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亲爱的乘客们,你们身体无恙吧。”
马洛西步伐稳重地从廊道上走进,一身深蓝色船长服大方得体,长满络腮胡的脸上露出与壮汉气质迥然不同的亲切微笑,却不会让人感觉突兀,反而十分合适。
此时医疗室里坐满了被利爪抓伤的乘客,伤口深浅不一,清晰刻在每位伤者的后背上。
“你就是这艘游轮的船长?”其中,一名梳着背头的男士起身,直面马洛西。
“没错,这位先生,我便是这艘游轮的船长,马洛西·勒西。”马洛西毅然选择与这位乘客硬碰硬,自己身为船长的骄傲不允许他后退!
背头男士看到他一脸严肃的样子,满腔的怒气顿时就泄了一些。
“好吧,马洛西船长。你能向我们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吗。”
“晚上,我们这些乘客在房间里休息时,忽然有一只利爪按住我们,然后将我们的后背抓伤,并且打晕了我们。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马洛西船长。我们好好地在房间上睡觉,突然间就被抓伤了,我们强烈要求一个说法,不然就退钱,然后返航!”
另一名同样受伤,穿着束腰紧胸长裙的女士也忽地站起身,情绪有些激动。
“这个……”马洛西眼珠四转,脑中不断运转着,得要想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啊,不然说服不了这群游客,只能被迫返航。如果真的这样子,我就要被社长剁碎,拿去喂鲨鱼了!
“这个……诶……应该是鸟!”马洛西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鸟?”游客们面面相觑。
“马洛西船长,是鸟?袭击了我们?这个解释真是太令人难以接受了,以你的水平,是不应该说出怎么离谱的话。”背头男士失望地摇了摇头。
“我看你是把我们当成蠢货了!你当我们是那些容易被糊弄的低等贫民吗?我们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马洛西船长!不要把我们当成傻瓜!”
束腰长裙的女士眉毛激动地扬起,语气强硬蛮横,咄咄逼人。
马洛西被眼前这位女士的话语给惹怒了,他自己就是名从底层一步一步爬起来的贫民,他不允许别人这么诋毁他的出身。
他此时想要狠狠地回击,但嘴巴却说不出话,呆呆地颤动着。
如果他选择反驳,这样子他就会被投诉,然后被社长无情地炒鱿鱼,他现在的一切都会被收回,重新变成以前那名没有尊严的小喽啰,被人肆意差遣,肆意辱骂。
“我……”马洛西面红耳赤,语塞着。
“马洛西船长说得并没有错。”
众人一听声音,急忙转头望去声源处,想要一探究竟。
突然,门外走进一名英俊阳光的白人男子,他的手上正抓着一只身形巨大的鸟类,它的双脚与尖喙被麻绳狠狠捆住,不得动弹。
“这就是证据。”
英俊男子将巨鸟丢到地上,众人惊慌,但视野不禁被它吸引住。
长且弯似钩的粉色尖喙,锋利的尖爪,躯体整体呈白色,双翼却是渐变的黑色。
“你说它是罪魁祸首?”
束腰长裙的女士大声说道,满脸的怀疑。
“没错。它就是罪魁祸首。”英俊男子笃定,然后继续说道,“这只鸟叫做信天翁,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大型海鸟。”
英俊男子蹲在巨鸟面前,捉起它的尖爪。
“你们可以看看,这只鸟上的尖爪是不是沾满血迹。”
众人一听,纷纷一脸好奇地涌上前,盯着尖爪。
“确实是有血迹。”
“这位先生说的没错。”
“没想到凶手居然是一只鸟。”
背头男人也上前一瞧,发现果然如此,心中的疑惑顿时就消解了。
“等等。”忽然,束腰长裙的女人喊起,“你说它是凶手,我依然不信。就区区的一只鸟,它又怎么可能会打开房门,飞进来袭击我们呢?”
“这个是可以解释的。”英俊男子浅笑着,“你们谁能确定自己的房门是能够完全扣紧的呢,会不会是门锁坏了,所以才会被信天翁闯进袭击的呢。”
“我们的房门怎么会坏,睡觉前还好好的。”女人继续纠缠道。
“经常扳动,再加上海域航行时有湿气,门锁损坏的机率也不小啊。”
“但是怎么会突然间大家的门都坏了?”
“应该是突然间有信天翁的袭击,所以你们才会受伤,而不是门什么时候坏,你们才会被袭击的问题。”
“这……”束腰长裙的女子被他绕晕了,“但它怎么又会把我们打晕呢?它只是一只鸟!”
“谁说鸟就没有打晕人的能力?”英俊男子挑眉,“一只成年的信天翁,翼展可达三点五米,而且历史上也有人类被信天翁袭击至晕的记录,你的猜测明显是站不住脚的。”
“你!”束腰长裙的女子生气起来,但确实无法反驳他的话,只好悻悻地摔门而出了。
“看来袭击人的凶手,这位英俊博学的先生已经找到了,真是非常感谢他的帮助!”
一直站在旁边不敢出声的马洛西一看蛮横女子离去,便从角落里走出。
“确实,感谢先生的解答,不然我们还要被那不知明的凶手给弄的担惊受怕,不能好好游玩休息啊。”
背头男人上前,感激地握住他的手。
“是啊,多谢这位英俊博学的先生,为我们揭开了真相。”
众人纷纷出声答谢。
马洛西一看气氛不错,立马出声,“为了答谢先生的善意,也为了安抚众人受惊的内心,今晚我决定举办一场宴会,邀请船上的各位前来参加!”
“好!”众人热情响应,气氛好不融洽。
不久,众人一一离开医疗室,周围变得空旷起来。
马洛西让负责疗伤的船医以及护士离开后,粗脸一笑,紧紧握住英俊男子的双手。
“这次真是非常非常感谢先生的帮助!不然我是无法安然解决这次的问题了。”
“不用谢,我只是偶然知道一些知识,给大家说说。而且我也是这次袭击的受害人之一啊。”
男人掀开白色西装,露出里面被绷带圈圈包裹着的躯体。
马洛西顺其看去,顿时目瞪口呆。
“先生,你这伤口也太严重了,绷带上居然还隐隐漫出鲜血。”
“这是我在捉捕它的时候受的伤,无碍。”
马洛西一听,肃然起敬。
“请问先生姓名。”
“我叫肯·林奇,你可以称呼我为肯,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