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请陛下立赵良为皇储！

“放肆！”

洪武皇帝朱元璋，高站在乾清宫门口，沉声呵斥道：“谁给你的胆子？”

原本醉意醺醺的太孙朱允炆，此刻被洪武皇帝这么一句呵斥。

不知怎么的，腿脚便软了下去。

朱允炆挺直腰背，面向洪武皇帝朱元璋。

就这样直直的跪了下去。

“爷爷···”

朱元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朱允炆，将手双手抱在胸前。

“你还知道咱是你爷爷？”

“咱对你真的太失望了！”

跪在地的朱允炆红着脸，听着朱元璋的这番话。

咯咯咯…

脸的表情开始显得狰狞，用力咬着牙。

朱允炆内心充满矛盾，一幅欲言又止痛苦决抉择的表情…

朱元璋只是站着，俯视着脚下的太孙。

不再说话

跪在地的朱允炆，在听到朱元璋一阵失望的叹息声后。

心中沮丧的情绪到达了一个极值点。

加酗酒对大脑思维的影响，镇了镇神，终于鼓足勇气。

朱允炆只感觉身子发热，平生第一次仰头，直视朱元璋。

“请陛下立赵良为皇储！”

朱元璋看着眼前一向唯唯诺诺的孙子突然和自己叫板，本就低沉的脸色越是黑得难看。

朱允炆不再抬头正视洪武皇帝，依旧咬牙铿锵道。

“请陛下另立皇储！”

此刻

朱元璋脸色黑沉如水，虎着身子，一字一句的喝问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大明朝立不立皇储，还由不得你个小兔崽子说了算！”

一样性格温润如羔羊的太孙朱允炆，此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双手伏地，一个脑袋重重的砸向地面。

这些天，胸中积聚的无数委屈与怨恨，全部在这声猛烈的撞击地面中发泄出来。

朱允炆的声音带着呜咽，更带着愤懑。

“陛下已经将太孙玉佩传授赵良，孙儿愿顺应天意，让出储君的位置！”

朱元璋听着太孙朱允炆的话，一步步走到朱允炆跟前。

矍铄的目光满是失望的看着跪在地的太孙朱允炆，言语生硬道。

“前些日子乾清宫外的事儿，咱还没和你计较，杀人偿命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咚！”

朱允炆再次将脑袋砸向地面，“请陛下赐死！”

“你以为咱不敢杀你？”

“孙儿不敢！”

乾清宫外

洪武皇帝朱元璋和跪在地的太孙朱允炆，让四周的气氛都变得一片死寂。

周围提灯的宦官，更是大气不敢喘。

突然

一道黑色的身影打破了一片死寂的气氛。

很快，那身影便被隐匿四周的锦衣卫拦下。

“陛下！——”

一阵撕心裂肺的妇人嘶喊传来。

跪在地的太孙朱允炆听到这个声音，顿时身躯一颤。

方才鼓起的万般勇气，此刻已经全部消失殆尽。

留给自己的，便只剩下害怕。

如同着了魔的朱允炆，身的酒意已经醒了一大半。

刚才对洪武皇帝说的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依旧是如鲠在喉。

历历在目！

想到这里的朱允炆，满脑子已经被恐惧所侵占。

整个跪伏在地的身躯，已是抖若筛糠。

被锦衣卫拦下的妇人，不是别人；

正是此时跪伏在地的太孙朱允炆生母。

后立太子妃，吕氏。

得知来人身份后，朱元璋才挥手示意放行。

没有阻拦的吕氏已经顾不任何仪态，趋步前，朝着洪武大帝就跪拜下去。

“陛下恕罪，太孙过度饮酒，受奸臣怂恿，这才冒犯陛下！”

洪武皇帝朱元璋闻言，眉头微皱，呵斥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跪在朱元璋面前的吕氏，不言语。

只是磕头如捣蒜。

看着眼前的儿媳妇，朱元璋的心里已是充满厌恶；

如果不是因为懿文太子；

如果不是因为朱允炆；

朱元璋一天都不想看到这个城府深重的女人。

“行了！”

朱元璋拂袖一挥，不再正眼看跪在地的太子妃。

径直转身离去。

“蒋瓛！”

随着洪武皇帝一声唤喝，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朱元璋身旁。

跪拜在大殿外不敢抬头的朱允炆母子二人，

听到这个声音，整个身躯都不停的发颤。

“传咱的话，将太孙禁足太孙府，没有咱的命令，不许出府半步。”

“违者——”

“杀！”

朱元璋冷冷的留下一个字，随即进入乾清宫。

看守乾清宫大门的宦官在朱元璋进入之后，缓缓掩大门。

乾清宫外

偌大的广场，只剩下朱允炆母子。

孤寂、可伶…

待执灯宦官稀数散去，另一道身影才出现。

先是前，小心翼翼的将太子妃吕氏扶起；

两人又一同前扶起太孙朱允炆。

被拉扯住胳膊的朱允炆缓缓转过头，看着眼前人。

嘴里喃喃道：“方先生。”

被皇太孙朱允炆称作方先生的中年儒士，正是方孝儒。

此时

方孝儒和吕氏双眸相对，两人的眼中，皆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狠辣。

一行三人，在夜幕之中。

在几名锦衣卫暗哨的监视下，略显狼狈的回到太孙府。

······

吕氏从刚才方孝孺扶起自己的刹那，从他狠毒的眼神读出一丝希望。

朱允炆虽然获封皇太孙，从洪武皇帝朱元璋刚才的语气，眼神。

这个来到东宫快二十年的吕妃，从侧门进入太子府，能够扶正太子妃。

靠的不仅仅是运气，还有一点，就是迎合朱元璋的脾气。

谁都知道，朱元璋厌恶之人，很难还有机会…

吕氏心里清楚的很，看去风光无限的太子妃，皇太孙，已经今非昔比。

若有所思的吕氏，看着六神无主的朱允炆…

现在已经是孤儿寡母差不多，不能祈祷天恩赐，而是要去争。

“方先生，眼下已然没了法子···”

说话的吕氏刚刚开口，整个人却忍不住抽噎。

皇太孙朱允炆，此时正失魂落魄的蜷缩在一旁，脑子嗡嗡作响。

方孝儒轻抿嘴唇，迟疑许久道：“原本，太孙应当是无可撼动的存在，可是半路杀出个赵良。”

“哎！”

方孝儒说到这里，立即提高了嗓门，眼眸之中皆是喜色。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