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剑修,就算是灵力被封,对付一个老妪也是绰绰有余。
“我觉得这老妪有点不对劲……”宋凝压低嗓音,将方才的疑惑说了出来,“她的手好冷,不像活人。”
墨千珏神色怪异,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胆大的想法,“或许,我们被埋伏了。”
宋凝摇摇头似乎是在自我安慰:“但是这离清风山如此之近,应该不会……”
素瑶咽了咽口水,埋不埋伏她不知道,但这是个陷阱她现在知道了,怪不得卖茶水的老婆子神神叨叨的,分明是看出了她是修士的身份。
具有强烈的冒险精神,是每个修士的通病。但凡听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他们一定会往前冲,要不然一身的本事白学了。
居然这么轻易的相当,素瑶有些自责,“对不起,不应该把你们带来的。”
墨千珏的眸色微凝,不但没有责怪,反而鼓励道:“阿瑶做得很好,我们是修士,不会因为这点困难就退缩,倘若不是我们先来也会有别人来,这样一想,我们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他拍了拍素瑶的手臂语气轻快,“更何况这里是清风山附近,妖物哪敢如此猖狂,放松点,别自己吓自己。”
“千珏说的对。”
素瑶刚想说什么,陆之言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很快朦胧的烛光逐渐的照亮屋内,老妪端着饭菜进来。素瑶把表情藏得很好一些,大家的脸色与之前无异。
“大娘,这屋子这么大,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住呀?”她一边说着一边帮忙布筷。
老妪叹了口气,“这荒山野岭的,哪个年轻人愿意留啊,只怪我这老婆子走不动远路,只能留在这里咯。”
素瑶了然顿悟地点点头,不经意间问道:“那这附近有几户人家呀?”
老妪笑眯眯的回答道:“不多,也就百来户,本来还更多的,之前大旱,有不少村民又搬了出去。”
“确实,那场大旱影响很大,连清水河床都干了。”老妪这番话让宋凝的警惕突然放松下来,半年前她刚来到清风山,所以记得很清楚。
“呵呵,是啊。”素瑶也想相信老妪说的话,但前提是不要让她发现这茶水里下了毒,她端起茶杯晃了晃,桌子底下悄悄地扯了一把陆之言,随后朝着墨千珏和宋凝递了个脸色。
他们也很快的反应过来,这茶水有问题。
素瑶端起茶水若有似无地喝了几口,率先脑袋一晃歪歪的倒在了桌子上,紧接着连续三声,大家齐齐倒头假装被迷晕。
片刻一阵开门声响起,房间内传来一道男声:“都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
“赶紧先挑一个献给新皇!”
新皇是谁?
素瑶沉思片刻,怎么也想不出书里有这号人,背后迟迟没传来动静,看来是正在纠结着该选谁。
“砰!”的一声,茶杯倒地,素瑶传出一声嘤咛。
男人发出一声嗤笑,“就她了。”
于是,素瑶被男人扛走带去了另一个房间。
老妪给她换衣服折腾了好一会儿,嘀咕了一句,“这也改醒了吧……”
就等你这句话呢!
素瑶缓缓睁开眼,随后看见镜子前的自己,假装惊讶又疑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铜镜中少女着一身红喜袍,梳妆台前还放着凤冠。
“当然是要嫁新皇了。”老妪阴鸷地笑起来。
素瑶迅速的往门外跑去,却发现这房门怎么也打不开。
屋内密不透风,素瑶努力的用神识去探,却发现怎么也感应不到外面,由此可见这一处完全屏蔽外界的空间。
本想着以身试险,没想到都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墨哥哥,陆大哥,宋凝姐姐……”
素瑶拍着门激动地喊出声,却不见有人回应无奈,最后只好紧握拳头直接对着门口砸去。
很好,纹丝不动。
素瑶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她磨了磨牙,对着门口放下一句狠话,“算你狠!”
老妪一脸平静的看着她,丝毫不担心她能逃出这里,“死心吧,嫁给新皇是你的福气。”
她拿起梳篦,朝着素瑶招手,“过来我帮你盘头,新娘子就要美美的出嫁才行。”
素瑶抬头看着眼前笑眯眯的老妪,假装惊慌失措,“新皇是谁?叫什么名字?男的女的胖的瘦的?”
但凡从他嘴里套出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但那老妪的嘴巴像是被粘住一样,怎么也撬不动,半点也不提有关于新皇的任何情况。
素瑶索性摔破罐子又坐了回去,她摸着发梢,神态没有之前的半点慌张,怡然道:“请你帮我做个好看点的发型,谢谢。”
老妪神色一顿,显然被她这般迅速变脸的模样给唬住了,她很快的又笑了起来,“这是当然。”
另一边,墨千珏等人被带到了一处不见天日的山洞,洞门有百来号人,他们手里拿着火把,眼神空洞,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
宋凝呵斥道:“你们到底想干嘛?”
没人回应。
不管他们说什么,村民们无动于衷,不知是听不见那是故意为之。
陆之言眸色一沉,捡起地上的石子冲着人砸去,石子穿过肉体瞬间尘土飞溅,被砸中的村民身体破了一个洞。
顷刻间,那肉洞逐渐愈合,很快跟之前无异。
“是泥人。”
泥人傀儡是低级术士都能使用的术法,他们的身体跟泥土一样能重塑,对普通人来说有些棘手,但是对于修士,只需要轻轻施展灵力就能让他们迅速的化为原型。
但如今大家灵力被封印……
面无表情的村民突然动了起来,站在最中间的泥人傀儡缓缓抬起头,带领着众人脚步一顿一顿的向他们靠拢。
“祭品……祭品……”
祭品?
三人同时愣住,狭窄的山洞很快的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墨千珏眉间微蹙,拔出佩剑,毫不畏惧,“我们得杀出去救阿瑶。”
而此时的素瑶心满意足的看着老妪帮她编好的新发型。
不仅编好了发髻,还给她额头描上了花钿。
“嗯,这手法。”
一旁的老妪难得露出尴尬的笑,“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