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完全之后,那变成少之子模样的白骨骷髅哈哈大笑,非常得意,并笑着像是安慰少之子一样说道:
“朋友不必担心,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就留在这里,看守着这里的通道,我相信不久就会有新的一位冒险者到这里,你会很快找到一位新的替代者,愿意听你讲一个完整的故事,并”
然而化为少之子模样的白骨骷髅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他身体上传来令他折磨万分的痛苦,就好像他新生成的整个身体被放入油锅中煎炸,而又同时被千万尖利的剑扎透一样。这样突如其来痛苦让白骨骷髅简直要疯狂,而痛苦之后,白骨骷髅身上的血肉又如之前少之子身上的血肉一样萎缩,少之子的变化而成的白骨又从内到外一点一点重新长出血肉来。
“不!不!不!”看到自己与眼前的人的身体相互逆转了之前的转化,白骨骷髅不甘地大叫道。并且他疯了一般死死地抱住自己,好像要把自己身体上新长出来的皮肉死死捏住,不让它们流走一样。但是无论他怎么尖叫,怎么想要留住才长满不到一分钟,才让他稍微得意的新鲜血肉,他都对这样逆向的转化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
终于少之子又变回了他自己的样子,而他眼前的白骨骷髅依旧是一副白骨骷髅。
看到眼前的人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白骨骷髅几乎疯狂,他诅咒似的抱怨道:
“墨王,我们说好的,只要我把这个故事说给一个人听,你就会让那人接替我的位置,放我自由!你没有做到,你没有做到”
那白骨骷髅这么叫着,然而他声音越来越小,就在少之子察觉到有什么异样时,突然眼前弥漫起一层白雾。等白雾散去,少之子好像之前看到了一场幻境一样,他还是一只脚踩在这房间的门口,而房间里依旧是一张桌子,两把腐烂的椅子,那石床上依旧躺着一具白骨尸体,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少之子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幻觉还是什么,他却也没有多想,一脚迈出房间,然后瞬间整个人都冲进前面的走廊,沿着向上的阶梯,往着未知的地方走上去。
一直沿着阶梯环绕着石壁往上走,少之子没有遇到一个阻挡的怪物,也一点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阶梯两旁的石壁也非常普通,看上去完全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心情急迫的缘故,少之子走得越来越快,直到突然似乎到了出口,前面照下来明亮的阳光打在向上的阶梯上,少之子才稍微停了停。
少之子小心地向着那出口走去,全身心地防备着可能遇到地情况。然而什么情况也没有,他走到那出口处是一低矮的石厅,看上去倒像是谁的墓室。阳光正好从这石厅的大门照进来,正好就照在阶梯出口,看上去让人有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少之子看门与阶梯出口的地方,想一天之中,大概只有这么一点短暂的时间,太阳可以通过大门正好照到这里,而此时他正好从阶梯出来,这得有多么渺小的概率才能发生这样的事。
看到阳光,少之子想到刚才那个岛上是没有太阳的,很显然这与那个岛是完全不同的地方。不过少之子对于自己穿越过了那样一条通道,然后到达了这样一个新的地方,这也许又只是墨水湖上某个新的岛屿,他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不过他还是很小心地从这空荡如墓室的石厅走过,走近了了石厅的大门。他听了听外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便从大门走了出去。
少之子果然猜得没有错,这里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墓场。他走出这最大墓地的墓室之后,看在他眼里的是一片近乎荒芜的墓地。杂乱的墓碑七七八八地插在长满杂草的墓园中,没有一点有人前来祭祀的痕迹,显然这片墓地已经被弃置很久了。
少之子在杂草纷乱的墓园中砍出一条路,走出墓园来,才发现奥利尔的旧剑还在他的手中。他看了看手中已经许多缺口的旧剑一眼,心中突然少了许多对奥利尔的关心。就好像少之子已经很确认奥利尔一定回到了她的村子,而且会一直安全,直到他再次回到那里,再次见到她。
少之子并没有把奥利尔的旧剑插回挂在她父亲的旧衣服的剑鞘中,然后把那剑鞘整个拿下来,放到了墓园的门口。少之子似乎知道前路将遇到什么,并不想把奥利尔的这把剑带在身边。他有很强烈的感觉,若是他把这剑带在身边,将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所以他决定把这剑留在这里,他深刻地相信,当他回来的时候他会把这剑取走。
少之子沿着通往墓园,也已经长满杂草,却依稀可以辨认的老路向外面走去。走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他终于走到了一条马道与这条幽长的老路交界处。
而且似乎是什么人故意安排的一样,少之子又沿着那马道随意一个方向走,才不到片刻突然一辆四轮马车从他身后驶来。少之子不知道马车要去哪里,也没有叫停马车问路,或者干脆求人家发发善心,捎带他一程。
不过马车经过少之子,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突然又停下来。马车后面宽大车厢的木门打开,里面一个中年男人伸出头来,他非常热情地向少之子喊道:
“小兄弟,你要去前面的特米镇吗?走得很累了吧,快上马车来,我们同路,让老爷我顺路带你一程!”
