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音吃完晚饭就拉上黄国萍往电脑培训中心跑,这次有机位,两人都很高兴。老师等她们两个开机后,就从显示屏中调出一个键盘来,让她们熟悉键盘,然后对着键盘敲打出显示屏里键盘中闪耀的字母。
从来没有触摸过电脑的两人,笨拙至极,好几分钟才能敲打对一个,老师也没有不耐烦。指导她们把左手除拇指外,其他四指分别放在键盘的、、、四个字母上,而右手除拇指外,其他四指则分别放在、、、;四建上。等她们放好,又指导她们该用那个手指去敲打键盘中的其他字母。
于是,一个晚上三个小时,她们两人就在熟练哪个手指对应敲打哪个字母键位中度过,最终两个人都做不到熟练运用,只好决定下次继续练习了。
培训中心虽然要到十一点半才关门,但陈凯安规定黄音一定要在十点前回宿舍,所以她们晚上最多在培训中心学习三个小时。
接着又加班几天,黄音再去培训中心时,发现自己上次掌握的方法基本都忘的差不多了,只好重新默默熟悉。
显示屏中的字母练习,老师调的是最简单的一种,字母闪烁的间隔长,也经常重复同一个字母,即使是这样,黄音最后得到评分也只有60分。
“老师打字时,那么快,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和他一样呢?”黄国萍在回厂的路上感叹道。
“是呀,老师的手指多灵活呀。我发觉自己半天都找不到要敲打的字母,不知道怎么就会那么笨呢。”
“我还不如你呢。可惜一周只给我没学十个小时,现在用掉六个小时了,剩下的四个小时我们分两次去吧。”
“是的,练得多才能熟悉,但也不能间隔时间长,要不然会忘记的,以后我们每天最多在那里练两个小时,多去一点,经常接触才不会忘记。”
又去了两次,黄音终于把字母练的差不多了,老师让她们要开始练习打偏旁。这下,两个人又傻眼了,根本不知道那个偏旁在哪个字母上。
“难道我上次给你们的口诀你们没有背?”老师看着一脸懵懂的她们问道。
“老师,我们不知道有什么用,所以没背。”黄音红着脸回答道。
“难怪,那些口诀是学打字的根本,必须要背熟,比如你们现在练习的王旁青头戋兼五一,都在字母上,如果你们背熟了,自然也就很轻易地考过这一关。这次回去后记得好好背熟,要不然既浪费你们的时间,也浪费我的时间,那么多学员,我那里全顾得过来。”
“知道了,老师。”黄音和黄国萍都乖巧地答应了。
打字的口诀有些拗口,把键盘分成五个区域,每个区域五个字母,每个字母又对应一些字根。为了记住这些字根,黄音连上班时都还在嘀嘀咕咕地背:
11、王旁青头戋兼五一。12、土士二干十寸雨。13、大犬三羊古石厂。14、木丁西1。5、工戈草头右框七。
21、目具上止卜虎皮。22、日早两竖与虫依。23、口与川,字根稀。24、田甲方框四车力。25、山由贝,下框几。
31、禾竹一撇双人立,反文条头共三一。32、白手看头三二斤。33、月彡衫乃用家衣底。34、人和八,三四里。35、金勺缺点无尾鱼,犬旁留叉儿一点夕,氏无七妻。
41、言文方广在四一,高头一捺谁人去。42、立辛两点六门疒。43、水旁兴头小倒立。44、火业头,四点米。45、之字军盖道建底,摘礻示衤衣。
51、已半巳满不出己,左框折尸心和羽。52、子耳了也框向上。53、女刀九臼山朝西。54、又巴马,丢矢矣。55、慈母无心弓和匕,幼无力。
“阿慧,你在嘀咕什么呀?”大家姐过来看样品台做的样品,听见黄音边干活边嘀咕,好奇地问道。
“大家姐,没什么。就是我段日子我去学电脑,那边的电脑老师要我背字根表,正好想起来,看看能不能背出来,这不就给你听见了。”黄音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愿意学是好事呀,只要不耽误工作,我不会怪你的,反倒很欣赏你这种好学的人。好好学,到时我们部门也买台电脑,兴许你也能用上。”
听见大家姐这样说,黄音很高兴,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手里的样品制作的也更加精心了。
“大家姐,九台出事了。阿慧,你主意多,也来帮帮忙。”大组长阿玲跑过来,着急地说道。“阿娇的头发卷进过胶机里去了。”
出事故了,黄音一听,跟着阿玲和大家姐就往九台跑去。
阿娇整头的厂发都卷进了过胶机中,头皮都掀掉了一大块,脑袋就紧紧贴在过胶机的轮轴上,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组长赵云琼和其他组员已经在旁边围成一团,慌的四肢发抖。
“怎么会这样?”大家姐太胖,跑的慢,过来看见后,也是脸色发白。“赶紧找把最锋利的剪刀来,先把头发剪掉。”
“大家姐,阿娇加胶水时不小心把头发卷进去的,李国庆当时就关机器了,但因为机器转太快又有惯性,所以就成这样了。”赵云琼战战兢兢地说道。
“我说过多少次,过胶台的人要把头发梳起来了,你们就是不听,现在终于出事了吧。剪刀找到了吗?”看到出来大家姐很生气,但因为要把阿娇从过胶机里弄出来,只好强压着,没有大吼。
“来啦,大家姐给你。”阿玲刚回来,又去找剪刀,急的大喘气。
“阿慧,帮我。”大家姐看见黄音已经在旁边细声地安慰阿娇,就吩咐道。“你抱着阿娇的肩膀。叶生,你打电话给办公室安排车,阿玲,你按着阿娇的脸,我来把机器里的头发剪断。阿娇,不要怕,不要动,我们把头发剪掉,马上去医院治疗,不会有事的。”
因为黄音和大家姐的安慰,阿娇也没有刚才那么竭嘶底里惨叫。
大家姐一只手轻轻地按在被掀掉的头皮上,一只手稳健地拿着剪刀咔咔地把机器上面的头发剪断。阿娇原本惨白的头皮,此刻慢慢地渗出血,而且血越来越多,流的满脸都是。
黄音看见这样,头皮发麻,不敢直视。
剪完头发,大家姐的手才开始抖动不已,脸色惨白惨白的。黄音知道她刚才也害怕,只不过因为自己是部门负责人,只能承担责任,强忍着心中的害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