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眨了眨眼睛,这可真新鲜……
他问道:“所以说,有人将一封挑战书送到了新约克市长的办公桌上,我们就要挖地三尺?”
白十一轻轻咳嗽一声,回答道:“只有一封挑战书,不能确定到底是恶作剧,还是有人蓄意破坏,但是米歇尔副总长的意思是,一切要往最坏的情况去想。”
“那我们就当那玩意已经炸毁了吧。”
诺曼女爵捂住了额头。
副总长脸上有些挂不住,连忙道:“首先,我们要阻止这场阴谋,这才是组建团队的目的,其次,如果能抓住始作俑者,并且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那就算大获成功,我们赢了。”
李维换了个坐姿,简短道:“其他成员呢?”
“我都已经通知了,明天早上九点在新约克的总署开会,不要迟到,很高兴能与你合作,布鲁斯先生。”
米歇尔副总长交代了几句后便起身离开,诺曼女爵去送他,工作室里只剩下李维和白十一。
美少年靠在门边,坦然道:“他们需要几个比较厉害的家伙,我推荐了你,别给我丢脸。”
“谢谢。”
李维捏着鼻梁,心里想着,自己需要抑制剂和鲜血环印,占卜师说的是工业区,结果到头来却是在诺曼庄园,那80安勒岂不是白花了?
“明天见。”
白十一看见诺曼女爵走到门口,压低了帽子告辞,消失在夜色里。
李维叹了口气,他已经看到了一双来到眼前的长腿,顺着贴身裤子向上看去,视线被不明物体遮挡,他不禁向后靠了靠,才看清了女爵的脸。
玛佩尔那张漂亮脸蛋闪过一丝愠怒,语气却故作冷淡道:“管家说你两天外出,都在忙什么?”
“昨天我去了移民区的占卜屋,可惜没有得到有用的结果,下午在白十一的场子里,一直到晚上才回来,他也没什么办法,今天我又去了移民区,碰巧和昨天的占卜师再见了一面,她说去工业区会有好运气,可是那儿什么也没有,事实上,我应该回来,诺曼庄园才有我想要的答案。”
这是一段很有节奏的说辞,先说明了昨天的流水账行程,再将今天的行程大致上说一遍,却在最后隐藏了工业区的收获,强调诺曼庄园的重要性,既好听,又不会让女爵察觉出什么。
女爵哼了一声,就算李维暂时逃过一劫,她转念一想,这个男人不过是私人教练,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让她这么放在心上?
“你的事情我不管!”
“那明天……”
女爵盯着李维的脸,许久,嫩唇吐出一口气,淡淡道:
“米歇尔副总长在总署没有多少实权,是个十足的好好先生,你应该小心的是总长,那个胖子,他对移民区一直都有看法,当然,你是我的人,他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你也别招惹他,就算自由天使神像真的被炸毁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后,女爵扬长而去,留下李维一个人在工作室里发呆。
大约十分钟后,他躺在了矮床上,后脑勺挨着枕头,慢慢皱起眉头,伸手一摸,发现枕头表面有湿痕。
……
第二天早上,李维没能见到女爵,她先一步进城办公。
博格管家恭敬道:“布鲁斯少爷,小姐吩咐,如果您需要武器的话,庄园的的武器库可以借给您使用。”
“少爷?不,我不是少爷,我是……”
“布鲁斯少爷,您应该为了自己着想,我看的出,您不是一个坏人,小姐在新约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风光无限,她总是需要朋友的。”
李维还是摇头:“作为雇员,我愿意提供我的能力,作为朋友,我想我和女爵之间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应该说,我是女爵养的小白脸,或者叫面首。
博格管家没有再强调什么,而李维也没有借用庄园里的武器库。
诺曼庄园是私人领地,武器库则是核心位置,李维不敢轻易过去。
直到李维离开庄园,博格管家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收敛,他拿出一本黑色封面的笔记,笔尖划出漂亮的文字。
“面对危险时勇敢无畏,面对异性时保持礼貌与距离,谨慎小心,懂得拒绝。”
“像,很像,但不是他。”
“小姐的付出在未来一定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
李维第一次前往新约克的城市中心,马车行驶在一座跨越海湾的大桥时,一阵风吹的桥面轻轻摇晃,可是车夫却没有半点紧张,倒是坐在车厢里的李维脸色苍白。
他向外面看去,生活在这座城市,每天都要往来于大桥的人们,对这类情形早已习以为常。
总署位于曼哈顿区的中心地带,李维站在地面,望着巨大的花岗岩雕琢成精致的门型,横在他面前的还有一级级大理石台阶,以及一支全副武装的武装警员。
由于他做的马车是诺曼女爵的,不仅有徽记,而且车顶也竖着旗帜,因此到了总署门口时,也仅仅被拦下来,而不是被人用枪指着,命令趴在地上,再用膝盖跪压颈部。
“布鲁斯!布鲁斯!”
有人在敲车厢,李维一看,正是米歇尔副总长。
他立即跳下车,米歇尔笑道:“真巧,我也刚到,一起进去吧。”
“好。”
由总署二号人物带着,武装警员只是简单检查了李维有没有携带武器便放行了,甚至没有搜身。
米歇尔走在前面,说道:“别紧张,你不是余烬,又没有带武器,他们不会将你视作威胁,自然也不会用枪对着你,曾经有余烬主动攻击过总署,别怪他们神经紧张。”
李维点头:“我能理解,完全能。”
不能理解的都被清空弹匣了,安肯特色嘛。
米歇尔微微皱眉:“我觉得你有误解。”
“没有,绝对没有。”
那不是误解。
“好吧,我先带你去会议室,已经有几个人在那边了。”
米歇尔决定放弃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总署的大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着皮靴跟部敲击地面时发出的沉闷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