少之子听那人这么说,是非常善心的样子,于是也没有拒绝,喊道:“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就立即向着那停下来的马车跑过去,在那自称老爷的男人伸出手拉他上马车的帮助下,进了马车,并十分小心地在马车的另一边坐下来。
看少之子坐下来之后,那中年男人打量了少之子几眼。看少之子年纪轻轻,穿着粗布的短袖短裤,虽然说话有些像本地语音,但是却似乎一点也不懂得这里说话的习惯,一看就是外地人,于是中年善良男人便闲谈着问道:
“看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你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能看出来自己不是本地人,少之子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像他这个样子的穿着,又看看那老爷长袖长裤的穿着,明显不是一个风格,随便看一看就知道少之子不是本地人了。
虽然那中年男人看出自己不是本地人,但是少之子还是把话接了下去,回答并反问道:
“老爷眼力好,我确实不是本地人,但是不知道老爷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我是从小兄弟的说话方式听出来的!”中年男人让少之子意外地回答,“不像别的地方,在我们这里,老爷这样的称呼是无论年纪大小,用来表示谦虚的自称的,称呼别人老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小兄弟连续称呼我为老爷,一点也不懂得我们这里的习惯,所以我猜小兄弟是外地来的。”
这么说完,中年男人顿了顿,才又笑着接着说道,“哈哈,在我们这里称呼别人老爷,就是要问候别人的祖宗,也是我看小兄弟是外地人,不知者不怪,要是一般人听到小兄弟这样称呼他们,那可就要生大气了!”
听到他这样说,少之子便立即道歉说道:“啊,真是实在对不起,我是一点也不知道这里的习惯,还请不要恩人不要怪罪。”
“我只是稍微顺路搭带小兄弟一层,举手之劳而已,小兄弟叫我恩人那真是受之有愧。”少之子叫他恩人,那中年男人客气地回复少之子,语气显得非常谦卑。
看到这样一个谦卑的人,不禁让少之子对这个人充满了好感。少之子一向不问别人身份,这次他破例地向那中年男人,诚恳地问道:“恩人这么谦虚真是让我感激万千,不知道恩人怎么称呼,还请让我知道恩人的身份,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我以后必当报答恩人今日的礼遇之恩。”
“客气了客气了!”那中年男人依旧前辈地说道,不过他也告诉了少之子自己的身份,说道,“老爷我叫坎伯兰唐恩,是特米镇上尤南文馆的馆主,小兄弟叫我唐恩就好了。不知道小兄弟是从哪里来,怎么称呼呢?”
