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屋顶上的花生米(1 / 1)拉弦的瞎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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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君城内城,李府上下张灯结彩,奴仆丫鬟老妈子各个忙的不可开交。

后天便是李家家主,李项云摆酒起宴迎宾客,大办寿辰的日子。

作为鲁西国当朝太后的亲爹,大皇子,二皇子的亲姥爷,李项云自然是权贵中的权贵。

抛开皇亲国戚这些个靠着血脉联姻的无能之辈不说,李项云本身就是从宰相位置上退下来的,他那只忠于皇帝的行事作风,在朝堂中少有树敌。现如今虽说为了避嫌,已经是位闲散富家翁,但多年的朝堂人脉积累任然不能小看。

每年寿宴,整个鲁西国能叫的上名号的权贵,官员。无论收没收到请帖,都会上赶着来贺寿,不为别的,只为露个脸,混个眼熟。

此次寿宴,正逢李项云六十大寿,办的排场毫无疑问的要比往年大上不少。

不光是这李府上摆了酒席,周围算的上号的酒楼饭庄也都被悉数包下,歇业避客,全心全意为李项云的大寿做着准备。

.......

内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

两个人影坐在屋外的楼顶上。

一人红衣飒飒,坐姿随意,一柄光看样貌便知不凡的宝剑被他随意的放在一旁,手中端起一旁小桌上的酒杯,看着脚下熙熙攘攘,忙忙碌碌的人群小酌。

再看旁边这人,鹤发鹤颜,白眉白须,一身青蓝长衫,头顶一四方巾,正是几日前的说书先生。就见他手里鼓捣着一面古朴铜镜,左翻翻,右看看,时而往其中灌注灵气,时而又举起对着太阳。

此时红衣男子放下手中的酒杯,言语清冷的说道:

“费记面馆的事你准备怎么处理?”

一旁的老者闻言,将手中的铜镜塞回布包,拿起手中的葫芦咋么几口,语气有些调侃:

“这凡俗的权贵也真是讨厌,不过六十载的光阴,值得如此办寿吗?就算你办寿,用得着这么大排场吗?歇业避客,弄的老道我只能坐在屋顶喝酒,真是讨厌啊。”

见一旁的老者答非所问,红衣男子不爽的敲了敲桌子,随即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老者讪讪一笑,从小桌上捻起几粒儿花生米丢到口中,不去正视一旁的红衣男子。

“嗯?你是说那做面的费老板?”

“无根无源又是应劫之人,躲都来不及呢,还能怎么处理?离得远远的呗!”

应该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红衣男子起了火气,敲桌子的手变成了拍桌子,嘣的一声,吓了旁边老者一个激灵。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他!”

老者听出红衣男子有些炸毛,赶紧放下手中的花生米,转过头来。

“行啦行啦”

“就别惦记你那【请君食】的破烂法术了,钓来一头猪妖还真当回事了。”

“我告诉你,这次十万大山里面出来的妖怪,能化形的就有四个,知道化形意味着啥不?那可是最低天级的存在。”

“如果你非要说仙人遗壳在那猪妖手里,那我建议你现在就回宗门找麻师姐治治脑子。”

老者说完也不看他,低头在小桌的盘子中挑选着花生米就酒。

“玄策老贼,你这话什么意思,那猪妖直立人身,有手能言,临近化形,怎么就不会是我们要找的呢?”

兴许是被老者口中的“麻师姐”刺激到了,红衣男子的语气有些激动,放在怀里的手不由的摸向了一旁的宝剑。

玄策一听倒也来了兴趣,一双眼睛眯起缝来,悠悠然的看着对方。

“我说薛红杉,平日里让你多读读书你也不听,这总修剑道把自己也给修傻掉了,我问你,那猪妖能叫化形吗?”

“那么大一颗猪脑袋摆在哪里就敢叫化形了?”

“你就是现在随便找条野狗,先灌上点灵气帮其开智,再杀上几十个人喂喂,别说长出手脚,就是开口说话都不是难事。”

“但那狗还是狗,顶多算上个厉害点的狗。运气好的吃人吃出个血脉回溯,觉醒一两个天赋神通就顶了天了。

“浑身上下要经脉没经脉,要神识没神识。你就是教会它读书识字它也不能修行。”

“什么叫化形?那是开经脉,通神识的造化。是能修炼仙人典籍,与我等修士无二的存在。”

“天级起步!天级起步!给你说了多少遍你就是不记,区区一头黄级上品的破烂猪妖,还临近化形?你也是够瞧得起它的。”

玄策模仿着薛红杉说出“临近化形”时的表情,搞怪的讽刺着。

薛红杉被说的一时无言,沉思片刻,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有些站不住根脚,但想到老神棍那嘲讽的表情,心里也是十分不爽。

岔开话题,语气中的抱怨之意不言自明:

“那你说说,怎么到这源君城就突然断了呢?”

“仙人遗壳现世,你我二人下山,这一路可都跟的好好的。”

“要不是你这老贼一直说着什么机缘不到,我们早就完成任务回宗门了。”

玄策眉毛一挑,明显是来了脾气,揪了揪自己花白的胡子,沉思良久后才开口说道:

“机缘不到就是机缘不到,我们天问宗向来出任务就是两人,一个负责做事,一个负责谋事。既然你是做事那个,就乖乖听我安排,别对我指手画脚。”

语气微微停顿,手里掐了掐诀,面色沉凝着继续开口:

“四只化形大妖,有三只都想来这源君城。前些日子,十万大山外面的那片战场你也看到了,一个陨落,一个败逃向了东边,源君城这个便是最厉害的。”

“现在这情况,多半是这大妖得了仙人遗壳,前几日的大战应是负了伤,如今恢复过来,遮蔽了【山河镜】的窥视。”

“但我算到仍有那么一丝的机缘,这才没想着回宗门复命。”

“你也莫要心生不满了,耐性等着就是。”

说完便不再言语,继续捻着花生米喝酒。

一旁的薛红杉也放下酒杯,两眼俯瞰着整座内城,手中轻抚着自己的宝剑,静静的沉思着什么。

不多时,眯眼品酒的玄策轻声开口,淡淡的说了一句:

“行了,机缘中要找的人来了。”

就见那他悠悠然起身,拍了拍身上那不存在的尘土,手中小幡轻轻一晃,屋顶上的二人连同小桌竟直接凭空消失,空荡荡,干净净,仿佛从没有人来过一般。

楼下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商户小贩叫卖声不断。

一位风姿卓越的将军,身穿黑甲,胯下骑着一匹乌黑锃亮,神骏非凡的马儿从人群中缓缓穿过,停在了张灯结彩,富丽堂皇的李府门前。

刚一下马,就有门役小厮迎来,点头哈腰,毕恭毕敬的将那人往进迎着。

那人牵着马,迈步往大门里进,刚抬起腿又放了下去,回头朝着不远处的楼顶望了望,贴着黑马耳朵轻声说道:

“怎么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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