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定了决心,黑袍略一沉吟下,终于不再保留,全力出手。
只见他猛然一沉,整个人从头彻尾都彻底浸入到血池之中,整个人化作无形,和满池血水彻底融为了一体留下一圈圈波纹在表面朝着四周扩散。随即,低沉而晦涩的咒语声从血池中响起,顿时激起了血池的异动。
密密麻麻的血色飞针,从下方的血池中激射而出,一阵盘旋后,血池中再次喷涌出一团血气将所有飞针全部笼罩其中。随即,破空声大起无数血芒如同骤雨般朝着青色光幕激射而去声势远比秽血珠更加浩大。
连绵的闷响声,宛如雨打篱笆般不绝于耳。在血气的遮掩下,内幕内根本看不清血芒的效果如何。
心神与血芒相连的黑袍,在血池中却郁闷得想吐血。因为不管血芒如何源源不断地冲击着光幕的防御,都纷纷反弹开来。往日素来擅长以点破面的血神针,根本无法撼动青色光幕分毫。
哪怕是三阶法阵的防御,在血神针下都抵挡不了多久啊。仅仅是一些筑基鬼物构建出来的法阵,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白师兄这般手段,还真是了不得啊!”
何煌动纵然无法看清光幕外的场景,但擅长察言观色的他,已经从白泽宇的神色当中猜测到了结果。
白泽宇嘴角微微翘起,罕见地露出一丝自信无比的笑容。
从高昌国中获得那兵家传承诸葛八阵图后,白泽宇已经参悟了不短的时间。但兵家手段博大精深,若不是修真者的精神力极其强大,在悟性方面达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的话,否则光凭传承就想领悟到其中的精髓,无疑是痴人说梦。
好在多亏了五行阵方面的知识让白泽宇拥有一定的基础,不至于毫无头绪。就在不久前,白泽宇总算是摸索到一点坤土之意的皮毛,成功以骷髅兵作为战兵,将地载阵成功布置了出来。
作为专注于防御的阵法,地载阵几乎完全抛弃了攻击方面的考虑,对于阵中防御的提升有着极大的加持。按照白泽宇的估算,想要打破地载阵构成的防御,至少也需要两三名金丹联手攻击一两个时辰,才有可能撼动阵法的防御。
黑袍的五象血狱阵极其诡异,但更多是以血道的侵蚀和血煞的变化来克敌伤敌,对于一般的修士来说自然是屡建奇功,但面对地载阵这种兵家手段,就显得有些力有未逮了。而地载阵更是蕴含着兵家的无形煞气,对于一切魑魅魍魉的诡异手段,都形成天然的克制,正是这些堕落者手段的克星。
血芒的轰击足足持续了一炷香时间,却依然无法令青色光幕产生半点的涟漪。黑袍在血池中抽了抽嘴角不得不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心,将攻击彻底停滞了下来。
原本激烈的战斗,一下子恢复了平静,让现场陷入了一种古怪的对峙中。
“嗯,这么快就技穷了吗?”
白泽宇故作讽刺的激将口吻,并没有让血池中的黑袍产生任何异动。
“唉,看来尚未焐热的底牌,这么快就要留不住了。”
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白泽宇盘膝坐了下来,不断将自身的法力注入赤火印中。
对于老者传授秘法增强后的赤火印,白泽宇心中也是充满了期待。
“嗯?”
距离最近的何煌动,率先感受到四周温度的变化,目不转睛地望向白泽宇,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以何煌动的实力,想要从五象血狱阵中脱身无疑是痴人说梦,唯有将希望寄托在白泽宇的身上。
感觉到体内的法力流失越来越快,白泽宇意念一动,骨蛟巨大的体型,在青光涌动间不断缩小,变得仅有七寸大小的迷你状态,直接盘在白泽宇的手臂上,将自身的法力送入白泽宇的体内。
十多个呼吸后,一道巨大的火红色光柱从白泽宇身上冲天而起,一下子将洞穴上方彻底染成了火红色,整个洞穴的温度也在不断地攀上,让下方的不断升起的血腥味都被驱逐一空。
何煌动下意识的连连后退,并且施展了一个水系护盾。从白泽宇身体中传出的高温,让他有一种宛如置身于熔岩中的错觉。
在火红色光柱中的顶端,一下子形成一个方圆数十丈的熔浆池,随即开始不断翻滚起来,一道道熔岩从池中喷射而出,落到下方的血池中,顿时升起一股股黑烟。
随即,熔浆池的范围骤然暴涨,一只通体赤红的火凤从熔岩池中展翅飞出,一声明亮的凤鸣出口,双翅一展,仿佛一团赤红色骄阳出现在洞穴中,显得无比地夺目,一缕缕赤红光霞飘浮在周身随风而动,无比灵逸。
随即,随着火凤双翅用力一扇,一团团刺目火球冲天而降,不断落入下方的血池中。噼噼啪啪的炸裂声中,火球所到之处,不仅让大量的血水瞬间化为乌有,并且整个血池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不断喷涌出水泡,仿佛在高温下被点沸了一般。
“区区火球,怎么可能拥有如此高温?”
原本对白泽宇的手段还有些不以为意,但感受着与自身相连的血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降低,顿时让一直积蓄力量想要一举克敌的黑袍为之色变。
还不等黑袍作出应对,那火凤双翅骤然一收,化作一团琉璃火团从天而降,宛如陨石般朝着血池重重砸落,火团所过之处,让附近虚空都变得一阵朦胧。
琉璃火团在空中连续变幻了几个方向后,最终从某个位置落入血池中。
“不可能,明明已经和血池融为一体,对方是如何发现我的具体位置的”
念头尚未彻底结束,黑袍只觉得炽热无比的高温席卷而来,所到之处,满池血水纷纷飞灰湮灭,而自己亦是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熊熊赤火的蔓延下,洞穴中的血水纷纷在燃烧中溃散,一炷香时间后,洞穴中唯有在烈焰下黑袍破碎,早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的残躯还留下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