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饶是楚婉控制住了脾气,缺仍然给不了罗志彬好脸。
“别再假清高了,婉婉!”罗志彬听着楚婉的嘲讽,面着实挂不住,“别忘了当初是你先向我示爱的,我怎么撵都撵不走,更可笑的是,你已经嫁给霍总了,却还一度不要脸地勾引我、对我自荐枕席!”
“是你玷污了感情,所以,不配谈感情的人是你!”
罗志彬骨子里刻着高傲,他可以低头,可以妥协,但不会一昧地服软。
罗志彬语气是强硬的,但见楚婉越来越清冷的脸色,他压了压胸口的憋闷,还是软了软态度:“我不是来和你争辩的,感情本就没有对错之分,是你惹急了我,我才忍不住说教你两句。”
“我们是来见霍总的,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罗志彬温润的目光往办公室扫了一圈,没看见霍言峥的身影。
他来这谈生意,不想就这么扑了个空。
“我从未想过,我向你奉的满腔真心会成为你攻击我的理由,如果你从没有喜欢我,那就应该推开我,而不是和我保持暧昧。”哪怕这一点暧昧仅仅停留在口头的甜言蜜语,不曾真正地在行动体现出来。
楚婉一直都知道,翻旧账不是什么好的习惯,可是,这不意味着她可以肆意地让罗志彬污蔑造谣。
“还有,庆幸的是,你没碰过我,我也不曾玷污过感情。”她的真心、情爱都是纯粹的,不掺含半点杂质,也不带利益的牵扯,但后来,是罗志彬让他们的感情变了质。
她是对罗志彬示好过,但说不勾引,毕竟她对罗志彬的接近,离不开罗志彬的默许和放任。
甚至,她和罗志彬的相识相爱,都是罗志彬精心策划的陷阱。
至于自荐枕席,更是荒诞。
是罗志彬别有用心的引诱,才导致她一步错,而后步步错。
可要说自己完全无辜,却也不是的。
楚婉不会连认错的勇气都没有,可即便她也有错,能定她罪的人,永远不可能是罗志彬。
“和我暧昧,你也是享受的,不是吗?”尽管楚婉没说出霍言峥的下落,但罗志彬忍着耐心,认真地同楚婉摆道理。
楚婉望着罗志彬高高在的嘴脸,不可置否地冷嗤一声,“充满欺骗、谎言和背叛的一段感情,不管是友情,还是亲情、爱情,都终将会被吞噬。”
前世,被吞噬的人是她。
今生,会被吞噬的人只会是罗志彬和赵兮彤。
她和罗志彬之间的不对等地位,以及她倾斜式的付出,酿成了她的悲剧。
全程,都没有享受,只有满心酸涩。
和罗志彬在一起的所谓的愉悦、甜蜜,都不过是粉饰美梦下的自以为是。
她误把罗志彬从手指缝里施舍出来的一点点好,错当成神圣不可侵犯的爱情,她可真是愚昧至极,也讽刺至极。
楚婉冷了声调,夹着疏离的字字句句清晰可闻:“罗志彬,善恶有报,我早就亲口告诉过你,而现在,你逃不掉的。”
罗志彬瞳孔闪了闪,他微微倾身,贴近了楚婉,颇有些气急败坏:“婉婉,你真贱!”
她俨然口齿伶俐,能说会道,他没能在嘴占到一点便宜,只能通过诋毁她的方式,以此凸显自己并没有那么差劲。
罗志彬努力维持的温柔假象在楚婉寸步不让的攻势下渐渐地瓦解,堪堪还剩下浮于表面的一星半点。
楚婉时刻防备着罗志彬,她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罗志彬的贴近。
她板起的脸色越发难看,反手就一把甩开罗志彬,她斥道:“罗志彬,我是有老公的人了,你别犯贱!”
他骂她的,她悉数还给他。
楚婉是记仇的人,罗志彬无端地诋毁和唾骂她,她自然不会忍气吞声。
楚婉和罗志彬有来有往的过招都被在场的人看了去,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心思都通透活络,不会地淌这一趟浑水。
但私下的窃窃私语却没少。
难得看见身处在滨城贵圈舆论漩涡的两号热门人物针锋相对,他们乐得看戏。
但正事,他们也没忘。
“你可真粗鲁,一点女人味都没有!”罗志彬踉跄着后退,还好身后的人托了他一下,才使他站稳,没让他当场出洋相。
罗志彬撕扯开温柔的伪装,暴露出虚伪恶劣的内里,半年来一直萎靡不振的他像是找到了个宣泄口,他颤着手,气得唇瓣哆嗦地想要对楚婉叫嚣、羞辱。
然而,楚婉却直接斩断了罗志彬的这个机会。
楚婉打电话给楼下保安队长,话不多说地简短吩咐:“这儿有个闹事的,你让人来顶层拖走。”
保安室存了楚婉的电话,队长知道是楚婉下达的命令,“好的太太,请您稍等,我立刻执行。”
保安队长挂了电话,便组织人员楼。
待在顶楼办公室的罗志彬懵了片刻,没能够愣过神来。
他气冲冲地来,是来找霍言峥要说法的,可没理由说法没要到,反而成了笑话。
“婉婉,你让保安来瞎掺和什么!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可以协商妥善地解决。”罗志彬还没谈正事,见霍言峥的面都没见到,他本来是不急的,反正剩余还有时间,他可以慢慢地、好好地劝说她。
劝说她说出霍言峥的下落。
劝说她放下偏见,倾向他的立场。
劝说她帮帮他,让易主的罗氏集团重新回到他手,为他所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