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苏佳佳只感觉自己的头,涨涨的,晕晕的,喉咙也烟熏火燎,干得厉害。
她拼了命地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睛,意识朦朦胧胧间,一股熟悉的气息钻进了鼻间,唇瓣传来了温润炽热的触感。
苏佳佳瞬间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立马惊醒,下意识去推开了身旁的少年,对方也不胜防被推倒在地。
“别误会,刚才……我只是在救你。”一声浑厚的嗓音冷冷响起,言语间夹着几分的不自在。
她徐徐地睁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久违的面容,一时间愣住了。
少年大约十六七岁,身高一米八左右,眼眸如墨,面容如冰,穿着偏旧的上衣和破旧的喇叭裤,浑身湿透了,整个身体不觉自主地冷得抖了抖。
时泽之?
怎么会梦见年轻时的时泽之?
少年面无表情,耳尖微红,再次出声,“你没事吧?你落水了,是我把你救上来,刚才……只是误会。”
落水?那不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吗?
苏佳佳想要起身,却感觉浑身无力,身体上还传来一阵阵地冷意。
她瞪大眼睛,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感觉到冷?
眼前的景色是何其的熟悉啊,就是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小山村,三面是山,一面临水。
等等!
难不成老天爷听到她的祈祷?……让她重生了?
想到这里,苏佳佳伸出手缓缓贴在男人的额头上,是温热的!
她不由激动问道:“时泽之,现在是哪一年?”
时泽之狐疑瞧着她的动作,不解开口,“一九八七年啊。”
苏佳佳指尖微微发颤,低下头看着身上穿着旧黄、旧黄的的衣服,以及嫩滑的双手,她惊喜地笑了。
她真的重生了。
她重生回到落水的那一天!
上辈子所有的悲剧就是从落水起开始的,而和时泽之划清界限是她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一想到此,苏佳佳的心就一阵绞痛。
来不及多想,苏佳佳一把走向前,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对方,“时泽之,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霎时,时泽之眸光微动,,一向冷寂的面孔变得燥红了起来,“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苏佳佳察觉到少年的不自在,鼓了鼓勇气,“我没有开玩笑,我喜欢你!”
上辈子白白错过,这一世,换我来守护你。
一时间周围完全鸦雀无声,仿佛连空气都静止了一般。
宁静的山谷,回音绕梁,耳旁都是一声声“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少年耳根泛红,一时忘记推开怀中的少女,定定地愣了半响后,缓缓开口,“别闹了,你……你先回去吧。一切……等你清醒了再谈。”
话音刚落,一个身形枸偻,满头白发,凶神恶煞的老妇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对着两人破口大骂,“你们在干嘛?”
“时泽之,你这个小杂种对我家大丫做了什么?”
苏老太目光带算计之色,紧紧地盯着两人,却没有走向前把两人拉开:“小杂种,你怎么能这样子抱着大丫?我家大丫一个黄花大闺女,她的名声就这样子被你毁了,你必须得负责。”
那响如雷声的大嗓门恨不得把周围的人都引过来,让这一件事人尽皆知。
“给我60元的彩礼钱,赶紧把这一门婚事定下来。”苏老太双手叉腰,语气咄咄逼人。
一旁赶来的苏母听到这立马急了,大声制止,“妈,现在大丫落水了,肯定很害怕呢。咱们先回家吧,一切事情等回去问清楚先,现在是大丫的身体最要紧呢。”
苏老太见这个平日在家里唯唯诺诺的女人,竟敢因一个赔钱货的婚事反驳自己,差点气坏了,阴着脸骂道:“既然老二不在了,这赔钱货的婚事自然是由我做主”
苏母知道婆母向来说一不二,声音带着哭腔,“妈,大丫也还小,订亲之事过后再谈,再说泽之虽是个好孩子,他家哪里有60元彩礼钱啊。现在咱们先回去吧。”
苏母的出现,让苏佳佳眼角微湿,她朝着对方扑过去,紧紧抱住,“妈!”
眼下所发生的情景和上辈子如出一辙,她落水被救后就遭奶奶算计,为了60元彩礼逼着她嫁给时泽之。
她突然被逼婚当然不愿意,以死相逼拒绝了这遭婚事,后来却被她那好堂妹一家设计,,被她奶以100元彩礼卖给一个瘸子。
她柔弱的母亲在她出嫁前晚帮助她逃离时不慎落崖而亡,令得她悔恨多年,自己逃离出来后遇到徐家国又被折腾至死。在她死后,以魂体的状态清楚看到,竟然是时泽之替她收尸安葬,紧紧抱着她的尸体痛哭,还给她一场巨大豪华的葬礼,墓碑上写时泽之爱妻之墓。
最后,他还不折手段以最残忍的方式为她报仇,让徐家国后半辈子都在监狱中苦苦煎熬中。
她一直不懂,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对待自己,又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一瞬间的恍惚后,苏佳佳坚定握拳,如今的时泽之不是日后富甲一方的男人,还只是个少年。但,她不会在傻乎乎地错过这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了。
“妈……妈妈……”她的声音有着明显地颤抖。
苏母轻轻拍打着苏佳佳的后背,柔声哄道,“佳佳乖,妈妈在,放心,不会让奶奶逼迫你的。”
苏老太伸出手指,看着苏母大声呵斥道,“老二家的!你翅膀硬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什么叫我逼迫这个赔钱货?现在是她的清白没有了,难道你还指望有好人家花大价钱娶她不成?”
说着,苏老太的目光恶狠狠地转向时泽之,“小杂种,怎么?还是你不愿意负责?觉得大丫配不上你,不愿意娶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