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干脆给阎埠贵出主意。
“我老家村子啊,有个道观,那儿做法事可牛。”
“我去求个符来驱个邪。”
阎埠贵慌得使劲甩头,说使不得。
那年头,不能搞封建迷信。牛鬼蛇神更是说不得。
但贾张氏是个没眼力见的,她苦口婆心劝。
“我老家都这么说,什么邪气的病,求一张符泡一壶水喝下去,就完事了!”
“我看你家老二肯定是中邪了。”
第二天,贾张氏还真有门路,真叫她搞来一张道观的符箓。
黄澄澄的符箓刚送进院,叶宏明就等着她呢。
叶宏明在叶家门口抱臂这么一站,和门神般,冷冷道。
“贾家大妈,您哪去。”
“手里拿的又是什么。”
贾张氏哆嗦,昨日她被叶宏明扇巴掌让她打心眼里恐惧,但她还是挺直腰杆,理直气壮道。
“叶宏明!我怀疑你媳妇不是人!”
“不然你说她咔咔天天剪纸干什么?瞧的人瘆得慌!”
“甭管她是鬼是妖精,只要我求来的这张符箓往她身这么一贴。”
“就明白了!”
贾张氏又害怕叶宏明,又爱嚷嚷。看起来又怂又菜还爱玩。
叶宏明气笑了。
他为什么要纵容贾家人蹦跶?
没必要。
叶宏明亮开嗓门,喊了句。
“喊街道办来讨个说法!”
“有人公然在大院里搞鬼神!”
瞬间,整个大院被惊动。
隔壁胡同被惊动。
整个东直门片区都抖三抖。
街道办主任被人通知后,一路小跑过来。
街道办主任刚踩进四合院门口,就看见贾张氏手里甩了张黄澄澄的符箓,对着叶家嚷嚷叫骂。
公然搞封建迷信,这几张黄符就是证据。
街道办主任气得脸一抖,喊人道。
“来人!把搞封建的人抓起来!”
敢在东直门胡同的地搞迷信,这是打他街道办的脸。他们街道能抬不起头来。
很快,一群人风风火火赶来,把贾张氏给叩住了。
贾张氏被叩住的同时,手里符箓也掉了个七七八八。
街道办冷笑。
“什么虚张声势的迷信东西,还以为是宝贝呢?”
“留一张做证据,其他乱糟糟的当废纸烧了!”
“是!”
贾张氏可心疼她重金求来的符箓,哭着喊着要拿回符箓。
“行行好啊!这些可老值钱了!”
“可矜贵了啊!”
“老道士亲自给我画的签啊!”
街道办一怒之下,把贾张氏拖去派出所审问,把那家道观刨根问底拖出来,一起伏法。
贾张氏被捉了。
还被游街了。
道观也被封了。
那一日,贾张氏游街,好多街坊都过去看,棒梗不知道那群人在喊什么,还以为是声势浩大的街市,笑嘻嘻地要秦淮茹抱起他,把他抱高一点看得清楚。
但是,棒梗只一眼,就认出,那个被游街的人,竟然是他的亲奶奶。
“呀!!!!!”
棒梗惊恐大喊。
贾张氏被铐着,披头散发狼狈的很,什么烂瓜果臭鸡蛋壳都往她身砸。
路边两排人悲愤大喊。
“打倒!”
“打倒!!”
“打倒牛鬼蛇神!!!”
……
贾张氏这一刻才知道认怂,但她不改,她心里还惦记着往岳绮罗脑门贴黄符。
就在这时候,贾张氏突然看见人群里那一抹亮眼的红色。
岳绮罗穿着一身红,站在叶宏明身边,嘴角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岳绮罗剪着最乖巧的齐刘海,演着最狠的反派。
岳绮罗一手捏住仅剩的一张黄符,嘴角勾起,当着贾张氏的视线,慢慢撕碎。
哗!
黄符碎了一地,飘散在空中。
符箓对岳绮罗无效,人间道观的符怎么会对鬼王生效?
正在游街的贾张氏从脚底心冒出冷汗。
嘶!!!
她倒抽凉气。太可怕了!
岳绮罗的笑容,能让她做噩梦!
……
贾张氏被批斗游街的消息传遍整个东直门。
胡同里,所有乡亲都知道贾家的老婆子被游街了。
而叶家门口的门梁,多了好些小纸人装饰。
叶宏明和岳绮罗一起,把余下的橙黄色符箓,废物利用,剪成了漂亮的迎春小纸人图案。
他们一起把黄色的小纸人贴在大红喜气的红剪纸,合并成亮眼的剪纸花样,贴在门梁前做装饰。
来来往往的街坊都夸岳绮罗手艺好。
“这么手巧的新媳妇,就是有红眼病看不惯。”
“就是,贾家婆子是她自作自受,咱们岳家妹子人好,手也巧。”
“贾家婆子还污蔑岳家妹子是什么?是什么那什么,怎么可能啊,宏明都把牛鼻子道士的符剪成吉利图案了。”
“要是真有那什么不干净的,符纸还能挂门?”
“就是!”
“贾家婆子就是瞧不得别人好。”
“下回她再胡言乱语,活该再去游街!”
……
街坊说起贾张氏,都一口啐地。
他们夸起叶宏明小两口来,能夸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