他反过来问少之子的来处,并又问少之子的称呼,少之子便难以回答了。少之子又总不能说他穿过了一条神奇的通道,然后就到了这里,而且他也不能胡乱杜撰欺骗这么一个好人。于是少之子便很诚实地回答那馆长说道:
“我从很小的乡下来的,说了只怕馆主也不知道,我还是不说出那样的小地方让馆主笑话了。我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姓氏,人们都叫我子少,馆主尽可以称呼我为小少便可以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少之子,突然就想出来自己这样的名字,并胡乱说了出来。因为他本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所以随意说一个称谓也不算骗人,少之子还是为自己说的这些话感到心安。
“子少!”馆主像是解读少之子说出的名字一样重复一遍,然后说道,“莫不是个孙字,莫不是小兄弟你原本姓孙!”
馆主这么分析,看到少之子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反应过来自己这胡乱拆文解字地坏习惯,于是立即又道歉道:
“实在抱歉,我这人有老毛病,听了别人的名字就要拆解一番,这回倒是十分得罪竟然猜起小兄弟的姓氏来,十分抱歉,十分抱歉。既然小兄弟要我称呼你为小少,那我就称呼小兄弟为小少兄弟好了。这样的称呼倒也是不错,听上去非常亲切,就好像我们是相识很久的熟人一般。”
“馆主不用抱歉,不用抱歉,我的名字也是别人给的称呼,我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姓啥名啥,馆主能给我拆解出一个姓氏来,我倒要是感谢馆主呢!”听到他这么说,心中还因为自己说谎有说愧疚的少之子立即热切地回复馆主,心中的愧疚也少了许多。
“小少兄弟去我们的特米镇是投靠什么人,还是有什么另外的事吗?”馆主又好奇地问道,不过他觉得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别人的隐私,于是又立即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本不应该打听这些事的,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旦好奇起来就忍不住胡乱问问题。”
“馆主言重了,这也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少之子诚恳地回答说道,“我只是沿着路向前走,要不是馆主说前面有镇子,捎带我一程,我还不知道前面有个镇子叫特米镇呢!我是打算走到哪里算是哪里,说不定也会在馆主的家乡停下来。”
“原来是这样!”馆主明白了什么一样叹道,并接着说,“我这个人虽然在特米镇也没有什么多大的名气,但是要帮你这样礼貌健壮,看上去也实诚的小少兄弟找一个工作也是很简单的。到了特米镇之后,若是小兄弟有兴趣在特米镇留下来,大可以来尤南文馆找我,我可以帮帮小少兄弟,替小兄弟找一个安定的工作。”
“那真是多谢馆主了!”少之子听到馆主这么说,尽管他对前面的事完全没有任何打算,不过还是先谢道,“大概我确实可能是要在前面的镇子留下来的,到时候可能真的要麻烦馆主。对我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出手相助,馆主您可真是一个好心人,我在这先再次感谢馆主的好意了!”
“哈哈!”似乎很得意少之子称呼他好人,馆主爽朗地笑了起来,立即谦虚着说道,“不要客气,不要客气,这些都是举手之劳而已。现在我也只是嘴上说说,没帮到小少兄弟得到小少兄弟的感谢,实在是愧疚得很。谢的话小少兄弟也不要再说了,以后我若是帮到了小少兄弟,到时候小少兄弟再感谢不迟。”
就在少之子又准备真心恭维那馆主的时候,突然马车前的车夫向里面喊道:
“唐恩馆主,尤南文馆到了,还请馆主下车吧!”
听到马车夫的喊话,馆主对少之子说道:“你这马真是走得又稳又快,才这么片刻就到了。那我先下去了,小少兄弟要去哪尽管叫我的马车夫送你去好了。小少兄弟有缘再见了!”
“多谢馆主,多谢馆主!”少之子也礼貌地回到,并也说了再见。
于是那馆主打开车门,走下马车,又回头与看着他的少之子挥了挥手说再见,才向着他的文馆走去。
车门打开,少之子看到了一条石板铺陈的街道,街道两旁都是低矮的石头房子。这些房子并没有挂着什么牌子,看上去都是些平凡人家,而不是什么商业街。马车夫问他要去哪,少之子犹豫了片刻,让马车夫再把他往前带往前走两个街区,然后他让马车夫停车,谢了马车夫。他跳下车来,马车夫便赶着马车转头,似乎要回到那文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