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芜看她只吃了一口就辣得满脸通红，不敢再给她夹了。

“月月，吃不了就算了，咱们可以吃别的。”

秦月的执拗劲上来了，摇了摇头，又喝了口橙汁，把嘴里的辣味压了下去，接着吃了第二口。

吃到第三口，橙汁喝了两杯，实在喝不下了，但嘴里又辣，就说：“哥，我要吃冰淇淋。”

唐芜喊来服务员。

“有冰淇淋吗？”

“我们店里没有，楼下隔壁就是卖蛋筒冰激凌的。”

“帮我买一个。”

“好的。”

冰激凌一买来，秦月就含了一大口进嘴里，服务员看她实在吃不了辣，好心送来了一只碗和一壶冰水。

“如果实在吃不了辣，可以过一下凉水再吃。”

“谢谢。”唐芜冲他点了下头，继续给秦月捞东西吃。

“还想吃什么？”

“那个。”秦月指着锅里的牛肚。

唐芜把牛肚在凉水是涮过再放到她碗里，吃起来果然没那么辣，但吃多了还是辣得不行。

秦月把嘴贴在冰淇淋上冰着，冰淇淋融化了就用舌头一卷，卷进嘴里吃掉。多余的冰淇淋从嘴角滴落下来，她用舌头一勾，又舔了进去。

唐芜看得脸上发烫，喉头一阵干涩，咽了口唾沫，抽了张餐巾纸给她擦了下嘴。

临近饭点，店里人渐渐多了起来。

秦月看着原本家荡荡的店一下就坐满了，吃得热火朝天，外头还有人在等位，忍不住问说：

“怎么这么多人都爱吃辣啊？”

她吃了这么多种东西，感觉吃来吃去都是一个味，就是辣。辣得脑仁都疼了。

“现在爱吃辣的人是挺多的。”

秦月早就吃不下了，唐芜还在扫荡剩下的东西，一碗接一碗地吃下肚，红吃得嘴上全是红油，却面不改色。

“哥，你不辣吗？”

“我还好。”

“你怎么这么能吃辣啊？”

“以前吃过，吃得多了就适应了。”

“以前是什么时候？”

唐芜想了想说：“大概是清初年间吧，那个时候在蜀州找材料，住过一阵子，那里人喜欢吃辣。”

“辣椒是什么时候有的？”

“明朝吧，也就四百多年。”

“才四百多年，大家就这么能吃辣了啊？”

秦月惊讶不已。

在她看来，四百多年也没多久，不过弹指一挥间。但店里的人点的汤底却基本都是重辣和特辣的，还有几个点了魔鬼辣，辣的几乎没人点。

短短四百年饮食习惯就能改变成这样，辣椒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方正成的老婆去世了！第三者是杜玉！”

“真的假的？杜玉当三儿，这不可能吧！”

“真的！这个娱乐公众号我关注好久了，消息都挺靠谱的。”

“我看看。”

身后两名女生的对话传来，秦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哥，方正成的老婆，是那个养小鬼的老太婆吧？”她小声问。

唐芜点了下头，放下碗筷擦了下嘴，给秦月戴好帽子的口罩，带着她去前台结了账。

“哥，养小鬼的人死了之后，小鬼怎么样？”

“会继续留在那个家里，吸取那时的气运。小鬼就是鬼婴，谁养了它，它就会把谁当娘，把那个地方当成它的家，不断地从家里汲取养分让自己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