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圣女真能吃

“你要去逛花街柳巷？”绛雪不好气地问他，“真是越来越不学好了。”

烟罗见到绛雪生气，一旁看热闹，顺便扇阴风，点鬼火，“我师傅说过，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好色的，都是负心薄幸的大猪蹄子。”

苏诚翻个白眼，通常说这话的女人，肯定情史丰富，老闺中怨妇了。

苏诚道，“钱掌柜和小香玉有染，关系不一般……”

“所以，你想过去掺一脚？”烟罗不嫌事大地吃瓜。

“能正经点吗？”苏诚瞪她一眼，不以为意，继续道，“她应该知道一些钱掌柜家里的事，说不定能从她身上找到有关线索。”

绛雪在一旁吃着玉米棒，默默不语。

烟罗嗤笑一声，“我看你是想借找线索为名，趁机眠花宿柳才是。”

苏诚正义凛然道，“我是正经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就随便说说的，你看你还当真了。”烟罗笑得花枝乱颤。

苏诚被气得够呛，还一点还嘴的办法都没有，“目前，就这么一个办法，衙门那边……”

“衙门那边，我找过档案，里面都是一些不重要的事，大概是香粉质量有瑕，才会使城中百姓出现不适，与鸾儿姑娘有关的记录，一点也没找到。”烟罗打断他。

苏诚沉思片刻，既然衙门那边没有线索就罢了，本来，他还瞅着没招，打算找江州城的纪随云帮忙，现在看来不用了。

沈唐就会被择日提审，被定罪。

至于刑罚，也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从既有的线索去寻找蛛丝马迹，希望可以揪出幕后主使人，将他绳之以法。

烟罗乍然开口，“明天你打算怎么查？直接闯空门吗？”

“别把我和贼相提并论，”苏诚不好气道，“明天想办法，混入飘香苑。”

烟罗笑道，“飘香苑可是四方城消费最昂贵的青楼，看你穿得衣衫简朴，能承受得起吗？”

“开玩笑，凡夫俗子才豪掷千金呢，我可是能凭真本事进去。”苏诚自豪地说道。

“真本事？”烟罗诧异地问，这话说得他好像轻车熟路，常常逛花街柳巷。

“据我说知，一般这种有格调的青楼，要想和花魁吟诗作对，深入交流，就得先打茶围。”

烟罗啧啧说道，“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早已经……”

她故意不说下去，看旁边的绛雪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苏诚，饶有意味地感受着场面紧张的气氛。

苏诚正色道，“我都是听白鹿书院里的程先生，朱院长，纪随云他们说的，说读书人，将来都要懂这些。”

绛雪努努嘴，“好的不学，偏偏学这个？”

苏诚挠着头皮，赶忙岔开话题，“一切为了查线索，我就勉强牺牲下自己。”

烟罗拍拍手，“看不出来，你挺仗义的，既然如此，我夜宵你请。”

“什么？两大盆呢！”苏诚惊讶。

“唉，我吃得太饱了，我出去溜溜弯。”烟罗假装没听见，拉开房门，就走出去，到了拐角，忍不住笑出声来，又骗了一顿夜宵。

……

翌日，苏诚醒来，梳洗完毕，打算和绛雪下楼去吃早点，便看见烟罗，站在一楼楼梯口的八仙桌旁，冲两人微笑着挥手，桌上摆着几个馒头和酱菜。

烟罗梳着高高的马尾，一身红色花纹的劲装，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和鼓胀的胸脯，干练精致，昨夜吃了两大盆瘦肉粥，使她现在看上去神采奕奕，颇有道门圣女的仙气。

“够寒碜的。”苏诚被坑了一顿夜宵，坐下来，第一句话就是吐槽。

“道门中人，清粥小菜，不食荤腥。”烟罗大大咧咧地将两个馒头递到两人面前。

“我没记错的话，你昨晚吃的是瘦肉粥。”苏诚趁机讽刺一句。

“啊……”烟罗摆摆手，“真是的，我们道门中人，向来餐风饮露，豪迈不羁，没那么多杂念，我改日做场法事超度他们，愿他们来世投胎别再做猪。”

这改口也太快了……苏诚嘴角微微一抽，他拿着馒头，警惕地看她一眼，“这个馒头，不会还算我账上吧？”

“你这人？”烟罗和善地笑笑，“好心好意请你吃早饭，你还心有顾忌，不能处。”

苏诚看绛雪已经将馒头咬了一半，这贼船不上也上了，撇不清，索性就痛痛快快地躺平吧，他跟着咬下去。

烟罗双手枕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笑着看苏诚。

苏诚觉察到她异样的目光，不好气地问，“咋，道门圣女，馋我身子了？”

烟罗嗤笑一声，“少臭美，就你这德性，能配得上本姑娘？”

绛雪听完就不乐意了，“他怎么了？”

苏诚嚼着手里的馒头，默默不吭声。

烟罗歪头看绛雪，“你没发现，他其实是个风流好色之徒吗？”

苏诚沉默不语，别说，她看人还真准，哪个男人不好色啊，有一天，如果你发现一个男的不好色了，把手放到他鼻口，肯定是不出气的。

绛雪努努嘴，不以为意，“读书人嘛，风流点，没什么，很正常。”

苏诚听这话，都差点噎住。

烟罗饶有意味地笑了笑，“我没话说。”

绛雪不好气道，“他第一次作诗，就诗成镇国，第二次就是传世之诗，翻遍史书，亘古未有，这样有才气的男人，你说他配不上你？”

烟罗露出尴尬而不失去礼貌的微笑，她本来打算趁机臊一臊苏诚的，没想到绛雪却扭头来教训自己。

这个，她完全没意料到，简直是太荒唐了。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就是会作两句酸诗吗？会作诗，就能斩妖除魔啦？”烟罗想趁机打击一下绛雪。

绛雪心下一想，真是这么个理，以苏诚目前的实力，还不能担当大任。

不过，只要假以时日，他就能成圣人，到时候，圣人之下，皆为蝼蚁，什么道门圣女，养尸人，妖蛮，水寇，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就算是这样，也轮不到你一个道门圣女来指手画脚，你未免也把手伸得太长了吧，这你都要管？

“你昨天不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能克敌制胜吗？”绛雪这一句，直接呛得烟罗没话说。

苏诚默默地吃着馒头，你们接着吵，吵激烈点，我最喜欢看两个女人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