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战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提了两只野兔，刚到山脚遇到上山的墨尘。

因这两只兔子墨尘多看了他一眼。

秦战心里颇为得意，面上却不显，难得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

墨尘：“冬天兔子可不好抓了。”

心里颇为得意的秦战嘴上谦虚道：“今天运气不错，正好撞上了。”

“运气好，也要本事好。”墨尘不吝夸奖。

“你也不错。”

墨尘……

这话没毛病，可是从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子口里出来就是怪怪的。

墨尘走了。

秦战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冬天不是只有兔子难抓，什么都难。

这还只是初冬，看样子过阵子猎物还会更少。

可是大家伙却好像没少，他今天还碰到一头狼，狼可是群居动物，他一头都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不敢动它。

看来冬天比想象中的难熬……

……

秦战回到家如愿收获一波星星眼，特别是韩清欢，都会冒光。

可秦战却宣布，“一会儿吃完早饭我去集市上把它们卖了，换点布。”

星星眼顿时少了两对，秦娇和秦定只想吃肉。

韩清欢冒光的眼睛里却仿佛盛满赞赏，秦战这吃货今天竟然懂事了！难得呀！

她笑着安慰大家。“没事儿，咱家不还有一窝小兔子嘛！等养大了天天吃兔肉。”

秦娇闻言学她不雅的翻白眼，“那小兔子还没满月你就想着吃它们的肉？”

秦定也不同意，“婶婶，小兔兔那么可爱，不要吃它好不好？”

韩清欢：“……所以你们养兔子是干什么用的？养着玩儿吗？”

“没事，既然大家都不吃，等养大了卖掉。”秦战喝完最后一口菜粥，有点意犹未尽，他食量好像又变大了点。

韩清欢夸张的做惊恐状，“你什么时候也掉钱眼里去了？这不是我的人物设定吗？”

一席话逗的大家都笑了，秦战还颇为自得，“我这是学你。”

“这孩子，懂事了！”

韩清欢一手拍拍他的肩膀，一手假装学秦张氏抹眼泪，夸张的不行。

秦战瞬间黑脸，其他三人却笑到前俯后仰。

黑脸秦战果断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你快点吃，一会儿跟我去集市。”

韩清欢眨巴眨巴大眼睛，再看看屋外，“今天一定是太阳升起的方式不对。”

秦定小朋友好奇的问她，“怎么不对了婶婶？”

“打西边出来了！”

秦战镇定，“你这种市井小民比较会讲价。”

韩清欢：“……貌似集市上就一家收购野味的并且人家不二价好吧？”

秦战恼羞成怒，“你这女人，让你做点事怎么话这么多！”

韩清欢凉凉的眼神看他，这种事都不需要她出手怼。

果然秦张氏放下筷子，表情比她还生气，“战儿！怎么跟你媳妇说话呢？”

秦战不吭声了，他娘也是个爱唠叨的！他惹不起两个爱唠叨的女人！

特别是在韩清欢身上的事，感觉他娘可以叨叨三天三夜。

最后韩清欢还是跟秦战去了集市，虽然她觉得这很浪费时间。一来一回这个时间够她种好几垄菜了。

不过还是得改掉秦战这臭毛病，他就是不好意思去卖东西！

以劳动所得换取银钱，又不是去偷去抢，这在韩清欢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他还端着秦家二少爷这个身段？算了吧，离开京城都快一年，估计秦家已经被上流社会遗忘了吧！

……

今天恰逢大集，这附近村落的人很多跟韩清欢他们一样来卖点东西顺便再买点东西的，因此非常热闹。

韩清欢还是第一次来赶大集，见什么都新鲜，见什么都想划拉回家。

秦战提着两只兔子慢悠悠跟在她身后心里又是好一阵感慨。

主要是缺钱。

他突然发现韩清欢是个特别懂事的，从来没有给自己买过一样东西。

韩清欢不知道他此时此刻的想法，不然一定会给他一个大白眼，你都知道家里缺钱了，还买个屁的东西！

两人一路走马观花到了那家收购野味的门面，两只兔子一共才换了六百个铜板。

拿着六百个铜板的秦战又一次被打击到了，这么点钱怎么买布裁衣？

今天又得贴老本了！

韩清欢哪里看不出他的忧伤，老母亲一般的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好笑。

“秦战，拿到钱了咱们去买点棉花吧？天越来越冷了，家里的棉被都不暖和了，我们还好，娘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不得不买了。”

秦战郁卒！

他刚想到买衣服，韩清欢就要买被子了。

“算了，今天一次性都买齐了吧。”

“所以你还想买什么？”韩清欢问。

“你昨天换下来那衣服还能穿？”

韩清欢被他问的哑口，“确实……不太能穿了吧？再补补？”

“我娘的技术没那么好！”秦战都不想理她了，那衣服他一个外行的都看得出来没法补了，也亏她昨天没事人似的穿了一天。

韩清欢也没办法，她没衣服可换啊！

“买吧，你就那两身衣服，又薄又破的。”

韩清欢突然想起一个笑话，“可以了，好歹还有两身衣服呢！我听说以前有一家夫妻两从来没有一起出去干活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战哪里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只有一套衣服，男人穿了女人就只能躲被窝里睡觉，女人穿了男人也只能躲被窝里睡觉！”

“噗！”秦战一不小心被她逗笑了。“谁信！”

“你不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吗？”

“嗯？”

“这样就有理由啥事不干正大光明躺家里睡觉啊！”

秦战……

韩清欢自己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自娱自乐可还行？

卖布的倒是有好几家，有门面的，也有自家织布拿来卖的，不过大多是粗麻布，这个便宜。

韩清欢装作不在意的安慰秦战，“咱们练武的练武，干活的干活，今天可别再买细棉布了，你看娘一天补衣服都补不过来。买麻布吧？那个结实耐用还经脏。”

“嗯。”秦战压下汹涌而上的感慨，也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韩清欢细皮嫩肉的可以，他一个糙汉子必须可以。

一匹麻布五百个铜板，秦战一口气买了两匹，又把韩清欢惊了一把。

今天的秦战很是大方嘛！

可这不是他的风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