安静。
街坊都吓呆。
贾张氏自己也吓傻。
这是典型的讨打。她求着别人打,别人不扇都对不起她。
保卫科主任这才发现他也犯错误了。
气氛有些凝固。
保卫科主任眼色十分复杂地望着叶宏明,然后重重叹了口气。
“秦淮茹啊,你刚顶替贾东旭的工作。”
“今日的事情,我也有错误,叶宏明也有错误。这样,我们都给贾家老太赔个不是。秦淮茹,你赶紧带老太去医院看看精神科吧。”
说完,保卫科主任走了。
他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赔个不是就完了。他默不作声地放了他自己一条路,也没有为难叶宏明。
保卫科主任走后,很长一段时间,大院空气都是安静的。
阎解成傻眼。
他原本想把贾张氏当枪使,再让保卫科主任处分叶宏明。
但哪里知道,保卫科主任自己都犯错误了!干脆从轻处罚,轻轻落一句话完事。
这……
这算什么呀!
阎解成忿忿,他觉得叶宏明今儿是交了好运,太走运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指着阎解成惊呼。
“于莉!看看你家汉子脸是什么东西?”
“好像,好像长了痘疮啊。”
但阎解成脸的痘疮越爆越多,隐隐有大爆发的趋势。
终于,有人大吼一声。
“这不是痘疮!”
“是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