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随着韩渊彻底放开手脚,不断挥动着屠刀。
充斥无尽凶煞之意的刑场,人头滚动。
殷红的血液喷洒!
肆意流淌之下,甚至汇聚成一汪不小的血色溪流。
强烈的血腥之气,四下弥漫,简直令人作呕。
然而,作为一切始作俑者的韩渊,却仿佛无知无觉一般。
整个人有如前世流水作业的工人一般,机械地执行着砍头杀人这一工作流程!
“杀!杀!杀!”
此时的刑场之外。
无数观摩行刑的天一城百姓,眼看着一个个贼人终于落得他们应得的下场。
情绪越发激动!
他们嘶吼着,宣泄着。
虽然这些黑风寨的贼人,当初并不是对他们的家人犯下的罪孽。
但这些贼人也是武者,也是修行者。
在这方武道称尊的世界,他们这些无法修行的普通凡民。
有如草芥一般在这人世间,挣扎着生活着。
又几人没有被武者欺压过,甚至折辱过?
可是他们反抗不了!
千年万年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喊出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就是这方世界最大的悲哀!
因为作为一个蝼蚁一般的凡民,你永远不可能与那些动辄一剑斩山,一刀覆海的武者。
说什么平等!
谈什么尊严!
而眼看着这些凡民如此激动的场面。
高居监斩台的那些官员,以及几个大衍弟子,实在是理解不了。
有大衍弟子有些莫名其妙地嘀咕道。
“难道黑风寨那些贼人民愤这么大?”
半晌之后,忽然有个出身凡民之家的大衍弟子,不屑地嗤笑道。
“他们只是无能狂怒罢了……”
作为一个出身凡民的现修士,曾经他也过这一的狂怒。
想当初他的亲姐姐就是被一个采花贼人,凌虐至死!
但就因为对方是一个武道修行者,就算是官府想管也管不了。
所以,他能理解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从踏入修行之门那一天起。
他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无助悲戚的凡民少年了。
一年前,修炼小有所成的他,将当初那个采花恶贼,打断了全身筋骨。
看着那个昔日让他们全家痛苦绝望的恶贼,有如一摊烂泥一般,向自己哭喊求饶。
他终于彻底看清了自己生存的这方世界。
弱肉强食!
适者生存!
这!就是这方世界所有一切的真相!
……
不过,刑场之外那些有如草芥蝼蚁一般的凡民,再怎么表现。
也只是稍稍吸引一下监斩高台众人的注意而已。
很快他们便懒得去在意了。
真正让他们诧异的,是那道在刑场之中孤独行刑的修长身影。
只见视线中的那道身影,就那么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一步杀一人!
“好辣的手!好狠的人!”
有天一城官员看着满地的尸体和人头,以及地面流淌如溪流的猩红血泊。
头皮发麻地感慨道。
“此……真人屠也!”
而其他天一城官员,眼看着那道在尸林血海中纵横挥刀的身影,感到更多的则是胆寒!
背后阵阵发凉中,众官员齐齐讪笑着点头道。
“是啊,是啊……”
……
好吧。
无论是监斩高台的看客。
还是底下那些忘情高呼‘杀!杀!杀!’的凡民。
这一切全影响不到不断挥刀‘刷级’的韩渊。
一刀,两刀,三刀……
韩渊感觉自己已经杀到麻木了。
脑海中连续不断的系统提示音,甚至让他连等级提升的提示音也没注意到。
就这么杀杀杀!
一排一排地杀下去!
忽然,韩渊蓦然感觉自己眼前猛地一空。
看着脚下孤零零剩下的那个贼人,韩渊一时间有些怔神。
而正在他刀下瑟瑟发抖的最后一个贼人,眼看着韩渊走到自己面前。
心中无尽的恐惧之中,竟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激动之情。
“终于到我了……哈哈!终于到我了!”
“特码的!特码的!终于轮到我了!”
其他这也难怪这名最后的贼人如此激动。
当时,刑场的时候,他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
本来他感到十分庆幸,因为这意味着自己能多活一会儿。
但等到真正开始行刑的时候,他才蓦然发现现实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
与其像这样绝望地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
那特码的还不如早点挨伸头一刀。
这种默默等待死亡的感觉,足以让任何一个神志坚定的人崩溃!
就像眼下这最后的黑风寨贼人,此时的他早已语无伦次。
一会说道。
“来啊,快点……杀了我吧!”
“我……我很好杀的……”
“来吧,来吧,求求你,快点快点……”
一会儿又道。
“娘啊,我不……不想死啊……”
“兄弟,你放了我好不好?好不好?”
“我……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钱!”
“银子啊!你不喜欢吗?我抢了好多!哈哈!”
韩渊:“……”
抬手就是一刀,将这早已崩溃到神经错乱的贼人结果了。
随后神色有些木然地环顾了一番整个刑场。
满地尸骸。
血流成河。
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站着的全乎人。
“这就杀完了?”
韩渊有些怅然若失地喃喃自语道。
而他这声小声嘀咕,传到监斩高台众人耳中,不禁让所有人背后阵阵发凉。
甚至对此时已经沦落为‘凡民’的韩渊,生出一股胆寒恐惧的感觉。
监斩高台,有人小声低语道。
“好重的杀心……”
“人屠!人屠啊……”
……