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西域邪道第一把交椅,赶尸门这点信誉还是要的,臭丫头出手吧。”
“出手,我怕把你打死啊。”
“哦,这么自信?”
“我可是移花宫的,移花宫可不是吃素的。”
钟灵精不屑撇嘴,移花宫确实不是吃素的。
移花宫的开派祖师也是前朝合欢教的弟子,精通采补之术。
开创移花宫后,采补的秘术虽然不在传给她人。
但在尸解之际,她还是留下了一本《阴阳交征大悲赋》。
《阴阳交征大悲赋》是移花宫秘密武器,每一任移花宫主必须习得此法在身。
祖师尸解之时,曾有一言留下。
“习得此法,可避一劫”
移花宫自出现在江湖以来,已有几百年光景。
历年以来,虽是大大小小的风波不断。
不过这点风波,还远远没有到劫难的程度。
也不知道开派祖师所说的“可避一劫”到底是什么样的劫难,虽然每一任移花宫主对此都感到好奇,不过又害怕碰上。
而就在这矛盾之中,一晃就是几百年过去了。
如今移花宫最头疼的,大抵就是钟灵精偷了赶尸门禁书一事吧。
现任移花宫宫主是钟灵精的姨妈。
钟灵精偷了赶尸门的禁书,她自然要给赶尸门一个交代。
可是她这个当姨妈的,又怎么舍得将姐姐的女儿交给别人处置呢。
于是打着清理门户的旗号,实则是暗中派人保护。
倒是这会儿,移花宫的人虽还没到青锋城,不过离着青锋城也已经不远了。
而此刻,钟灵精已然出手。
她身形一闪,嘴里默念咒语之际,飞身而来,手成爪形,直取赵玉垂胸口。
那一下击来,玉手之上,有古怪紫色符文缭绕。
那紫色符文可使那攻击的力量增加数倍。
至于那紫色符文并不是凭空而来,而是咒语加持的威力。
武学加上咒语,那是玄门手段。
所谓玄门手段,那是在武学中招式掺入释道儒等其他法门,从而形成更具威力的攻击方法。
一千年前,武林盟主张野龙为开天门,弃武入道。
然而并未有太大效果。
他自暴自弃之下,索性将道法融入了武学中。
这一开创性的举动,不但使得他一拳开天门,更是拉开了江湖最为玄妙的盛景。
以前是武夫是江湖闯荡,道士山上静修。
张野龙这般的创举,彻底打破了武夫和道士的隔阂,使的江湖不再只是一招一式的你来我往那么单调。
九百年前,天仁书院院长将儒家浩然正气融合入武学之中,打破了武夫和儒生的隔阂,江湖又增添了读书人的风采。
八百年前,白马寺弃僧行癫和尚将佛学法门融合武学之中,继而打破了武夫和出家人的隔阂。
……
自此三教皆入江湖,武夫不在孤单……
这时钟灵精的一击离着赵玉垂不过一寸之距。
赵玉垂倒是不慌不忙,然后伸手在胸前掐了个诀。
掐诀的历史可追溯到夏朝早期,是道家行持道法的基本手段之一。
张野龙将道法融入武学后,掐诀后的玄妙神通更具杀伤力。
掐诀,也是道士和武夫最大的区别。
此刻单手掐诀完毕,地面陡然生出两条粗壮藤蔓,紧紧缠住了钟灵精的双脚。
诀势·蛇藤绕
藤蔓入蟒蛇,缠住钟灵精后,随着赵玉垂随手一指。
“砰”的一声。
钟灵精重重摔翻在了地面。
“丫头怎么样,这还不到三个回合吧。”走过来的赵玉垂看了钟灵精一眼,冷冷说道。
“的确是还不到三个回合。”钟灵精不爽承认。
“既然没到,那可以把禁书交出来了吗?”
“好吧。”钟灵精叹气,无奈点头。
赵玉垂收起诀势,缠住她双脚的藤蔓自然而然也就消失了。
“交你奶奶!”
起身之后,钟灵精忽然一声怒喝,玉手一甩,“唰”的一声。
三根银针成为三道金光,破空而至,瞬息之间便射向了赵玉垂。
“言而无信?!”
赵玉垂皱眉,他虽然是心狠手辣之辈,不过好歹是讲诚信的。
他做人的原则是——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不仅原则如此,甚至他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
这时他再度伸手掐诀。
诀势·空气炮弹
一团无形的空气炮弹从空中陡然射出,“哗”的一声,带着莫大的威力涌射而来。
一下弹开那三根金针之际,撞向了毫无防备的钟灵精。
“噗”的一声。
这一下重击,非但让钟灵精吐血,整个人的骨架都差点散了。
脸色苍白的她除了浑身疼痛以外,更是连站着都没力气了。
不过她还是僵硬的站着。
那站着,是因为从地底冒出四根藤蔓缠住了她的四肢,固定着没让她倒下。
先前她还一点都不把赶尸门放在眼里,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自以为是了。
一个人自以为是并不可悲,可悲的是,有些自以为是是要付出代价的。
“禁书,我交出来就是了。”看着走过来的赵玉垂,钟灵精脑袋一歪,无力说道。
“这么漂亮的姑娘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实在可惜啊。”赵玉垂打量了钟灵精一番,撇嘴叹了口气。
古灵精怪的,确实长得很漂亮。
接着他脸色一冷,“不过我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了,所以就算长得再漂亮,那也不好意思了。”
“难道你不想要禁书了?”
“我当然想。”赵玉垂点了点头,又道,“只是得换个法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赶尸门并不缺残酷的刑罚手段,我不知道你能挺过去几种,不过我相信,你肯定会开口的。”
说罢,赵玉垂便要让赶尸门其他弟子押走钟灵精。
“且慢。”这时叶凌走了出来。
“怎么,赵兄你有什么问题吗?”赵玉垂看了叶凌一眼,冷冷问道。
“我当然有问题了,而且问题非常大,你们赶尸门这么多人就这么欺负一个孤苦伶仃的妹子,这他妈难道就不觉得丢脸;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问一下自己,这样的做法和禽兽有何差别,甚至就是禽兽不如。”
理是这个理,叶凌慷慨激昂说来,道友不少人感到羞愧。
不过赵玉垂并不为所动。
“叶兄,说这么多话,你口渴不?”赵玉垂撇嘴问了一句。
叶凌苦笑,他清楚赵玉垂的德行,自然知道这番话不能打动他。
所以这时又道,“赵兄,我记得咱俩还有两掌的约定,倒是那天晚上你没碰着我;这会儿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要不要试试;当然赵兄要是不敢,我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