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而又寂寥的等待中,一道尖细的嗓音在大殿中响起:“天子临朝,众臣恭迎!”
听到这个声音,姜修政不敢懈怠,连忙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低下头来,与百官们一起恭敬的躬身行礼,口中山呼万岁。
在一众朝拜声中。
一个面容威严,身着明黄色帝王冕服的老者在数十个小太监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然后一撩龙袍,坐在了那张象征着至高无权利的宝座。
他那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扫过场中所有人。
被他目光注视到的人,心头皆是一紧。
哪怕是修为高深者也不例外。
这就是帝王之威!
夏天子坐定后,才慢吞吞的开口道:“诸位臣工,免礼。”
众人这才直起身来。
然后只见他身旁的老太监说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老太监的话音刚一落地。
一位身着紫袍,长着一张国字脸的朝堂大员站出了身来。
中气十足的道:“臣兵部尚书常玉姜,有本奏!”
夏天子颔首道:“准。”
启禀陛下,据陈州密探所报,三日前,陈州发生了大规模的叛乱,前陈余孽突然发难,州牧府被攻破,府中官员除附逆者外被斩尽杀绝,州牧段成封不战而逃,下落不明,二十万大军尽皆从贼,陈州已失控矣,还请陛下早做定夺。
兵部尚书丢下了一个重磅消息,然后又事不关己的站回了原位。
殿中除了一些消息灵通的官员外,皆是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州叛乱,且已经陷于逆贼之手?
那岂不是捅破天了?
夏天子听着,面不改色,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知晓。
很显然早就清楚这件事了。
只是再次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眼中还是有些愠怒,或者说是恼羞成怒。
多少年了,大夏没有发生过性质如此恶劣,规模如此之大的叛乱了。
这是在他的脸狠狠的踩了一脚啊。
他闭着眼睛,淡淡的道:“诸位卿家也听到了,可否拿个主意,这陈州叛乱,应当是怎么个解决方法。”
一众朝臣闻言。
没有丝毫犹豫,不约而同道:“当发大兵,剿灭逆贼!”
对于这逆贼,朝堂之,没有一人能容忍。
见到朝臣大臣意见难得的达成了一致。
夏天子倍感欣慰。
他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哪位卿家愿领兵,剿灭陈州叛逆!”
夏天子话音落地。
一位位散发着强大气息的大夏将军们接连请战!
别看现在陈州闹的凶,但在他们眼中,这些人只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白捡的功劳摆在眼前,谁不要?
夏天子刚欲开口点将,就见一人突然出列道:“启禀陛下,臣左丞相张泱有事奏!”
夏天子有些诧异。
不过却还是摆了摆手道:“左相请说。”
得了夏天子的允许,左相轻咳了一声,说道:“禀陛下,发大军平陈州容易,可安陈州难,如若不然,段成封治陈州二十余年,也不会发生此等谋逆祸事,所以我等当务之急,并不是平定陈州之乱,而是如何安定陈州,而且,自陛下登基以来,武功赫赫,灭小国十余,皆改为州县,设立州牧,然其中依旧不乏野心勃勃者,图谋复国之事,如果再次发生陈州谋逆之事,还需大军绞杀,如此来回,终是徒耗国力,还请陛下三思!”
左相说完,朝中一些有识之士都是纷纷点头,左相说的没错。
不过也有一些心思灵敏者,从其中似乎嗅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直觉告诉他们,好像一切没有这么简单。
听到左相的谏言,略微思考了一下的夏天子眼中也是面露赞同之意。
于是他又颇有兴趣的问道:“左相既然开口,那必然是已经有了安定这些州县的法子,还请左相明言。”
左相微微一笑。
说出的话却是让满朝文武以及皇亲国戚们心中一惊。
“安定之法便是派遣天家子嗣坐镇这些州县,天家子嗣身份尊贵,代天子牧守万民,此不失为安定人心之策!”
左相之话一出,满朝文武震惊!
这是要出大事了呀!
不愧是左相,手段当真老辣。
而姜修政眉头一皱,四个字在心中脱口而出:“立储之争!”
他没有想到,连身为王朝文臣第一人的左相竟然亲自下场。
如果按照左相的进言,将一众天家子嗣外放这些州县,那么这些天家子嗣将失去争夺储君之位的最大优势!
毕竟不在天子身边常伴,还谈何储君之位?
夏天子那犀利的目光亦是猛地看向了左相。
被夏天子那如刀子一般锋利的目光看着,左相只是微微低下了头,看着光洁的能见到自己倒影的地板。
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不过朝中一众皇子却是坐不住了,纷纷开口抵制道:“父皇,万万不可!左相之言大缪!”
先不说外放了这些州县会失去竞争储君的优势。
单是这些州县极为不安定,就让他们视如猛虎。
君不见段成封一位堂堂的武道宗师都被追杀的下落不明吗?
虽然他们是天潢贵胄,但那些逆贼可不见得会买账。
随着皇子们的开口,一众皇子们的羽翼也是纷纷进言附和。
而左相也不是吃素的。
他协助夏天子统领朝政数十年,根生蒂固,门生无数。
双方争吵了起来。
一时之间,朝中乱做了一团。
只有姜修政一人,在听到左相的进言时,眼中陡然爆发出一阵摄人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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