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服装!这背景!绝了!”
余乐一大早就赶到了店内,抚着墙壁和衣服惊叹道。
服装制造精细无比,没有一点线头。
至于场景更让余乐没话说。
恐怖本房间阴森恐怖,民国本房间高贵典雅,情感本房间让人变得心思敏感细腻。
余乐正在抱着欣赏的目光看这些背景服装时,外面突然走进了几人。
定睛一看,原来是光头鲁深领着几个学生来了。
鲁深旁边有个戴眼镜的瘦小男子狐疑地对鲁深说:
“和尚,你说的这家剧本杀体验馆到底行不行啊?我刚才在小重点评上,发现这家店评分才一点多。更扯淡的是有个评论说着老板喜欢用色色的眼神看别人。”
“放心,我昨天来这玩过了,肯定没事。”
鲁深拍胸膛肯定道,看见余乐迎了上来,又抬头故作大声道:
“老板,我领我朋友来玩了。”
余乐没感到什么意外,点了点头,递给众人一份目录,上面写了可以选择的剧本。
见鲁深等人看了半天也没做好决定,余乐想了想开口道:
“今天强烈推荐恐怖本哦。”
眼镜男露出欠揍的笑容,扶了扶眼镜,开口道:
“大白天玩什么恐怖本?再说,恐怖本最吃的就是气氛,你这种小店怎么可能会在气氛上下功夫。”
“我前几天去首都一趟,在那边玩得恐怖本才叫真正的恐怖本。”
“光站在店内,什么都不说,都感到浑身发凉。”
余乐笑了笑,他对恐怖本的场景和气氛很自信:
“恐怖不恐怖,你试试就知道了。”
眼镜男镜片一闪,面露讥讽道:
“如果不恐怖的话,那我们这次游玩不收钱行不行?”
鲁深见两人怼起来了,慌忙制止眼镜男。
余乐却摆了摆手,说道:
“好啊,那如果恐怖的话,那我就把你被吓的样子拍下来放你们学校里面宣传一番。”
“呵,一言为定,我长这么大都没被吓怕过。”眼镜男嚣张道。
决定了剧本后,其余人进了房间内,余乐在外面做准备,鲁深站在旁边对余乐挤眉弄眼:
“老板,你看我这次专门把兄弟带过来给你拉生意,你能不能把撩妹的技能传授给我。”
“滚。”余乐言简意赅。
......
此时的房间内,老旧灯光忽明忽暗,只能照亮一个小桌子的范围,桌子旁摆着一个似笑非笑的女人肖像。
“王哥,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肖像无论在哪个角度,她都好像在盯着你。”
“滚,别自己吓自己,视觉效果罢了。”眼镜将旁边胆小同伴的手拂下,心中若有所思的点评:
嗯,视觉效果的肖像,还行,我给七十分,故障灯光这种老旧的套路有点落入俗套了,我只给五十分。
不过这背景画的不错,综合起来这气氛我可以给八十分,算是精品了,不过要吓我,这点还远远不够。
眼镜男的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门口突然出现一道亮光,随即暗了下去——是余乐进来了。
余乐没有给这些人挑选角色的权利,而是直接把剧本递给每个人手里。
“接下来,请你们认真看剧本,尽量融入角色中,分心的人可是会看见恐怖的事物的。”
眼镜男翻了一个白眼:
哼,故弄玄虚。
这个剧本是关于校园的恐怖本,五个玩家分别扮演棒球社的五位成员,五人和棒球社的指导老师相约暑期一起旅行。
当他们旅途中入住一家奇怪的旅馆时,身边发生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半夜所有人都听见隔壁房间女人哭声、每个人的床头都不知为何出现一只口红、无人寄放在前台的包裹无故消失。
就在人心惶惶的时候,突然传来老师死在他房间的消息。
是人心叵测还是鬼神作祟?每个人都各怀鬼胎,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眼镜男草草看完他的角色剧本,觉得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剧本上无非是渲染一下旅舍的恐怖气氛,无非是找一些模棱两可的记忆碎片增加神秘感,
比如什么三年前的雨夜啊,什么临死的金发女人的毒咒啊。
这都是老套路了。
再看看其他人都还在聚精会神的看这剧本,未免觉得好笑:
剧本看的越认真,越容易产生代入感而感到恐惧,这就落到了老板的奸计里,他们不会真的相信老板说的分心的人会看到恐怖的事物吧?
