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惊呼声,引起了楼下人的注意力。
他们也停止了刚才的话题,她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许大。
郑伯母往楼梯旁走了几步,刚好就看到两颗脑袋探出栏杆。
“你俩怎么不听话,回屋呀!”
她俩神色一僵,就要往楼上跑,杨绿梅也觉得,这是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绝佳机会。
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南蕊!你下来一下!”
傅南蕊看了郑雅馨一眼,郑雅馨大概猜到了杨绿梅想要做什么,轻轻的给她摇了一下头,手也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
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摆,快速的下楼,来到她身边,“妈!”
“妈出门有急事,你在家帮我招待客人,好么?”
在几人熊熊烈焰的目光下,她硬着头皮点了一下头,“你去吧,家里有我!”
她的话音刚落,傅南笙的脸比锅底灰还黑。
没了郑伯母在前方挡着路,傅南笙和郑伯父也拿她没办法。
眼睁睁的看着她拿上大衣,一溜烟的就跑了。
在大门关上那一刹,杨绿梅轻哼着小曲,往一片老旧的楼房走去,四处散发的异味,让她忍不住捂鼻子。
在傅家,几人转移到了沙发上。
郑伯母神色严肃的看着傅南蕊,“你在怨我们欺负你妈妈?”
她摇头,“我没有,自从爸走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也没之前那般好了。”
郑雅馨挽着郑伯母的手臂,“妈,南蕊这段时间为了找南笙哥哥,被她妈关了不知道多少回,饭都不给吃!你就别说她了。”
郑雅馨一副大悟的样子,“原来那段时间,你天天找我给你做好吃的,就是因为这个?”
“那可不,我一个人,哪能吃得了这么多!”
她叹了一口气,“孩子是个好孩子,可这妈,却不是一个好妈妈,你也受苦了。”
傅南蕊低下头,两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在腿上,立马浸进裤腿里,留下两个深色的黑点。
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毕竟这也不是傅南蕊犯的错,不能怪她。
“咦,好冷呀!今天这天气怎么这么冷!”倪姨关上门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熟练的把衣服挂在晾衣架上。
“你们都在呀,怎么都不说话,我还以为你们没到呢!”她整理好了身上的东西,抬眼往客厅望去。
傅南笙赶紧站起身来,“姨,快进来坐。”
他到厨房重新泡了一壶热茶端出去,给她们每人都来上一杯。
保姆也不敢抬头,只得埋头苦干自己的事情,生怕一个不主意,就会惹得东家不开心。
“这气氛有些不对劲呀,我这是错过了什么?”倪姨从他们的脸上扫过。
“你们是不是欺负南蕊了?看把她委屈的!”倪姨虽不喜欢杨绿梅,但是对这个明事理的小姑娘,还是多疼爱的。
“别怕啊,姨帮你!”
傅南蕊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姨,哥和郑伯母他们对我可好了,怎么会欺负我。”
“那你眼眶怎么红了。”
说起这个,她又低下了头,“我妈她……”
倪姨听她未说完的话,也知道不该继续这个话题,她看向郑雅馨,向她递了一个眼色。
“他们没有欺负你就好,外边下了可大的雪,你俩要不要出去玩会?”
郑雅馨也会意,拉着傅南蕊的手,“走吧我们也到院子里透透气。”
傅南蕊满腹心事的跟在她身后,直直的就要开门出去,郑雅馨捉住她的后颈,“穿外套!冻坏了我可不负责!”
她这才反应过来,拿上自己的那件大衣套在身上,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才开门出去。
倪姨看了他们一眼,“今天这是怎么了?个个都愁眉苦脸的?”
郑伯母翻了个白眼,“呵,若是我和老郑再来晚一点,就被人栽赃成了土匪了!”
她看了一眼傅南笙,“不可能的吧,她这么缺德?”
“更缺德的还有呢!算了,不说了,说起她就来气!新年第一天呢!真的是影响我心情!”
倪姨也很好奇,但是没有开口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如郑伯母说的,新年第一天,别影响了心情。
……
另一边的杨绿梅到了目的地的门口,才发现自己的手包没有拿,但是也不敢再回去,生怕挨批斗。
她拍响了摇摇欲坠的木门,“开门!”
刘志涛那二流子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谁呀?”
脚步声慢慢逼近,门随之打开。
看清来人后,他想起昨夜的事情,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不满的退进屋,“你怎么来了?”
“嗐,还不是家里来了人,他帮手来了,傲气得不得了!”她进屋后,疲惫的脱下外衣,坐在炉子旁。
“你带的东西呢?”刘志涛抬眸看着她。
“别提了,出门时被他们堵在了门口,要保险柜的钥匙,还好我聪明,提前转移了阵地。结果急着脱身,忘了带包。”
“你确定东西都安全?”
“那必须的,我藏的地方他们八百年不会去一次。”她得意的看着他。
他给了她一个算你还聪明的眼神,探过手去拉住她白嫩的小手,“那今天我怎么办?我还没吃早饭呢。”
她站起身从大衣里边找出一把零钱,递给他,“先用着,明天我出来的时候再给你拿。”
他动了动嘴皮,瘪瘪嘴,也没再说什么。
他用脚提了她小腿一下,“去给我弄点东西吃,我快饿死了!”
“不去,懒死你得了。”
他拉住她的手使劲往怀中一带,“我饿了!”
看着他痞帅痞帅的脸庞,她也有些心软,“你放开我呀!我去给你煮碗面。”
“好吧,做好吃点,那柜子里还有肉,给我放点。”
她轻捶了她的胸膛一下,“瞧你这没出息的样!要是以后我的南桥完全掌控了傅家经济要脉,少的了你的吃穿么?”
“那我也要顾着眼前的温饱呀。”他一边推着她往厨房走,一边说,“反正我呀,在傅南笙没有完全离开傅家时,我是不会再去你们那里了。”
她给了他一个白眼,“怎么的,这就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