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骋皱了皱眉头,又试了几张符,结果都一样,所有的符箓都失效了,唯一不同的是,只有千莲给她的那张百里符,上面的符文消失不见了。
这样的情形,北骋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时他也有些摸不到头脑,便干脆坐了下来静静的思考起来。
按着这种情形来说,他现在一定被困在了某种阵法之中,所以,所有的符箓才失去了效用,要想离开这里,看来只能先破阵了。
但是,北骋在这里感受不到丝毫的阵法痕迹,甚至他可以肯定,他和千莲发传讯符的时候,这里还没有阵法,或者说,阵法还没有启动。
而发生变化的是在他祭出那张百里符之后。
也就是说,百里符启动了这里的阵法。
然而,这个阵法到底是什么阵法呢?百里符上的符文又为什么会消失呢?
北骋干脆站了起来,四处打量起这个冰窟来,冰窟的地方不大,堪堪能站下三个人,他看向面前堵得严严实实的冰雪,这些冰雪是因为雪崩才堆过来的,阵法肯定不在这里,这么想着,北骋的目光转向了身后的那块巨大的山岩。
山岩差不多将近三人高的高度,若不是因为这块山岩够高,也没法帮他当下之前那猛烈的雪崩之势,本来以为只是雪峰中一块普通的山岩,可如今看来,显然这块山岩并不普通啊。
北骋顺着山岩探了探,并没有发现阵法波动,他想了想,又拿出了一张百里符来,跟之前一样,符箓失效,而百里符上的符文则又慢慢的消失了。
又拿出一张千莲绘制的疾行符来,一样,符箓失效,符文消失!
北骋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这个阵法跟千莲绘制的符箓,有着一些关系,否则为什么只有千莲绘制的符箓上的符文才会消失,而其他的符箓便仅仅是失效而已。
可再查找一番,北骋还是查找不出来阵法的痕迹,最后北骋干脆尝试暴力破阵,他拔出背上的三尺青峰,手指在青锋剑上一划,口念法诀,便朝着山岩发出了一道光刃。
“轰隆”一声。
山岩没有任何的动静,反而是他身后的积雪被震落了许多,整个雪窟塌了一半儿。
北骋再次皱眉,这下,他不敢试了,若是这雪窟再塌一半,他又出不去,就要被彻底困在这里了。
可是,即便雪窟的另一半不再塌下来,若是他出不去,长此以往,他就只能被彻底困死在这里。
不行!
他不能坐以待毙。
这么想着,北骋再次细细的打量起那山岩来,又细细回忆可能的破阵方法。
最后,北骋想起曾经在一本书中看到过,有一种自然形成的阵法,这种阵是没有阵眼的,要想破阵离开,除非让那阵法认可你,而最快的让阵法认可的方式,便是血契!
所谓血契,便是将血融入阵法之中,让那阵法熟悉你的气息,最终认可你的存在,这样,你便可以破阵而出。
所以说,这样的阵法,虽说厉害,却也极为好破。
一旦和这样的阵法建立了血契,以后在进入这阵法中便如入无人之境。
难道,眼前的这个阵法,就是那书中所说的自然之阵?
北骋不敢确定,但是他打算试一试,总比困在这里毫无头绪要强得多。
看着眼前的山岩,北骋深吸了一口气,用青锋剑将手指割开了一道口子,便将那道血口按在了山岩上。
没有反应!
北骋皱了皱眉,正当他以为自己弄错了的时候,突然,一道凉意从山岩中突然迸发出来,一下子就钻入到了北骋手指上的那道血口中。
紧接着,那道凉意沿着胳膊迅速蔓延,快得北骋几乎反应不过来。
不对,这不是自然之阵!
北骋发现自己的血根本就没有融入山岩中,反而是山岩中的那道凉意朝着自己的识海去了。
不行!
北骋想要将手从山岩上拿下来,想要将那道凉意驱赶出去,可是,他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似乎被禁锢住了,他只能眼睁睁的感受那道凉意冲入识海。
难道,今天他要折在这里了?
北骋蓦的想到如今卧病在床的师父,想到远在京城的千莲,想到姑母,想到安靖,甚至想到了他的父王
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那道凉意猛地刺入了识海中,北骋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千莲,给北骋发了讯息后,再没收到北骋的回信,她以为北骋在雪峰中忙于寻找冰灵芝,没有时间回复,又正好长公主和安靖从宫里回来了,她便打算回头再跟北骋发讯息。
因为极为喜爱千莲,长公主让人给千莲安排的院子,离她所住的主院并不远,经过这些日子的修炼以及灵泉水的滋养,如今千莲的听觉十分敏锐。
她听到长公主的院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是瓷器被扔在地上碎裂后发出的声音。
千莲不由一怔,早上出门的时候,长公主还是高高兴兴的呢,难道这是在宫里跟谁生了气?
不等千莲继续猜测,就听到长公主气愤的声音传来:“他还好意思说阿衡?他配吗?这些年他关心过阿衡吗?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吗?居然还说阿衡不孝,谁给他的脸?简直气死我了,阿衡有他这个爹,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娘,您消消气,消消气。”是安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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