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恐揽住刘月娥的腰,抱着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笑着问道:“这清河县城周围的那几股小势力,月娥可都熟悉?”
刘月娥那白藕一般的胳膊搂着郑恐的脖子,娇声道:“奴家就知道相公今天愿意在奴家这里留宿定是有所为,果然那,不知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相公想知道哪个?”
郑恐道:“先从东方开始如何?”
“芒砀山上那群拦路抢劫的蟊贼?”刘月娥笑嘻嘻的亲了郑恐一口,道:“奴家可熟着呢。”
郑恐惊讶道:“哦?月娥跟他们居然也熟?”
刘月娥从郑恐身上下来,披好衣服后给两人倒好了茶,笑道:“相公可别忘了奴家的身份,我们莲花座虽然都是弱质女流,但是生意也是不少的。论情报收集这种事情,这整个天下能比我们厉害的怕是也不多。”
听她这么一说,郑恐顿时对她刮目相看,道:“没想到娘子居然还有此等本事?”
刘月娥得意的一扬头,道:“那是自然,不然相公以为奴家在这里开茶馆是为何?只是为了偷男人么?”
“哈哈,娘子此言有理。”郑恐哈哈笑着拍了刘月娥的屁股一下,继续问道:“那却不知,这些蟊贼共有多少人?”
刘月娥如数家珍,道:“二十六人。为首的一人叫石恒,使一把重三十二斤的鬼头刀,武艺十分了得。据说曾经一刀砍掉一头三百来斤的野猪的头,所以有个绰号,叫断猪头。”
断猪头石恒,这名号倒有意思。
郑恐又问道:“那娘子可知如何才能联系上这位断猪头?某打算写个拜帖,约他们见上一面。”
“你要跟他们见面?”刘月娥惊讶的看着郑恐道:“那可是一群蟊贼,他们怎么可能会现身见你?”
郑恐道:“娘子也联系不上么?”
“那倒不是,”刘月娥摇头道:“我下面的姑娘自然是有能联系上他们的,只不过奴家怕他们未必卖相公的面子。”
郑恐微笑道:“娘子且先说,能否帮某送拜帖过去?”
刘月娥当即道:“那确实是没问题的。他们在这县城里也有一个联络处,我知道在哪,送份拜帖过去毫无问题。”
这刘月娥确实有两下子。
郑恐满意道:“那便好。对了,可知道这帮蟊贼都是哪里人士?”
刘月娥道:“都是这清河县东面二十六里的石头村的人。”
“那便成了。”郑恐笑道:“知道他们是哪里的人便好办。子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话便是说,只要他们的父母在我手里,他们就跑不了多远。就算跑了,也定然有方法抓他们回来。”
刘月娥:“……”
奴家书读的少,你可莫骗我。
这话是这意思吗?!
如今既然确定了要去找他们,郑恐当即道:“那便请月娥帮某准备笔墨,某亲自写份拜帖。”
刘月娥点头:“好,奴家这就去。”
很快笔墨纸砚备好。
郑恐提笔,想了想之后,这便开始写起——
“断猪头石恒亲启:”
“某郑恐,将于今日申时亲自前往拜会,忘届时能够一叙。”
“望汝莫要不识抬举。”
“落款:郑恐。”
看着郑恐写的这“拜帖”,刘月娥彻底无语。
你确定这是拜帖,不是战书?!
“相公,你这……”刘月娥猛吞了口口水:“语气是不是不太好?”
“有吗?”郑恐轻轻吹干墨迹,又看了一遍,道:“某觉得还好,只是希望他们莫要不识抬举吧。”
刘月娥:“……”
好吧,眼前这位相公这一身的霸气……
郑恐这边还未起身,刘月娥就叫来负责联系的姑娘,把那份拜帖递了过去。
很快郑恐起身,刘月娥殷勤的伺候他洗簌,等郑恐穿戴整齐,刘月娥上下打量着郑恐,娇笑道:“相公不管穿不穿衣服,都是这般好看。”
郑恐笑道:“月娥对某可还满意?”
刘月娥踮起脚尖亲了郑恐嘴角一下,道:“体验了相公的滋味后,奴家真的是再也瞧不上别的男人了呢,相公可不能忘了奴家。”
“哈哈哈,那是自然。”郑恐哈哈大笑,这就出门而去。
忘着郑恐雄阔的背影,刘月娥呆呆的看了好久。
这般英雄,整个天下怕是再也没有了吧?
“唉,”刘月娥忽然长叹了口气,坐下后,喃喃道:“如此男子,若能有几夕之缘,此生也算无憾了。只是不知何等人才配得上他,怕是也只有咱们陆掌门才行吧,奴家这残花败柳之身,是无望了。”
一时间倒是自怜自伤起来。
却说郑恐一路负手漫步到周朝的那院子前,便见大门紧闭。
只是张有道却站在门外,不停的四处张望。
很快见到郑恐过来,当即冲上前来行礼:“弟子张有道,见过师尊。”
“恩,”郑恐道:“人可都到了?”
张有道兴奋道:“师父手段当真出神入化,弟子特意数过,全部加起来共计一百一十八人,尽皆到位,一个不少。”
“可以。”郑恐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便随我一起进来吧。今日要教他们好好念书识字了。”
张有道应道:“是。”
敲开大门,郑恐迈过门槛后,就看到院子里一百多人,笔直的站在地上,每人之间间隔都是刚好一步,不多不少。
这些混混有些身体完好,有些却是浑身是伤,可是就算是这样,宁可拄着木棍,也不敢稍动。
“很好。”
郑恐终于满意,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咱们这便开始。”他环视全场,问道:“可有识字的?”
郭四赶紧上前一步:“师尊,弟子读过些书,识字,会写。”
“不错。”郑恐道:“那便由你负责记录,之后拿给木工雕刻,之后每人发放一本。”
郭四道:“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