眼镜男不屑地笑了笑,笑容却突然凝固在脸上:
他看见桌子旁边的女人肖像,那女人眼睛动了!
那女人本来在看另一边,却突然转了转眼珠看向眼镜男,随即就紧紧盯着眼镜男。
对视间,眼镜男差点失声大叫,紧紧用手捂住嘴,心中不断自我安慰:
不要怕,不要怕,这只是老板的小手段罢了。
尽管如此,眼镜男还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眼镜男低头看着地面,尽量不看那个肖像,在不安中又度过了十几分钟,直到所有人都看完剧本。
此时眼镜男才完全的冷静下来,自嘲地笑了笑:
很好,我刚才低估了这家店,现在我可以给他九十分,老板手段挺高明的,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肖像的眼镜可以转动。
不过,在我做好心理准备后,再想吓我,就没那么简单了。
所有人都看完剧本,开始讨论剧情,推演凶手。
眼镜男不愧是资深玩家,很快就发现了一些蹊跷,便问道:
“光头,你昨天晚上八点半去哪了?”
鲁深拒绝回答:
“关你什么事?”
“你是不是去老师房间了?”
“关你什么事?”
“......”
眼镜男感到无语,
这光头完全就是个新人,这样推理根本进行不下去。
于是决定结束第一阶段的讨论,开始抽线索。
每个人抽得两条线索,眼镜男突然眼前一亮,对鲁深说道:
“呵,我抽到两张对你很不利的线索。”
“我抽到的尸体线索显示死者身上有刀伤,而我又在你房间里抽出了带血的小刀,这你怎么解释?光头?”
“你放屁!我没有!”光头一下子又涨红了脸,这让余乐担忧这光头会不会又像昨天那样掀桌子走人。
“人应该不是光头杀的”旁边的人慌忙来解围
“你说光头八点半去了老师房间,可我在晚上十二点在走廊见到了老师。”
眼镜男若有所思,问道:
“这么说的话,光头的嫌疑确实少了很多,可是十二点那么晚了,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走廊遇见老师?”
“......”
一番讨论后,眼镜男喃喃自语:
“这么说的话,你也没什么嫌疑。”
“奇怪了,不可能有人可以在完全封闭的房间内杀人,并且逃走,除非凶手根本不是人。”
“这完全不科学。
“等等,我又抽到一条关键线索”光头突然说道:
“我刚抽到,死亡案发现场出现了一缕金色的长发,而我们所在的旅店内带上店主老师只有七个人,没一个女人。”
“店主说他今天早早的把大门就锁了,并且没在打开过。”
“旅店这么小的地方我们在吃饭时一个已经走遍了,并没有看见任何女人。”
听到此话,眼镜男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一个没有女人的旅店出现了金色的长发,案发现场又出现了金发。
女人?金发?
莫不是真的有鬼神作祟?
等等!眼镜男突然看见那肖像上的女人,一头长长的金发,正对着他诡异的笑。
眼镜男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一下子全部都想明白了:
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他剧本前面暗示的,自己三年前和老师一同杀害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的鬼魂现在来报仇了,如果先杀的是老师,那么下一个......就是他!
眼镜男颤颤巍巍地再次看向那肖像,脸色骤然苍白——
那本来微笑的肖像,却突然咧开了嘴,漏出了残缺的黄牙,眼镜紧紧盯着眼镜男,像是在看猎物一般。
这种不合常理的现象让眼镜男本就紧绷的防线彻底崩溃,理性被恐惧瞬间吞没。
“快逃!!!”眼镜男回过神歇斯底里地大喊。
随即,眼镜男踉踉跄跄却速度又极快地逃出房间。
这鬼地方,他发誓再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